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上。”簡蘇和容銘一路無言,很快就到了京都,只是兩人才剛剛走到睿王府前,宮裡就來了消息,皇上傳睿王和王妃覲見,兩人甚至於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跟着傳旨的太監到了皇宮。
“平身,賜座。”容涵目光復雜的看着簡蘇和容銘,眼神中滿是深思之色,然後才擡手讓兩人起身,殿內伺候的宮女也連忙送上了茶水。
“睿王妃失蹤了好些日子,怎麼突然到了永安城?”容涵端起茶杯,似無意的問道。
簡蘇淡淡的勾了一下脣角,目光澄澈如水,好不躲避的看着容涵,微笑道:“說來話長,皇上關心永安城的情況,定然沒有心情聽妾身說這些瑣事,不說也罷。”
“睿王妃倒是知道朕在想些什麼。”容銘聞言脣邊的笑意頓時幽深了起來,看着簡蘇的眼神中也不由的閃過了一抹暗色,雖說她是自己的女兒,但是若是不能爲之所用,殺了也罷!
“蘇兒失蹤後,皇上多次派人詢問,想來定是十分擔心蘇兒的安全,蘇兒這般說,也只是想讓皇上放心罷了。”容銘極淡的掀了一下脣角,語氣平靜的道:“若是說起蘇兒的事情,皇上可調查出到底是何人劫走了蘇兒?”
容涵面色一僵,看着容銘淡漠無情的眼神,只能將心中各種的猜忌隱了下去,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睿王妃這次守永安城有功,睿王妃可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簡蘇聞言頓時挑了挑眉,眼神中極快的劃過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開口道:“皇上說笑了,妾身乃是睿王妃,更是皇上的子民,爲皇上守衛疆土,乃是妾身的榮幸,哪裡能受得起什麼賞賜。”
“睿王妃當真什麼都不要麼?”容涵直直的看着簡蘇,再次問道。
簡蘇輕輕的搖了搖頭,垂眸看着自己放在膝上的手指,眼神中平靜無波,心中卻是在暗暗的腹謗,你這個皇上做的真不大氣,你說賞賜,我若是要吧,你肯定不樂意,就算面上給我了,心中肯定也嫉恨我,若是我不要吧,你又會覺得我別有用心,真是難以理解。
而且上次在那個有些荒涼的院子見了一面,容涵應該會認爲她是他的親女兒吧,嘖嘖……還是這麼防備着,果然是高處不勝寒,再無親人可言。
想着想着,簡蘇忽的覺得這個容涵還是挺可悲的,心中輕嘆一聲,不再開口,安靜的坐着,等着容銘和容涵說完。
“睿王,既然睿王妃沒有什麼想要的,睿王可有什麼想要的?”容涵見簡蘇不言,也就把視線放在了容銘的身上,沉聲問道。
容銘淡淡的勾了一下脣角,輕聲道:“皇上若是願意,臣聽說宮裡新進了一套琉璃玉的首飾……”
“皇上,妾身有些累了,既然皇上要和睿王談事情,我們這些女子也就先退下了了。”聽到容銘提及琉璃玉的首飾,一邊的蕙貴妃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打斷了容銘的話,朝着容涵福了福身子,語氣平靜的說道。
“既如此,愛妃不妨帶着睿王妃去御花園走一走。”容涵聞言眸色一深,看到一邊的簡蘇,當即開口說道。
蕙貴妃當即點頭應下,簡蘇也毫無辦法,起身行禮,然後纔跟着蕙貴妃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宮殿,蕙貴妃的臉色也驀地變了變,看着簡蘇的眼神中滿是冷意,“睿王妃這次真是出了好大的風頭啊!”
簡蘇卻是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的朝着前面走着。
蕙貴妃見狀,眼神中的冷意當即更深了一些,立刻附耳對着身邊的宮女吩咐了幾句,等着宮女離開,蕙貴妃才重新將視線放在了簡蘇的背影上,冷笑道:“好一個賤人,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辦!”
簡蘇卻是絲毫都不知道蕙貴妃在想些什麼,依着記憶的路線,想找一處涼亭歇一會,坐了那麼久的馬車,真的很累的,難怪徐國這麼多人有反心呢……這個皇帝簡直太不人道了!
只是她纔剛剛走到一處涼亭周圍,剛要走進去休息,就聽到旁邊傳來了吵鬧聲。
“賤婢,你們給本宮讓開!”女子陰冷的喊聲在耳邊響起,簡蘇不由皺了皺眉,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眼神中不由閃過了一抹詫異之色。
“東陽公主?”簡蘇眸光微閃,看着東陽公主被一堆宮女圍着,臉上還圍着一層薄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只是那眼睛裡面滿是冷意,看起來毫無女子的溫婉端莊。
“讓開!”
“公主,你現在不能過去,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奴婢們可就活不成了啊!”幾個宮女圍着女子,一臉哀求的說道。
“賤婢,你們居然敢亂傳父皇的命令,本宮乃是父皇最寵愛的東陽公主,怎麼會不能出門,你們這些個賤婢,真是放肆!”東陽公主的眼神中滿是寒意,陰測測的盯着面前的宮女,冷聲斥道。
“公主,你真的不能過去!”宮女面面相覷,想着上一次東陽公主跑過去之後,皇上震怒的打殺了兩個宮女的樣子,心中就不由的生出些懼意來,這次事關她們性命,就更不能放東陽公主過去了。
“放肆!”東陽公主目光一凜,冷聲斥道。
“公主,奴婢們也是奉命行事,畢竟公主你的臉上如今長了東西,若是隨隨便便出門,沾染了別的人,奴婢們擔待不起啊!”一個爲首的宮女無奈的看着東陽公主,認真的勸道。
“你這個賤人,你胡說什麼?本宮的臉會好的,你們這些個賤人,都是盼着本宮去死的,是不是!”東陽公主冷冷的睨着那個宮女,眼神中極快的閃過了一抹惡毒之意,說話間,就驀地朝着那個宮女撲了過去,尖利的指甲直直的從宮女的臉上劃過。
“啊!”淒厲的叫聲在御花園內響起,簡蘇不由皺了皺眉,眼神中也極快的劃過了一抹不忍之色。
“哈哈哈……你如今的樣子纔是應該去死呢,本宮乃是公主,這臉遲早會好的,你呢,你天生就是賤命,你看你如今的樣子,真是嚇人!”東陽公主近乎癲狂的笑着,手指尖沾染着猩紅之色,聲音尖銳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