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糕本是蹲在沈流螢腳邊,聽着沈望舒這麼一問,只見它站起身來,將兩隻前爪巴到了沈流螢膝上,豎起兩隻耳朵,讓沈望舒看着只覺好笑,道:“小螢不是說這隻兔子跑了不見了?”
“嗯?”沈流螢低頭看向忽然又黏到自己身上來的白糖糕,也不嫌棄它的小爪子髒,將它拎了起來放到自己腿上,用力揉揉它的腦袋,笑道,“後來又跑回來了,看在它跑走了還知道回來的份上,我就原諒它了。網”
“小螢。”沈望舒目光溫柔地看着沈流螢,“告訴三哥,你和那莫家少主可還好?”
“三哥,你幹嘛這麼問?”沈流螢盯着沈望舒,佯裝不高興道,“三哥你是不是瞞着我做了什麼?”
“三哥可沒想過要瞞着小螢。”沈望舒看得出沈流螢是故作生氣,是以依舊笑得溫柔,“只是覺着若是讓小螢知道的話,肯定要着急,便暫時不告訴小螢而已,現下看來,小螢這兩日似是與那莫家少主相處得不錯。”
“三哥怎麼知道我和那個阿呆相處得不錯?”沈流螢眨眨眼,並沒有追問沈望舒爲何要叫長情去找她。
“若是小螢被莫家少主惹惱了的話,指該昨日回來時便找三哥抱怨了,怎還會等到今日三哥問了還不願與三哥說。”沈望舒雖然足不出戶,卻總是能將人心猜得透徹,“三哥說得對是不對?”
“三哥這麼聰明,不當官可惜了。”沈流螢沒有回答沈望舒的問題,反是彎起眉眼笑了。
白糖糕這時候竟點了點頭,逗得沈流螢了,又揉揉它的腦袋,笑着對沈望舒道:“三哥你看,連我的白糖糕都覺得我說的對。”
沈望舒只笑不語,他在等着沈流螢自己願意與他說。
“三哥是不是覺得那個阿呆很好啊?”
“莫少主爲人好或不好,並非三哥說了算,三哥只知他對小螢的情意是真的,便足夠了。”若非真情,他也不會在收到他的話後晝夜兼程趕回京來,更不會放下自己的事情而去到小螢身邊。
有這般真實的情意,足以勝過所有口頭上的虛無誓言。
白糖糕趴在沈流螢腿上,定定看着沈望舒。
“那……”沈流螢垂下眼瞼,看着自己腿上的白糖糕,撫着它的腦袋,有些遲疑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三哥說說,三哥聽了之後別緊張可好?”
沈望舒點點頭,“小螢只管說便好。”
“就是……”沈流螢還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沈望舒聽了之後受驚,對他的身子不好,但她卻不能也不想瞞着他,終是擡起了頭來,看着沈望舒,道,“那個阿呆說要娶我,我答應了。”
沈流螢本以爲沈望舒會面露震驚或是緊張之色,誰知他竟是柔柔笑着,甚至道一聲:“好。”
這反是讓沈流螢震驚了,驚於沈望舒平靜甚至還非常滿意的反應。
只聽沈望舒又道:“大哥那兒,便由三哥來與大哥說。”
白糖糕兔大爺覺得,三哥真真當得上他的好媒人。
“三哥你……”沈流螢知道沈望舒滿意長情,但沒想到他竟會滿意到這種程度,“三哥便什麼都不問我麼?”
“三哥什麼都不需要問。”沈望舒擡起手輕輕揉了揉沈流螢的腦袋,“三哥相信小螢這一次的決定。”
沈望舒溫柔的話語及動作讓沈流螢又眨了眨眼,只聽她調皮地問道:“三哥就不怕我遇到的像是肚子疼那樣的人麼?”
“我們的小螢是個聰慧的好姑娘,錯過一次,不會再錯一次。”沈望舒輕撫着沈流螢的秀髮,“三哥相信小螢。”
“可是三哥,我若是嫁給了那個阿呆,就等於是抗旨了,抗旨的話……”
“不怕。”沈望舒打斷了沈流螢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三哥都會保護小螢,不會讓小螢受傷的。”
沈望舒的話很堅定,神色很從容,就像他已經有了什麼既能讓沈流螢不嫁白華又能不違抗聖旨的辦法。
沈流螢從未覺得,她羸弱多病的三哥,也會讓人覺得偉岸安然。
“三哥……”縱使三哥這般說,可三哥能有什麼辦法?三哥身子不好,她不能讓三哥再爲她的事情操心。
正當沈流螢蹙着眉想要再說什麼時,方纔陪方雨靈前往偏廳去的清幽去而復返,站在門外恭敬道:“公子,小姐,前廳有客人想要見小姐。”
“客人?”沈流螢有些詫異,“什麼客人?”
“回小姐,奴婢也不知,奴婢看着並非歹人。”清幽回道。
沈流螢默了默,而後對沈望舒道:“三哥,我到前邊看看,待會兒再來陪你。”
“嗯。”沈望舒輕輕點了點頭,對清幽道,“清幽,陪小姐再到前廳走一趟。”
“不用了三哥,清幽要留下陪着你。”
“三哥沒事,大哥這會兒許是不在家,就讓清幽陪着你吧。”說到底,沈望舒只是不放心沈流螢獨自會客而已。
“那我讓三嫂來陪着三哥好了。”沈流螢忽然對沈望舒笑得有點賊。
沈望舒被她逗得有些赧,正要說什麼,沈流螢已經笑着跑開了。
白糖糕緊跟在她身後,再她走出沈望舒這兒小院的時候扯住了她的裙角,一副要沈流螢抱抱的賣乖小模樣,不得已,沈流螢便彎下腰來將它抱到了懷裡來,不忘嫌棄它道:“你個就會賣萌的小東西,自己走不行啊?非要我抱着?”
沈流螢說完,用指尖點了點白糖糕的小鼻頭,它便側過腦袋朝她的手背蹭蹭,撒嬌似的。
沈流螢便用力揉揉它的腦袋,“好啦,你不就是要我抱着你一塊兒去前廳麼,我帶着你就是了。”
然當沈流螢到了前廳時,那在她懷裡本是一副享受模樣的白糖糕在看到坐在廳中的男客人時,雙耳倏地豎了起來。
只見那客人看起來三十五六年紀,着一黑色直裾長袍,衣襟與袖口處用銀色絲線繡着騰雲祥紋,腰束淺灰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墜着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佩,頭上戴一五寸墨玉冠,身材修長筆挺,既有着年輕人的丰神俊朗,亦有着中年男人當有的沉穩,氣度逼人,讓人一眼瞧着便能知此人出身必然不凡。
尤其他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讓沈流螢覺得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見過似的。
但這個男人,她卻是從未見過。
這般有身份的人,怎會來沈府?又怎會要見她?莫非也像那什麼桂嬤嬤那樣頂着強權要來逼她做什麼的?
不過,她沈流螢什麼都沒有,便是她這麼個人都被一道聖旨許給了白兄,找她還能做什麼?
難道是要她醫人?
算了,不想了,待會兒不就知道了?
“姑娘便是沈流螢沈小姐?”只聽男子看着沈流螢,客氣地問,完全沒有高高在上的架子與氣勢凌人的態度,反是溫和有禮得就像是自家的長輩似的。
男子在看沈流螢,沈流螢懷裡的白糖糕則是在定定盯着他看。
只見沈流螢先將白糖糕放到地上,亦是客氣有禮道:“小女子便是沈流螢,不知大人是……?”
“大人?”男子面上有些微的詫異之色,顯然是被沈流螢的稱呼給怔住了,而後見他笑了一笑,道,“鄙夫並非什麼大人,鄙夫只不過是一介商人而已,路過這城西,聽聞沈小姐養了一隻似通人性的兔子,故想來看一看,冒昧打擾,還望沈小姐見諒。”
“兔子?”這回輪到沈流螢有些詫異了,“這位老爺說的可是這個小東西?”
竟然是來看白糖糕的?是誰把她養了一隻兔大爺的事情說出去的?
沈流螢說完,低頭看向腳邊的白糖糕,誰知白糖糕卻是蹲在方纔她將它放下的那個地方,並未黏在她身旁,而就蹲坐在那兒擡着頭定定看着來人而已。
“這便是沈小姐養的兔子?”男人也看向了蹲坐在地的白糖糕,面上露出了些好奇之色。
“嗯。”沈流螢點點頭,“正是。”
“不知鄙夫可否摸摸它?”男人客氣問道。
沈流螢眸中詫異更甚。
哈?這個大老爺們居然對一隻兔子感興趣,還想摸摸它,不是吧?
難道出身好的男人都有點什麼變態癖好?比如那個愛養小黑貓小兔子的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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