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嚇你,你沒有聽說過麼?曾經宮裡有一個女人得罪了國師,然後她……”簡蘇眼神中滿是幽深的暗芒,壓低了聲音說道。
“她怎麼樣了?”顏回睜大了眼睛,呼吸也不由放輕了許多。
“她……”簡蘇頓了頓,目光復雜,朱脣輕啓,卻又只說出了一個字。
“到底怎麼樣了?”見簡蘇如此,顏回的神色頓時更加複雜了一些,當即擡手有些害怕的抓着簡蘇的衣角。
“她……就失寵了!”簡蘇的眸底極快的閃過了一抹笑意,語速極快的將話說完,看着顏回瞬間黑下去的臉色,頓時捧腹大笑。
“你這個壞女人!”顏回氣沖沖的看着簡蘇,眼神中滿是怒意。
簡蘇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好半響才緩緩停了下來,看着顏回生氣的樣子,不由笑着上前一步,擡手在顏回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你這個傻孩子,居然還真的信了。”
“你纔是傻孩子呢!明明跟我年紀一樣,總是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顏回不滿的撇了撇嘴,小聲的嘟囔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我真的比你大很多,只是你看不出來而已。”簡蘇一本正經的看着顏回,沉聲道:“你知道什麼叫天山童姥麼?鶴髮童顏,永遠不老呢。”
“你難道是……”顏回瞬間又睜大了眼睛,看着簡蘇隱隱帶笑的眼眸,又輕哼一聲,徑直的撇過頭去,沉聲道:“本公子纔不要相信你,你定是在騙人的!”
簡蘇聞言頓時笑出聲來,輕輕的敲了一下顏回的腦袋,含笑道:“居然聰明瞭,果然一個套路,不能用兩次啊。”
顏回臉色一黑,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簡蘇一眼,正欲說些什麼,不遠處卻是遠遠的走過來一行人,顏回神色微變,有些擔心的看了簡蘇一眼後,就立刻閃身離去。
簡蘇微微回過神來,轉身看見來人,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抹複雜之色,“王爺。”
“王妃可是玩夠了,時辰不早了,王妃隨本王一起回去吧。”容銘神色淡漠的坐在輪椅之上,緩緩擡手遞給簡蘇,沉聲說道。
簡蘇神色淡淡的看着容銘的手掌,輕輕的勾了一下脣角,徑直的轉身朝着前面走了去,淡淡道:“不勞煩王爺了,本王妃自己回去就好,王爺應該以國事爲重。”
說罷,簡蘇就大步朝着前面走了去,容銘坐在原處,神色幽暗的看着簡蘇的背影,緩緩收回自己的手掌,也不看身後跟着的諸位大人,淡淡道:“本王還有事情,諸位大人請回吧。”
“是。”身後的幾位大臣也看出了簡蘇和容銘之間的不對勁,聞言當即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王爺,難道真的任由王妃這樣下去麼?”君杉站在容銘的身後,神色不善的盯着簡蘇的背影,沉聲說道。
容銘手指有規律的敲打着扶手,語氣淡漠的道:“君杉,沒有本王的命令,她始終都是睿王妃!”
“屬下明白。”君杉咬牙,硬生生的忍下心中對於簡蘇的不滿之意,沉聲說道。
回到院子,已經是下午了,簡蘇懶洋洋的倒在席上,感受着屋內緩緩流動的涼氣,慵懶的喊道:“慕青,慕青,我餓了。”
守在門前的慕青聞言立刻起身朝着小廚房走了去,很快的,慕青就端着兩碟點心走進了房間,看見簡蘇這個樣子,先是一愣,然後眼神中就閃過了一抹無奈之色,輕聲道:“王妃,你這幅樣子若是讓太妃看見了,太妃定然要生氣了。”
“提她幹什麼,本王妃素來跟她不和,就是本王妃整日規規矩矩的,她也能雞蛋裡面挑骨頭,本王妃還不如活的自在一些呢。”簡蘇輕輕皺眉,起身一邊拿着點心吃着,一邊淡淡的說道。
慕青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道:“王妃,你可不能這麼想,奴婢感覺,這幾日王爺總有些不對勁,王妃你若是再如此,日後失了王爺的寵愛可怎麼辦?”
簡蘇伸手去拿點心的動作一頓,看着面前這個初見時就傻乎乎的,如今也開始一心爲她盤算的小丫鬟,不由輕嘆一聲,開口道:“慕青,若是有一日,我跟王爺和離了,你會怎麼辦?”
“和離?這怎麼可能呢,王妃你千萬不要多想,王爺絕對不會這麼做的。”慕青聞言一怔,還以爲簡蘇是最近想的太多了,當即開口勸道:“王妃,都是奴婢的錯,若不是奴婢整日在王妃面前唸叨,王妃怎麼會想起這種不好的事情。”
“傻丫頭,這怎麼能怨你呢,本王妃是說真的,如果是本王妃主動提出和離,你會怎麼想?”簡蘇無奈的輕嘆了一聲,擡手將面前請罪的慕青扶了起來,語氣溫和的問道。
“奴婢,奴婢不知道。”慕青愣愣的看着簡蘇,半響後纔有些木訥的開了口。
簡蘇聞言不由輕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慕青下去,然後自己重新躺到了席上,她怎麼能問慕青這樣的問題呢,慕青從小被睿王府養大,怎麼會離開睿王府。
簡蘇輕輕的搖了搖頭,將手臂墊在腦後,雙腿翹起來,神色平靜的看着屋頂。
“王妃呢?”門外忽的傳來了容銘低沉的聲音,簡蘇搖着雙腿的動作驀地一頓,豎起了耳朵聽着門外的聲音。
“回王爺,王妃在屋內休息。”慕青恭敬的說道。
“你退下吧,本王去看看王妃。”容銘輕輕的點了點頭,示意慕青下去,然後緩緩的滑着輪椅朝着房間而去。
簡蘇輕嘆一聲,起身坐好,看着房門緩緩打開,容銘輕輕的拍了一下輪椅,落在屋內,當即也擡手倒了杯茶,神色平靜的放在了容銘的面前,淡淡道:“王爺怎麼來了?”
“剛剛路上碰見傅老,傅老說蘇兒你作詩不錯,很是讚賞。”容銘端起茶盞淺抿一口,含笑說道。
“是傅老謬讚了,我實在是才疏學淺。”簡蘇聞言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抹心虛之色,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她可是背的別人寫的詩句,她自己根本就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