※正文330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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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聽了小師太的指引,便趕緊謝了小師太,捂着肚子,往茅廁那邊一徑去了。
程氏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着,尋找可以藏身的地兒。
那茅廁在十分偏僻的地方,程氏心裡一動,便打算守在這兒,看看明天能不能守株待兔,尋到機會,過來見繪歆。
好在如今是夏季,雖然是在山裡,夜裡也不是很冷,就是蚊蟲比較多。
程氏強忍着被蚊蟲叮咬,躲在茅廁附近草叢的一塊大石頭後面,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日,太陽升起的時候,程氏更是精神抖擻起來,便偷偷來到天母娘娘廟前面院子裡的一處陰暗的角落,藏了起來。
天母娘娘廟裡的師太們,也都已經早起,收拾好了,要等着迎接象州王府的世子妃過來打蘸。
誰知在山門口,象州王府最後一次過來探路的一個媽媽,對天母娘娘廟裡面院子的地面十分不滿,說是雜草灰塵太多,沒有打掃乾淨,卻是會髒了他們世子妃的繡鞋。立逼着她們去找人再過來打掃。
天母娘娘廟裡做雜活的粗役婆子只有幾個人,別的師太都已準備要給世子妃誦經了,卻是再找不出多餘的人手。
那天母娘娘廟的主持便急了,讓人馬上下山,去附近的農戶裡找了數個農婦過來,趕緊清掃廟裡面各處場院的地面。
程氏在旁看得清楚,不由暗暗高興。
等一個小師太帶着那些農婦去後面的空屋子裡拿掃帚的時候,程氏便偷偷跟在後面,混進了那些農婦裡面。
那些農婦平時住的也比較分散,彼此並不熟悉。程氏混在裡面,倒是無人察覺。
這邊小師太給這些農婦分了掃帚,就將她們帶到前院,各分配了一處地方,迅速清掃起來。
天母娘娘廟的前院非常大,數個農婦手腳麻利地清掃了一個多時辰,纔打掃得像個樣子。
這邊那象州王府的媽媽正在驗收打掃的成果,那邊山門前,世子妃的儀仗已經到了。
這些農婦來不及撤出去,天母娘娘廟的主持就命她們在院牆下站一排,又命她們都低下頭,小心衝撞了貴人。
那些農婦自然嚇得不行,再不敢擡頭。
程氏遠遠地站在最後面,便只不時偷偷擡眼看一下遠處。
就見繪歆在山門外就下了轎子,雙手合什,一步一拜地進了山門。
天母娘娘廟的主持趕緊滿面春風地迎了上去,對世子妃道:“施主這廂有禮了。”
繪歆也回禮道:“主持有禮。”
這主持便趕緊側身,讓繪歆先行。
這邊繪歆就在丫鬟婆子的簇擁下,跟主持進了正殿。
此時天母娘娘廟的正殿裡,已是佈置好了道場,香菸繚繞,衆師太環成一團,誦經之聲不絕。
繪歆擡頭怔怔地看着天母娘娘那端莊賢淑的雕像,越看越覺得像自己的孃親,不由流下淚來。
旁邊的師太們就更大聲音地誦起經來。
繪歆在正殿一直待了兩個時辰,她的陪房甘媽媽才趕緊過去,對繪歆道:“世子妃要不要去禪房歇息一下?這道場要做七七四十九日,世子妃若是第一日就操勞過甚,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呢?”又勸道:“世子妃如今又有了三個月身孕,還是悠着點兒好。”
繪歆本來有些哀慼,聽了甘媽**話,繪歆不由又笑了,就用手按在自己的腰腹上,道:“我這胎倒是比懷文哥兒的時候,還要順當些。”繪歆說得這文哥兒,便是她所出的嫡長子謝寬文,如今已是三歲。生得聰慧活潑,是他的祖母象州王妃的心頭肉。繪歆出來給孃親做法事,她的婆母象州王妃便主動將文哥兒抱到她院子裡去帶着。文哥兒性子隨和,和祖父祖母極爲親熱。就連一向對小孩子不假辭色的象州王,也將這嫡長孫捧在手心裡。連世子謝順平都要靠後一步。
文哥兒如此受寵,甘媽媽作爲世子妃帶來的陪房,也極爲自得,便含笑道:“若不是世子妃孝心實在誠,感動了王爺、王妃和世子爺。且這胎又順,而天母娘娘廟,又是有名的送子廟,他們也不會讓世子妃這個時候勞師動衆的出遠門。”
繪歆也含笑點頭,“正是這理。只是我到底放不下我的孃親和妹子。只希望能操度她們,讓她們早等極樂。”
“世子妃孝感動天,大夫人和二小姐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世子妃和小少爺,順順當當的。”
兩人說着,便往外走去。
大殿外的農婦,自繪歆她們一行人進了正殿,便被遣散了。
程氏倒是一早知道等繪歆她們進了正殿,自己這羣人便會被遣散。便趁衆人不注意,遠遠地拉到隊伍的最後面,又趁着領她們出去的人被象州王府的儀仗所吸引,一個眼錯不見,就躲到後院禪房附近去了。又在那處拿着掃帚,裝作打掃院子的粗役婆子,低頭幹起活兒來。
象州王的護衛只把天母娘娘廟外守得滴水不漏。而廟裡面,也有數個女護衛來去查看各種地方。她們也有人見過程氏在後院禪房附近,看她穿着打扮,還有手裡的掃帚,就把她當了廟裡的雜役婆子。又查看她並沒有功夫在身,便都沒有對她多加註意。
而程氏卻是早知曉這種世家大族打長蘸,是一定會到後院的禪房歇息的。就算不在那裡過夜,也是要在那裡午休的。
這邊繪歆和甘媽媽出了大殿,就在幾個貼身丫鬟的簇擁下,到後院的禪房裡去了。
繪歆進了禪房,剛剛坐下,幾個丫鬟便將她團團圍住,又給她奉茶,又給她捶腿。還有的人拿了大迎枕出來,放在禪房的榻上,好讓世子妃躺得舒服些。
繪歆就覺得滿屋子都是人,晃的她眼暈,便出聲道:“你們出去大殿裡代我跪經去吧。我要稍稍歇一下。”就將身邊的丫鬟婆子都打發了,只留下甘媽媽一個人在屋裡陪着。屋門外有兩個女護衛站着守門。
那幾個丫鬟雖有些不情願,也不敢違拗世子妃的意思,便都低了頭出去了。
聽說世子妃嫌吵,後院禪房附近的人,就都退得乾乾淨淨。
甘媽媽就笑道:“世子妃如今也歷練出來了。對付這些長了心眼兒的小蹄子,就得這樣。”
繪歆也嘆氣道:“沒法子,見我又有了胎,就個個指着想做通房呢。也罷,好歹是要挑兩個在屋裡,就看這次,誰跪經跪得最虔誠,我就回去給她開了臉,給世子做通房。”
甘媽媽滿口讚道:“這纔是世子妃的氣度。——世子妃如今有嫡長子傍身,這馬上又要有第二個,完全不必同那些丫頭一般見識。”
兩人正在屋裡寒暄,外面的程氏見繪歆屋門口的兩個女護衛走了一個,像是去了茅房的樣子。另外一個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前院,便心裡一動,想了個主意。
她剛纔在後院轉悠,已是知道茶房在哪裡,便快步走了過去,對茶房裡面守着茶水的雜役道:“我們世子妃讓我拿取茶水,好去烹茶。”
那雜役擡頭看是個陌生的老婦人,以爲是世子妃帶來的婆子,也不敢多問,就趕緊提了大茶壺,往一個小茶桶裡注了水,道:“趕緊拎過去吧,要走快些,慢了水就不滾,就衝不好茶了。”
程氏連聲稱是,就低着頭拎了那茶壺,快步向繪歆歇息的禪房走去。
到了門口,就被那心不在焉的女護衛攔着了,也不看她,只問道:“做什麼去?”
程氏低了頭,恭恭敬敬答道:“主持讓奴婢給世子妃送熱水過來沖茶。”
那女護衛這纔看見是先前在後院打掃的粗役婆子,便擺擺手,讓她進去了。
程氏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先敲了敲門,問道:“給世子妃送茶水來了。”
繪歆正在裡面閉目養神,猛地聽見有人說話,還象是她孃親的聲音,就睜眼道:“你聽見有人說話嗎?”
甘媽媽對程氏的聲音倒是沒有繪歆那麼熟識,便趕緊道:“奴婢也聽見了。是給世子妃送茶水來的。”
繪歆“哦”了一聲,十分失望,“讓她進來,把那爐子坐在火上就行了。”
甘媽媽點點頭,就出去禪房的外屋開了門。
程氏穩穩地拎着茶壺,一步步地往屋裡走去。
甘媽媽在門口順便又和外面的女護衛說了幾句話。
程氏見無人看着她,便放下茶壺在爐子上,已是幾大步就進了內室。
繪歆在榻上感覺到有人進來,便閉着眼睛道:“那人走了嗎?我還想讓她進來跟我說說話呢。——她的聲音,真象我孃的聲音。”話音未落,程氏已是趕忙叫道:“繪歆,是我”
繪歆唰地一下睜開眼睛,看見一個滿頭花白頭髮的老婦站在她面前。雖然她膚色粗糙發黃,如一塊枯乾的老樹皮,可是她的神情,總讓繪歆有好熟悉的感覺。
繪歆不由軟下聲音,低聲道:“這裡不是你能進來的。你快出去吧。我不會怪罪你的。”
程氏見繪歆沒有認出她來,心裡微微有些失望,只這時也不是賭氣的時候,便趁着甘媽媽還未進來,趕忙道:“繪歆,你先聽我說完。我是你母親程馨嵐。”
繪歆猛地坐起來,“你說什麼?”——她孃的閨名,在這謝地,幾乎無人知道。這個老婦人是如何知道的?還說是她的親孃?
程氏見時間緊迫,便長話短說道:“我知道你的後背靠近腰的地方有一塊桃花型胎記。”
繪歆這才定睛看去。到底是母女連心,程氏還未能說出更多的話,繪歆已是認出了程氏,便已經起身要撲過來。
程氏忙讓開,對繪歆急促道:“你別急,先別讓人知道。就說我是你帶來的婆子。”話音未落,甘媽媽已是走了進來,見那廟裡的粗使婆子居然到了世子妃的內室,不由臉一沉,就要發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