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原來是你!!!
司徒雪茹就那般蜷縮在那裡。雙眸沉痛。
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冰雕面具人一眼。
她周身散發的冷意令冰雕面具人心猛然抽痛。他喃喃,“雪茹。我不知道你的孩子會。”
他的眸子苦澀,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司徒雪茹淚水狂飆而出。她喃喃,“墨弘,我的墨弘。”
司徒雪茹擡起眸子。眸子異常猙獰的看着眼前的冰雕面具人。她的聲音已然嘶啞。她淒厲的說道,“是你害死了墨弘。是你害死他的。你這個沒有心的魔鬼。你還我的兒子。你還我的墨弘。”
冰雕面具人任憑她往他身上打去。
她是如此的虛弱。巫蠱之術不能用。由於小產,周身已然沒了氣力。她的拳頭對他而言,就跟彈棉花一般。
可這種輕若棉絮的力道,卻是深深的傷到了他的心。他的心在滴血。
他眸子沉痛的看着聲嘶力竭的她。
她如此虛弱的樣子。如此淚流滿面的樣子,當真令他自責不已。若是時光可以流轉。他是斷然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即便他很厭惡她腹中的那個孩子。可是因爲喜歡她。他甚至可以去接受那個孩子。因爲那個孩子對她很重要。
他已然誠懇的認錯。爲何她就是不肯給他一個機會。
她腹中孩子的流逝,當真只是一個意外。
他也不想那樣的。是她逼他的。腦海閃過那日她身下的血水染紅*褥的一幕。他的瞳孔就倏然皺縮。她流了好多的血。
那般多的血水從她身下流出。她奄奄一息的樣子。讓他心底驚恐。他真的好怕她會死去。
他用盡了辦法。試圖讓棲息能夠保住這個孩子。奈何最終她還是小產了。
冰雕面具人見眼前發泄的司徒雪茹。卻是深深的將她擁入懷中。
司徒雪茹試圖在他的懷中掙扎。奈何他的力氣是那般的強悍,她卻根本沒有辦法能夠逃脫他的束縛。
司徒雪茹脣角微抖,“我的孩子沒有了,我恨你,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司徒雪茹的眸子放射着狠光,面容已然扭曲。是那般的猙獰。
冰雕面具人聲音沙啞,“若想爲你腹中孩子報仇。就趕緊吃東西。否則,你也會和你的孩子一般,就此在這個世間消失。你的元氣大傷。若不是我極力護住你。你怕早就魂飛魄散?”
司徒雪茹蒼涼的笑了,她諷刺,“你以爲我還會怕死嗎?我司徒雪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我從來不怕死。上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我當然知道珍惜。”
“與你這個魔鬼在一起,我當真是生不如死。”司徒雪茹氣若游絲的說道。
養娘誤被凌蒂所殺。娘也被害死。她被這個冰雕面具人囚禁在這裡。被他控制,她不知何時才能夠逃離這裡。她腹中的骨肉已經離去。
她當真是絕望了。難道後半生只能受這個冰雕面具人的控制?
司徒雪茹眸中蒼涼,她此生還有機會能見到軒轅凌蒂嗎?即便她是那般的痛恨他。可在這裡,還是抵擋不住她對他的想念。
司徒雪茹周身癱軟。
冰雕面具人摟住她,言語是那般的溫柔。“雪茹,吃些東西。我可以安排你去見你孩子的墳墓。你不想見他一面嗎?你的墨弘?”
司徒雪茹晦澀的眸子流光一閃。緊緊拽住他的衣袖。“我的墨弘在哪?我要見他。”
冰雕面具人威脅她,“先吃些東西。養好身體。我纔會安排你去見他。”
司徒雪茹異常的激動,“我現在就要見我的墨弘。”
冰雕面具人眸子冷厲,聲音更是冷的像冰一般。“我不准你去見他。你這般氣若游絲的模樣。若是出去,就會慘死的。”
冰雕面具人鉗住她的下巴。迫1使她擡頭看着他。“雪茹。你記住,只有你還活着。你養好身體,纔能有機會殺了我。你不是很恨我嗎?那就快點好起來。多吃些補品,纔能有機會殺了我。雪茹。”
司徒雪茹眸子狠狠眯起,那樣冰錐般的眸光,令他心痛。她當真是恨不得他去死的。
冰雕面具人柔聲說道,“雪茹,記住你的身子很虛弱。等你有力氣下*,我就讓你去他的墳上。”
她數度想要堅強,可是思極那個心心念唸的孩子離世。她如何能吃的下東西?她想要死的心都有了。可是她被這個冰雕面具人控制,連死都做不到。
她警告自己,司徒雪茹。你不能懦弱。不管這個冰雕面具人再狠毒。你都要堅強。不能絕望。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要試一試。
他端着湯藥,輕輕的舀起一勺然後送到她的脣邊。她大口的喝下去了。她對墨弘的哀悼已然過去。她如今要逃離這個魔鬼的掌控。她要迅速的調養身體,不能再就此*下去。她已經調整好她的狀態。
她安靜的吃着藥膳,他見她安靜的吃着東西,眸中凝滿了驚喜。只要她用膳就好。哪怕她的目的就是爲了好起來,然後殺了他。他都願意。
他實在不願再看到她如此傷心落淚的模樣。
室內靜悄悄的,還能聽到她細細吞嚥食物的聲音。
司徒雪茹安靜的吃完藥膳。她擡眸瞧他。“你說過,我能下*。就讓我去墨弘的墳上。”
她是那般的憔悴,眸中凝滿了鮮紅的血絲。幾縷汗溼的髮絲,就那般黏膩在額頭。看上去是那般的令人心痛。
他輕點了頭,笑道,“嗯。你要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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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司徒雪茹對他每次帶來的食物,都按時飲用。哪怕他餵給她的是毒藥,她都甘願。她只是想盡快見到墨弘的墳。
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是她與凌蒂之間愛情的見證。他們經歷了那般多的風風雨雨。
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心頭肉。
墨弘的慘死,就是往她的心口捅刀子。
終於,她能有力氣下*。
她的精神也稍微好了許多。
他輕柔的給她繫好腰間的帶子。他輕聲說道,“天氣轉涼了,你才小產不久。當心受了風。”
她就恍若一隻木偶一般,任憑他那般擺弄。
她還是那般的美,雖然瘦了好多,顯得眼睛是那般的大。顴骨都微微的露出。實在是瘦的過分。她這般的瘦,令他的心底異常的苦澀。
他靜靜的看着她纖長而捲曲的睫毛。她的睫毛是那般的長,不加修飾,都是那般的美。
她陡然擡眸瞧他。纖長的睫毛,恍若振翅欲飛的蝴蝶,那眸中一閃的妖嬈,是那般的驚心動魄。
她眸子冷冷,“帶我去見墨弘。”
她的聲音很冷,冷的恍若冰一般。好似令周圍的空氣溫度都降低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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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被捂的密不透風。柔和的光線就那般傾瀉在她的肩頭,將她籠罩。
她被他攙扶着。
她看着眼前這座小小的孤墳。
心中千瘡百孔。這座墳在四處風景的掩映下。是那般的孤傲。
又是那般的悽楚。
司徒雪茹心尖猛然瑟縮。墨弘,墨弘。她的墨弘。
雖然已然理清好思緒來這裡看他。可是等看到墨弘的孤墳。她的心還是痛的無以復加。近乎令她的呼吸窒了窒。
司徒雪茹眸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喃喃,“墨弘。墨弘。”聲音是那般的沙啞。那般的苦楚。
冰雕面具人眸子沉痛。緊緊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輕柔說道,“你已然看到了墨弘。”
司徒雪茹眸子懾人,“是你害死了他。是你!!”
她的情緒陡然激動,她無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只能狂飆,“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這個狠毒的男人。”
“你做了這般多對不起我的事情,還妄想我會愛上你?當真是癡人說夢。”司徒雪茹嗓音沙啞,淒厲。
冰雕面具人緊緊握住她的手指,“雪茹。究竟怎麼樣,你纔有可能愛上我?”
“我對你不好嗎?這段時日,我一直對你呵護備至。爲何就是喚不回你對我的愛?軒轅凌蒂當真就有那般好?”
冰雕面具人的音調也跟着拔高了幾分。“司徒雪茹。我對你近乎掏心掏肺。爲何你就不能對我有點改觀。你腹中孩子,他是個意外。”
司徒雪茹冷笑,“我不想跟你再費脣舌。你究竟怎樣才肯放過我?愛情不是霸佔。你這般禁錮着我,只會讓我更討厭你。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你的真容。你爲何不敢讓我見你的真容?想要我死心塌地跟着你,爲何不敢讓我見你的真實容貌?”
冰雕面具人眸子灼灼的看着她。“是不是我讓你見到了我的真容,你就有可能愛上我?”
司徒雪茹發現和這樣的人對談,令她煩躁。他根本就是個瘋子。
司徒雪茹妖嬈一笑,笑的嫵媚動人。“對。我見到你的真容。我就有可能愛你。只要你長的俊美。我先記住你的樣子,我就有可能愛上你。”
他無比激動,“當真?好。我這就讓你見到我的真容。”
他擡手,正欲取下面上的冰雕面具。
司徒雪茹眸子陰狠,她終於可以看清究竟是誰在處心積慮的在害她了。她要將他的容顏生生記在腦海。才能夠刻骨銘心。
假裝愛他。纔有可能逃離這裡。
一個黑袍身影陡然現身。“主人。還不到時候。”
司徒雪茹恨的牙癢癢。她還是沒有見到他的真容。
該死的棲息。
司徒雪茹笑的妖嬈嫵媚,冷冷看着這個半男不女的傢伙。“棲息。你竟然還活着?當初沒有弄死你,纔給了你機會禍害人間。我孃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棲息卻是不語。
司徒雪茹順勢挽住冰雕面具人的胳膊。笑的妖嬈,蠱惑。“你不就是想要我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嗎?好。若是你能幫我殺了棲息。我就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棲息瞳孔皺縮。這個妖女,竟然在主人面前使用美人計。
棲息趕緊說道,“主人,她一直心繫軒轅凌蒂。主人千萬不要相信她所說的話。”
司徒雪茹吐氣如蘭,“怎麼?你不殺他?”
冰雕面具人趕緊道,“除過這件事情。你讓我做什麼事都可以。”
“那就摘下你的面具,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司徒雪茹慍怒道。
棲息卻是適時說道,“主人。軒轅凌蒂已然將林瓏兒放出冷宮。不定何時就會恢復林瓏兒的妃位。宮中的雪貴妃與他漸行漸遠。皇上也是男人。身邊怎能離的了女人的陪伴?亦云已經死了。後宮子嗣凋零。一直是皇上被人議論的話柄。”
“恢復林瓏兒的妃位。是遲早的事。一品夫人還正在安排爲軒轅凌蒂選秀一事,充實後宮。讓皇家開枝散葉。”
司徒雪茹氣息不穩。軒轅凌蒂竟然將林瓏兒放出冷宮?還有可能恢復她的妃位?這個薄情的男人,她當真是看錯了。竟然還要廣納后妃?
司徒雪茹怒及攻心,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妖嬈的鮮血噴出。
冰雕面具人驟然喝道,“棲息,退下。”
冰雕面具人摟住司徒雪茹,趕緊往她口中送進一粒藥丸。司徒雪茹吞下去。眸光顫抖,“他要納妃?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做。”
冰雕面具人握住她的手,“是真的。他的確是要納妃。他對你根本就不是真心。他需要的是穩住皇位。你對他而言,只是鞏固權勢的工具。他對你根本就沒有過愛。”
“不!!”
司徒雪茹重重的咳嗽着。
若不是她的巫蠱之術被封。她的武功被封,她早就想動手殺了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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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茹在室內一陣神傷。聽聞他要納妃的消息。她的心是多麼的痛。他畢竟是帝王。高高在上的帝王。或者他們的心根本就從未靠近過。從來都沒有。
司徒雪茹吵鬧着要酒喝。花紅不敢給她酒。
司徒雪茹何其聰明,她冷哼,“若你肯給我酒水,我有辦法讓你得到你的主人?你覺的怎麼樣?”
她早就看出這個花紅對冰雕面具人的感情不一般。
花紅眸子神采奕奕,“你所言當真?”
司徒雪茹冷笑,“我是誰,我可是司徒雪茹,巫族後人。你的心事我會看不穿?”
花紅咬脣,“你休要取笑我。你只是勝在有一副好皮囊,不然主人怎會一直心繫於你?”
司徒雪茹冷哼,“隨便你怎麼說吧。我想要酒,我還要你幫我解開對我武功的封術。我就幫你讓你夢想成真,同你的主人共赴芸雨。如何?”
花紅面上緋紅。“哼。你這般說,只是想離開此處。我纔不會上你的當。”
司徒雪茹呵呵低笑,“你對你的主人當真沒有幻想?我觀察你多日,你雖然一直冷冰冰的。可看着冰雕面具人的時候,眸子可是異常的熱忱。那種眸光。是愛戀之光。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花紅面上羞赧。“你都自身難保了。有什麼辦法幫我?”
司徒雪茹眸子晶亮,“我只需你給我解開對我武功的封術。我略施小計,就能讓你如願以償。”
司徒雪茹輕撫她傾城的面容。“我是巫族後人。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你的主人就會將你看成是我。你想做什麼事情,都由着你。”
司徒雪茹再道,“棲息只是學了巫族的一點皮毛,就那般厲害。我可是巫族靈女。我只是被人陷害,遭遇小產,纔會這般。往日的我,豈是棲息能比的了的。”
花紅被她說動了。她當真渴盼能得到主人的賞識。她只是渴盼能夠和主人在一起。
“你可不能逃走。”花紅說道。
司徒雪茹苦笑,“我身子如此差。上次小產,我的玉鐲都已然脫落。這樣虛弱的我,能逃到哪裡去?我只是能施展些簡單的巫蠱幻術罷了。”
司徒雪茹笑的妖嬈,“你要知道。若你與他有了肌膚之親,繼而懷上孩子。日久生情,還怕不能永遠陪伴在他的身邊?”
花紅心動了。
她蠱惑般的解開了對她武功的封術。
司徒雪茹輕笑,如此甚好。
她掏出她懷中的玉鐲。看着上乘的玉鐲,近乎有些恍惚。孩子的流逝,竟然讓這個玉鐲給脫落了。
花紅規矩的拿來了酒。
司徒雪茹笑米米的看着花紅,然後爲自己斟了一杯酒水。輕品了一口。這酒水香醇不已。後勁十足。灼痛了她的喉嚨。她心中的苦澀只能藉着酒水而灌溉。去解愁。
司徒雪茹在花紅耳畔輕聲說着什麼。花紅面色越來越紅。
花紅聲若蚊蚋,“真的可以嗎?”
司徒雪茹眸光流轉。“你不相信我?我的傾城無雙舞,你不會不知道吧。那裡就有所謂的幻術。我不可能連這種最簡單的幻術都做不好。記住。不準告訴任何人。否則,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花紅方纔信了。
司徒雪茹見花紅離去。眸子卻倏然轉爲陰狠。冰雕面具人,你去死吧。花紅,不要怪我利用你。
司徒雪茹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水。
酒水能夠讓她清醒的意識稍微麻醉一些。因爲她太清醒,她害人的時候,會猶豫。只有這樣才能爲孩子報仇。才能離開這裡。對不起了,花紅。
花紅取來了冰雕面具人的一根髮絲。然後交給了司徒雪茹。
司徒雪茹眸子妖嬈,“花紅。做的好。等我的好消息。”
司徒雪茹眸子迷醉般的看着花紅。然後遞給她一杯酒水,“喝些酒水吧。不然一會你做的事情。你會沒有膽子呢。”
花紅臉紅如蝦子。她說的對。她瞧着眼前的司徒雪茹那般虛弱的樣子。諒她也逃不出去。
她喝下了一杯一杯的酒水。
花紅喝的暢快。有幾分醉意。
司徒雪茹看着手中的那根髮絲。趁着花紅醉酒。卻是詢問,“花紅,你和你主人那般熟。是不是他生辰之際都會陪他過?”
花紅笑的澄澈,“當然,每年他的生辰我都會陪他過。只有我和他關係不一樣。只有我。宮中的那個小翠算是個什麼東西。”
花紅醉酒了,她胡亂說一通。被司徒雪茹套着話問出了冰雕面具人的生辰八字。
司徒雪茹看着這個生辰八字,卻是覺的一陣眼熟。這個生辰八字是在哪裡看到過?她一時大腦有些空白。
腦海靈光一閃。是他?司徒雪茹心口微顫,竟然會是他?她的氣息不穩。
她決定試探花紅。她試着詢問,“花紅,軒轅錦以前對你好嗎?”
“好,當然好。他只會對我吐露心事。只有我陪伴他的時間最長。只有我。”
司徒雪茹腦海轟然作響。渾身都在微微顫抖,當真是他!!
冰雕面具人竟然就是軒轅錦。這個可恨到極點的傢伙。她恨死他了。她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