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兩情相悅,人就會變得自私,容不得兩人之間夾纏着其他人。夭夭深感內疚,她何時變得這麼小心眼,只顧自己,旁人的生死前途一概不關心,側妃沒有出錯,被蹉跎了光陰不說,臨了還得了休書回去,人家下輩子是沒法過日子的。
夭夭撅着嘴不知道怎麼回話合適,尉遲雲臻搡了搡她,問道:“怎麼不開心了?”
夭夭動了惻隱之心,汗顏道:“李妃她們沒犯什麼錯,就這麼掃地出門,回了孃家去的日子必然不好過。爺們休了妻可以再娶,別人也不敢置喙什麼,還覺得這是挺正常的事兒,換成了女子要是被休妻回去,戳着脊樑骨不說,再嫁就難了。”
尉遲雲臻枯着眉頭,他從沒想過這一層,別人過好過孬跟他沒關係,他一貫就只圖自己舒坦。誰知偏偏給他遇上個愛心氾濫的,除非別人攻擊到了她的底線,否則她都希望大家能夠和和美美的過日子。“那你的意思,照舊都養着,眼不見爲淨得了。”
夭夭爲難,她是這個意思,又不是這個意思,確實沒辦法把傷害減到最低。“那蓁蓁怎麼辦?皇上賜婚的,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再說了,我瞧你們情投意合的,特別投緣,您可沒少去白露苑過夜。”
尉遲雲臻攥緊夭夭的手,怕她一怒之下又要撒手不理他。“別胡說,統共去了沒幾次,一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夭夭別過頭,娶過了門,過去看看也正常,即便是圓房生個小世子也是合情合理,夭夭責怪自己小氣。這一年她心態急劇變化,過去她只要守着七王妃的位份,最好是尉遲雲臻別記起他,他還怎麼玩樂都互不干涉,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就是多看其他姑娘一眼,她都能看殺他。
夭夭沒處撒氣,數落他道:“這事兒還不就得怪您麼?娶這麼多妻妾做什麼,您當是做衣裳,講究季節氣候,還講究款式麼。”
尉遲雲臻因夭夭模棱兩可的態度扯火,索性發話道:“那便回去都通通休書一封,回家去吧,也省得七王府上養這麼多冗員,光佔着位份不幹活。”
夭夭口乾舌燥,好好的摘個花散散心,說起王府上那些人事,她就頭大。較真論起來,誰家王府上沒有三妻四妾,連尉遲雲璟都不是乾乾淨淨的,他的側妃並不比尉遲雲臻少,緊趕着馬上來一位正妃做主了。只不過王府上的正妃,還真沒有人比尉遲雲臻要多了,一王爺佔着兩正妃,還是一屋子的姐妹,這不是讓人看笑話麼。要是尉遲雲臻因爲她,把顧蓁蓁給休了,那顧博文的老臉非但掛不住,還要被人恥笑,姐妹倆內鬥,倒是茶餘飯後的好笑料。
尉遲雲臻服軟,去牽她的手回屋去,春燕料峭,再吹了風做了病,不僅腰疼,怕是頭疼又得發了。“好了好了,這事兒怪我,早兩年沒想着能遇到你,這麼一發不可收拾的……”
後面一些話尉遲雲臻就省略了,太肉麻說不出口,夭夭回頭探究地看他,問道:“不可收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