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來,任英歡看着一旁的靳玄璟,卻是眸光暗了暗,隨後出聲笑問道,“皇上啊,你看着無思和攝政王那孩子,可還相配?”
這任英歡的心思,的確明眼人都瞧得明白。
只要靳玄璟點頭,半推半就,這婚旨怕又再下了。
可惜的是,這被問的人是靳玄璟。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想朕再改諭旨,被天下恥笑嗎?”
靳玄璟幽深的目光隨後掃視向任英歡,明明已經活了大半輩子的任英歡,卻鮮有的呆愣住了,等回過神來更是久久不語。
她嫁給先帝的時日還算是早,所以靳原靳成父子都得見過,可沒想到,這新繼位的皇上居然比起靳原靳成更讓人下意識的害怕。
任英歡臉色有些難看,隨後也只得看向別處,沒有多問了。
這回了宮才知道,原來靳玄璟並不像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
怕是,自己如今便就是回了宮,也沒那麼容易的奪權了。
“皇上,宴會都準備好了。”
邊上的李勝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今日,衆愛卿可要盡興,來人,上歌舞。”
靳玄璟漫不經意的牽起嘴角的一絲寡笑,邪肆卻又透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意味,丰神俊朗,舉止間恰好的不正經,卻顯得風流矜貴,不曾庸俗。
瞧見不遠處的人笑的依舊攝魂動魄,弗笙君不自覺斂了斂眉,只是難以讓人察覺。
歌舞昇平,場面不少人都敞開了懷,酒酣暢聊,而弗笙君坐在席位上,卻是滴酒不沾,看着桌上擺着的清茶,許久才伸出好看的素手端起盞杯,舉止從容的輕呷了口溫茶。
瞧着對桌的弗笙君眉眼如畫,一舉一動皆如若卷中仙人美好,京無思不禁失神良晌,這才眼底顯出些許後悔。
這一年半的婚約,她偏是一事無成,對弗笙君絲毫不上心……
想起弗笙君連辦了三年的選妃宴,京無思纔不禁咬脣,隱隱攥拳。
當初,她並不關心這些事,終究有些將靳錦的死,遷怒了弗笙君。可這麼多年,弗笙君並未同自己有過什麼情分,至多也就是那次宮裡駐足,下了些小雨,弗笙君的馬車裡走來了位侍衛,遞給了自己一把油紙傘。
可那時候,弗笙君得知了和自己有婚約後,雖是依舊喜怒不形於色,可這寒意便就是稍遠處的她都能感受得到。
先帝重病於三年前,而弗笙君也掌政了三年,可在先帝生前,也不知是什麼原因,弗笙君的確給足了先帝的顏面。
而那會子時間,她拿着油紙傘,一轉頭就瞧見先帝的貼身太監躲在假山後,似看着這一幕。
那時候,她也不由得啞然失笑。
“殿下,這盞茶尚還溫着。”
許久,京無思端着一盞茶,隨後走到弗笙君的面前,輕輕的將茶壺放下笑道。
一笑百媚生,空徒花無色。
“多謝京小姐。”
弗笙君點了點頭,可等京無思落座過後,卻並不見弗笙君端過那盞茶,一側的杜橋更是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主子,屬下給您換壺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