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麼解決對策?”穆尋釧沉聲問道。
這巫蠱之術玄乎又蹊蹺,若是真中了招,後果不堪設想。
“即是巫蠱應當只能用巫蠱來對付,只是……我們不認識什麼會巫蠱之術的人,而且就算有,可能也比不了那個葛行。”張路皺着眉頭苦慮道。
當真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衆人一時陷入僵持,人心惴惴,這巫蠱之術這般厲害,他們的勝算一下便降了一大截,往後可如何是好?
……
“人呢?”溫離晏寒聲質問着下跪的人,面色很是不善。
那人硬着頭皮回道:“……穆姑娘一早就走了,看她行路的方向,應當是去了皇都……”
“你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本殿下?!”溫離晏沒指望他能將人攔下,若是他的人動手攔了,穆習容恐怕會更討厭他。
那人苦不堪言,他原本就是發現穆習容離開了客棧後就立馬快馬加鞭地過來將這消息告訴溫離晏了,卻還要被責問。
“這這……殿下,小的已用最快的速度告訴您了……”
溫離晏擰了擰眉心,他也是忽然知道穆習容離開這裡去了皇都,連一個招呼都沒和他打,一時氣急了,纔會如此不理智。
他有些疲憊地擺了擺手,“你下去吧,多派幾個人跟着,注意不要被發現了,若是她有什麼事,本殿下爲你們是問。”
“是是……”那人如蒙大赦,趕忙應下之後就跑了出去。
他們殿下近日來越來越陰晴不定了,恐怕就是與那位穆姑娘有關,唉,那位穆姑娘也真是個紅顏禍水啊。
等那人出去後,溫離晏捏碎了手裡的玉瓷杯,齏粉從他指縫裡流出來,像流沙一樣流到地上。
“容兒,你現在當真這麼討厭師兄了嗎?”
他倒是也想去將穆習容綁回來,可是此間事未了,他也只能被牽絆於此,待戰事止息之後,他才能重回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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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寧嵇玉能夠隨溫氿回皇都得決定令溫氿十分滿意,到了皇都之後,溫氿對寧嵇玉的戒備放鬆了不少,連眼線都徹下了幾個。
其實溫氿也不是個傻的,關外比較荒僻,自然需要多幾個人看着,而皇都人多眼雜,寧嵇玉的行蹤可謂是藏無可藏,她的人自然沒了在寧嵇玉身邊守着的必要,主要是還可以討心上人的歡心,她自然樂意去做。
也多虧她的這一舉,寧嵇玉才得了一些喘息的功夫。
先前他是失憶了,連楚臨兩軍在交戰之事都忘得一乾二淨,如今想起來了,自然不能對楚軍的難處視而不見。
他用特殊的法子聯繫上了在搜尋他的人,讓他的人將情報傳遞給他。
檐上忽然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寧嵇玉走出房間,就有一隻通體雪白的鳥兒在府邸上空盤旋了幾圈,爾後朝寧嵇玉飛去,落在他的手臂之上。
寧嵇玉取出鳥兒腳上綁着的信件,手臂微擡了一下,將鳥兒驅走了。
他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打開信紙,只見其中用墨筆寫着四個字。
“巫蠱之術。”
寧嵇玉眉心皺起,巫蠱之術?
他先前中的**應當也算巫蠱之術,難道臨滄的人還將蠱蟲作用到了戰場上?
這委實可怕與造孽。
他中過**之後,便深刻的領略到了巫蠱的可怕,能讓他完全忘記自己的深愛之人,又將那段深愛的記憶與情感轉移到另一個種下母蠱的陌生女人身上。
而他就是在見到穆習容後清醒過來記起一切的,難道這巫蠱之術的解除方法,就是重新見到深愛之人嗎?
還是說,這巫蠱之術只是營造了一個假象,只要見到能夠戳破假象的關鍵人物,巫蠱之術便不再有效了呢?
寧嵇玉同時想起了他溫離晏被抓走之前所經歷的場景。
那時與溫離晏對峙之時,他確實是看到了穆習容的,也因此她不戰而敗。
可後來他纔想起,溫離晏這個名字有些耳熟,這臨滄的皇子竟然就是穆習容那個經常在他面前提起的二師兄。
倘若二人關係真如穆習容所說的那樣好,溫離晏又怎麼會利用穆習容來捉他,還將穆習容傷成那個樣子。
而且那日再看,溫離晏確實是處處護着穆習容,而穆習容身上也沒有那日他看到的傷。
所以很有可能,那日他看到的一切,也是因爲中了某種蠱所致的,也就是那日的也全部都是幻象。
而臨滄給楚軍下的蠱也很有可能是那日溫離晏給他下的蠱,連他都抵擋不了的蠱,那些士兵中招自然是更容易了。
事到如今,這巫蠱之術,勢必成爲勝敗的關鍵。
所以在查出鬼舌組織的同時,他也一併要將這巫蠱之術的解除方法找出來。
他將信紙放在火上燒燬,將那灰末攪到炭下,不讓任何人看出什麼端倪。
雖然他現在的武功還沒完全恢復,但寧嵇玉能感覺到他丹田裡的內力正在逐漸充盈,或許就是**失效的緣故。
那麼很有可能,這蠱蟲進入人的身體之後,是以內力爲食,這也就是爲什麼,**在他體內能維持這麼長時間,而在那些士兵身上卻是短短几刻。
如果不是穆習容的出現,恐怕他現在還深受其害。
如今蠱蟲失效,無法蠶食他的內力了,他的武功也就慢慢開始恢復了。
只是恐怕回到鼎盛時期還需要不短的時間,而這段時間裡,他不可以漏出一點端倪,否則就會被溫氿看出來。
那個臨滄的小公主雖然囂張跋扈,性子蠻橫,但到底是個愚昧無知的,相反在有些事情上還精明的很,他不可以在此刻掉以輕心。
還有容兒,雖然那日他說了極其過分的話,但容兒一向性子堅韌,緩過來明白後她恐怕也會跟着他一同到臨滄皇都來。
這臨滄皇都不比在楚國,他在楚國還能將她護着,可臨滄危險重重,他恐怕不能及時相護,也只能依託李立他們能阻攔穆習容上皇都,將她帶回去好生保護。
若是她因爲他的計劃出了什麼危險,那這一切便失去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