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菲和白羚出去之後,張紹羽和白麒就從房間裡拿出了裝備,王哲看着全副武裝的兩個人,一言不發,愁容滿面,他的老婆就在屋子裡,作爲妖精,它一定也清楚的聽到了門外的這一切,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在電子層面的技術並不比我差,可是還是被我定位到了他們的具體位置,這可能是個圈套。”王哲對張紹羽和白麒說。
白麒想了想,又看了看張紹羽,說道:“其實即便不是個圈套,我們也像是雞蛋碰石頭,也許應該通知辰楓。”
張紹羽突然盯着王哲看,王哲打了一個寒顫,張紹羽從沒用這樣的眼神盯着別人看過,王哲說不出來,只感到了一種灼傷感,張紹羽緩緩地的問道:“如果我活着,那我早晚都會死在他們手裡,如果我現在去了,那誰先死,結果還未可知。”
王哲一愣,他突然覺得像是當年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和學校外面的混子打架。
那時候王哲是他們高中裡公認的老大,當那羣手裡拿着鋼管和***的流氓衝進校園裡欺負他們的同學的時候,王哲一點也沒有退縮,他衝在了第一個,一點也沒懼怕那些在社會上整天砍人打架的混子,那天王哲人生中第一次進了醫院,他被砍了十幾刀,縫了近百針,但他維護了學校和那些敬他爲大哥的人的尊嚴,當時見到王哲衝進人羣的那些男孩子,沒有一個不爲他豎起大拇指。
打架也許是一種幼稚且傻逼的行爲,但是無論在什麼時候,能夠讓真男人熱血沸騰,甚至不顧及生命的去搏一搏的東西,永遠都不會是金錢!
王哲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了一對指虎,對着屋裡的王悅涵笑了笑,然後拔掉了插在電腦上的手機,推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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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所有人都離開了這間房子,王悅涵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她忽然看到了客廳角落的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正看着自己,王悅涵知道,那是小青龍,她往日裡看見小青龍的時候,它都在張紹羽屋子的吊燈頂上睡覺,王悅涵覺得這個傳說中的生物很可愛,完全沒有那種壓迫感。
王悅涵輕輕走到小青龍的旁邊,她說道:“你不要害怕,他們...他們不會有事的。”
小青龍的嘴角微微上揚,它說道:“我知道,他們的事情我都聽在耳朵裡。記在腦子裡。”
王悅涵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她忽然覺得小青龍似乎並沒有害怕,他青色的瞳孔裡射出不一樣的光芒,它還像是一條蛇,除了渾身的鱗片之外,沒有任何“龍”的痕跡,沒有那種來自強者的威壓,可是它的眼睛裡卻像是有了異樣的情緒,王悅涵看着,有些不舒服,就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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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紹羽和王哲走到那家酒店門口的時候,並沒有看出什麼不一樣,但是通過耳機裡白麒的描述,他們知道了對方早就已經做出了準備,整個酒店的客人全部都被清空了,雖然服務員還在,但是估計也都是對方設下的伏兵,王哲雖然已經通知了辰楓,但是張紹羽還是執意要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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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紹羽和王哲剛剛走進酒店的時候,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有人在一樓的大廳裡看雜誌,也有姑娘正在和男朋友說着悄悄話,張紹羽的雙手緊緊的握着****,王哲兜裡的手上套着那對黑色的軍用指虎,他們倆的腳步是那麼沉穩,兩個人都挺直了腰,不過他們的到來似乎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大廳依舊喧鬧着。
王哲對着張紹羽輕輕擡了擡下巴,指了指電梯口的位置,張紹羽點頭,兩個人沉默着向電梯走去。
“那個穿着紅色長裙的女人在二十一層的一間會客室裡,屋裡還有一個男人,穿着日本人的和服......”白麒在耳機裡向張紹羽和王哲傳輸着自己看到的所有信息。
電梯門打開,從裡面出來的只有王哲和張紹羽兩個人,他們面前就是那道會客室的大門,大門敞開着,一個穿着紅色長裙的女人背對着他們,面對着窗戶,還有外面如血的夕陽,手裡拿着一個高腳杯,杯中是比窗外的夕陽還要鮮豔的紅酒。
窗戶沒有關上,大風吹動着女人的裙子,薄紗貼在她的身體上,顯露出她傲人的身姿,女人站在大風中,輕輕搖晃着杯中的紅酒,她的身邊,是一位腰間挎着一把日本***的男人,男人的頭微微的低着,顯示他對女人的尊敬。
“主人說的沒錯,你是個容易被激怒的男人。”女人的聲音傳來,明顯是對着張紹羽說的,她的聲音伴着凜冽的風聲,像是一根根鋼針,雖然細膩,但卻致命。
張紹羽向前一步,笑着說道:“平時我可是個脾氣很好的人,記得上次我們在那家飯館,我還跟你開玩笑來的呢。”
“如果你沒有被激怒,就不會兩個人到這來了。”女人說。她依然沒有轉過身,但是她身邊的武士卻已將頭轉向了張紹羽這一邊。
張紹羽的笑容逐漸收斂,他半低着頭,手臂上的肌肉慢慢顯現,張紹羽用他少有的、低沉的聲音說道:“如果今天之後你能活着見到你的主人,你告訴他,即便跟脾氣再好的人打交道,也要注意分寸,因爲龍之逆鱗,觸之者死,這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話音落地,張紹羽從腰間抽出兩把手槍,朝着女人所在的位置連開了四槍,她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而她身旁的武士卻動了,他的動作快得讓人覺得可怕!
“叮!叮!叮!......”連續幾聲金屬撞擊的脆響,張紹羽在心裡飛快的計算着,正好五下,他心中暗暗驚歎,這個人的刀竟然能夠快到接住子彈!這不光是一個人的反應能力,更考驗着他的眼睛,平常人的眼睛是根本不可能看到子彈的飛行軌跡的。
武士根本沒有給張紹羽更多的時間,他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個橫切砍向張紹羽的腰部,王哲的反應倒也不慢,他用手上的指虎頂住了這一刀,張紹羽一個跟頭翻到了一邊,跟武士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後飛快的射擊,武士一腳踢開了王哲,然後快速變幻着自己的身形,又是幾聲脆響和武士腳下多了幾個彈孔。
“不行!紹羽,我打不到他!他太快了,我根本沒辦法鎖定他的任何一個部位。”白麒在耳機裡焦急的說道。
此時張紹羽的槍裡已經沒有子彈了,他知道以那名武士的速度,根本不可能給自己換彈的機會,他用力的朝着武士扔出了兩把槍,然後迅速抽出了腰間的長刀,此時王哲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兩個人一個在武士的面前,另一個則在他的身後,三個人就這樣擺開了陣型。
武士先出手,張紹羽意外的認出了那一招,那是日本劍聖柳生十兵衛開創的:柳生新陰流:改,那曾是柳生宗嚴開創的柳生新陰流,經過柳生十兵衛的改良之後更進一步的刀法。
張紹羽知道自己如果硬碰上去肯定不是對手,但是他同時也知道真正的殺器是在自己身後的白麒,於是張紹羽不停的防禦,王哲也從後面不斷的給武士以壓力,儘量的讓他的動作慢下來,當整個招式進入最白熱化的階段的時候,王哲被武士一刀砍在了腿部,頓時鮮血染紅了他的腿,而張紹羽也疲於防備,手腕已經有些握不住手中的長刀。
而武士手裡的日本刀顯然不是一般的貨色,張紹羽手裡的刀已經滿是缺口,但是那名武士的刀刃卻還光亮如新。
就在武士砍出最後一刀也是最具威力的那一刀的那一刻,張紹羽手中的長刀一下斷裂開,一道火光閃過,張紹羽飛快的跑到牆角,手裡還握着那把已經斷成了一半的長刀。
武士的左手被射穿,狙擊步槍留下的子彈孔跟手槍不一樣,俺就是一個血窟窿,武士的小臂耷拉着,已經不受控制,他居然沒有叫出聲,而是咬着牙,嘴裡已經咬出了血,單手撐着地面,竟然連刀都沒有鬆開。
這時王哲從後面又用指虎打在了武士的脊柱上,這一拳打出了王哲全身的力氣,武士向前一傾,一口鮮血從嘴裡噴出,他雙腿跪在地上,用單手向後刺出一刀,王哲根本避無可避,但此時又是一道火光閃過,武士的另一條胳膊也被白麒打穿,那把刀一下掉落在了地上,武士也直挺挺的倒下了,此刻潔白的地毯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而那名站在窗前的女人,依舊沒有轉過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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