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得的人?”我忙問道:“還請公子直言,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這個麼……”赤面夜叉神神秘秘的說道:“你知道,那朝廷之中的國師麼?與那玉琉同行的,正是國師呢。”
國師,便是那個取得了更魂器,交給了丞相大人的國師?一定是一個厲害角色,但是那國師,怎地會跟玉琉有關係的?
我忙問道:“公子,那國師是個甚麼樣的人?”
“誰知道,他是不是人呢?”赤面夜叉露出一種難以捉摸的笑容來:“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妖,也不像是鬼,更不像是人,本公子也瞧不出來,那周身異氣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誒?”難不成,還是一個怪物?怪物又怎能登堂入室,做起國師來了……
“那個國師好像平步青雲,官場上如魚得水,大概是個厲害角色,”赤面夜叉道:“本公子手下的妖鬼說,周邊的官員,便是官銜比那國師大的,似乎也對國師畢恭畢敬,許是那國師,當真是有本事的。”
更魂器是自國師之手交出來與了那丞相大人的,而照着那個百花神教的使者錦添的話,更魂器是那個國師自她們手中搶過去的,所以說,國師肯定不是百花神教的人,我越來越不明白了,玉琉,除了是堂堂太清宮的二小姐,其他的身份又是甚麼……
與赤面夜叉作別,我自紫玉釵街上尋得了陸星河,開口便問道:“大師哥,那國師大人,你可識得?”
“國師?”陸星河眉頭一蹙:“你怎地想起打聽國師來了?”
我答道:“自然是因着玉琉姐姐這一出走,給赤面夜叉手下的妖鬼發覺,是與那國師在一起呢。”
“這怎麼可能……”陸星河道:“國師與太清宮便是有來往,也並不密切,玉琉她……啊,難不成是在南疆採集仙草回來的時候……”
“對了,”我忙道:“仙草不正是獻給皇上的麼!是
一種甚麼仙草?”
“那國師尋了師父,請師父相幫的,那種仙草,叫做蟄雨露,乃是驚蟄時分開始生長,世所罕見,,功效卓絕,是以爲仙,”陸星河認真的說道:“國師說皇上的咳疾,只有藉着蟄雨露的仙氣,再煉製成了丹丸,方能治癒,道家的煉丹之術雖然有名,但是皇上卻只信那個國師的話,師父這才教熟識世間仙草的玉琉,千里迢迢,往南疆去尋了來的。”
“所以,便是這個交集,教獻上仙草的玉琉,結識了國師大人麼……”
“其實,”陸星河道:“那個國師的故鄉,好像便是在南疆的。但是誰也不知道,國師真正是在南疆何處來的。”
我想起來了那赤面夜叉的話,便問道:“大師哥,那國師,究竟是怎生坐上了這個位置的?聽說,也是一段傳奇罷?”
“正是,”陸星河道:“在國師出現之前,皇上對妖鬼之事,獨獨信任太清宮,可是後來,有一次皇上往南疆出巡,路上忽然腹痛難忍,遍尋了名醫,也不得效果,便在南疆張貼了告示,尋能者治療,正是這個國師往上揭了告示,自告奮勇,說自己能行。結果,他見了皇上之後,也不曾針石醫藥,而是取出了一塊奇怪的餌料,擱在了皇上肚腹之上,不多時,便自皇上肚臍之中,鑽出了一個三寸來長,青面獠牙的小人兒來,皇上腹痛立止,大讚其藝。”
“小人兒?”我皺眉道:“暗藏其中,啃噬五內,令受術者痛苦不已,聽上去,怎地倒像是巫蠱之術?”
“你也知道?”陸星河道:“不過,這個巫蠱之術,用來做一個賊喊捉賊,倒是十分恰到好處。”
“大師哥也這麼想?”我答道:“我聽說,巫蠱之術使用了,只有原來的主人能破,旁人法力再高深,除了降服施術者,只怕也要無可奈何的,那,皇上身邊的大臣,準定也有所察覺罷?”
陸星河搖搖頭,道:“大臣便是熟知經略,可
又不是同門之人,自然不懂這種內情,都是要看皇上的反應行事的,皇上腹痛停止,自然大爲高興,下令厚賞,結果,那個國師居然不要。”
“哦?”我答道:“便是不要賞賜,那自然更加彰顯他的忠心了,那麼,他要什麼?”
陸星河道:“皇上自然也這樣問,結果這個國師便跪地說是皇上洪福齊天,這才得手,若不是皇上天子之氣強旺,便是再厲害的技藝,也取不出這妖怪來。本是皇上自己的貴氣起了作用,自己並沒有真正做什麼,不敢受賞。”
“以退爲進?”我點點頭:“好計策,也是好膽識。”
陸星河道:“皇上龍心大悅,便教這個國師,留在了自己身邊去,對國師的醫術,十分信賴,若是有大臣彈劾,說他是來歷不明的妖人的,皇上總不愛聽,執意要留下來,是以大臣傳聞,說是皇上許是中了甚麼迷魂咒,回到皇宮之中,偷偷請師父前往,可是便是師父,也並不能察覺出來,那個國師究竟是一個甚麼來路,多方打聽之下,原來那國師私下裡,與皇上說過,他有法子,能讓皇上長生不老。”
“這個藉口,能出入皇家的方士們用了千百年了,”我搖搖頭:“秦皇漢武,不都是迷信此道的麼,但是終也不曾得見,哪一位皇上真真能萬代千秋的。”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以後不許亂說,”陸星河瞪了我一眼:“不然的話,腦袋掉了,你都不知道脖子上爲何這樣輕。”
“是了,是了,”我答道:“大概那位國師,在皇上身邊,又屢建奇功,又用那長生不死之術誘惑,才平步青雲,慢慢的成了如今的這個最爲受寵的地位罷?”
“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總之,國師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人物。”陸星河道:“現如今國師炙手可熱,朝野上下悉數尊重有加,難不成玉琉,倒是與他有了交情,可是,總也不該一聲不響便去了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