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樂不祥的預感在三天後即應驗了,宛若多米諾骨牌一般,東亞乃至東南亞沿海諸國接二連三地宣佈國內出現瘟疫患者,中國的山東沿海地區也生了瘟疫,七個沿海的漁村共六千餘人被隔離起來。六天後,美國和墨西哥等美洲國家和澳大利亞等大洋洲國家也相繼出現疫情。
日本更是瘟疫的最大受害者,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已經有過了十四個城市相繼宣佈市內出現瘟疫患者,實行緊急戒嚴。瘟疫的感染範圍在迅地擴大,全世界都因此陷入了恐慌之中。只有非洲和歐洲國家暫時還倖免於難,只是這種安全如同那輕紗一般,稍微加註半點外力,即會被撕成粉碎。
一時間,世界衛生組織成爲了世界所有人類所關注的焦點,人們期望着它能揮出其應有的作用,迅組織科學家,儘快地尋找到治療瘟疫的有效藥物,將人類從死亡的陰影中解救出來。世界衛生組織也及時地出了聯合攻關的倡議書,得到了所有國家的一致同意。
但是想歸想,做歸做。雖然諸國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但是想要在短時間內對這種莫名的傳染病完成病理分析,再找出有效的治療和預防方法,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感染瘟疫的國家仍然在不斷地增加,公衆的恐懼感是有增無減。十五萬人死亡,與中國剛剛打通的貿易航道也因此而不得不停止。雖然由於日本政府一向危機意識較強,國內儲存有大量的後備物資,但是這樣只出不進的日子也維持不了太久。
東京傳染病研究院中,數以百計的中日美三國科學家夜以繼日的拼命工作,努力尋找着病毒的源頭,這可是關係到自己國家人民生死存亡的大事,沒有人敢有絲毫的懈怠。但是除了查出最初的幾例患者是因爲食用了受污染的魚類外,毫無進展。
不過令日本政府鬆口氣的是,九洲島上的怪物們並沒有乘此機會渡海襲擊其他諸島,三顆時時刻刻監視着這一地區的衛星傳回的畫面證實了它們確確實實是安安生生地呆在了九洲島上。
不過這個消息落在陰天樂和那些修行者的耳中,卻令他們感到了深深地憂慮。妖族的領導者不可能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放棄了擴張的好機會,之所以按兵不動,很有可能是因爲九洲島或妖族內部出現了未知的事情,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妖族中亦有瘟疫的散播。
在水俁市的最高建築水俁大廈頂層陽臺上,站着一個身着白色輕紗風姿絕代的美麗佳人,秀麗的黑一直垂落到腰間,一朵嬌豔的牡丹花別在了她的間。顧盼生姿的鳳眼,細長的柳葉眉,小巧玲瓏的瓊鼻,還有那紅潤的櫻口,吹彈可破的玉膚,這一切構成了一張完美的嬌顏。
佳人的目光巡視着整個水俁市區,原本繁華的都市此時已變成了一座死氣沉沉的廢墟。往日裡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佈滿了鏽跡斑斑的車輛殘骸和人類殘缺不全的森森白骨。無數只醜陋的怪蛙在街道上爬行着,整個城市都在散着臭氣。
“蜀仲、渚噬,最近的妖化工作進展地可好?”佳人輕笑道,“在這樣一座毫無樂趣、又臭氣沖天的的城市裡呆了這麼久,也難爲你們兩個了。”
蜀仲和渚噬連忙欠身道:“謝仙子誇獎。妖化工作現在進行地十分順利,只是┅┅”
“只是什麼?”見兩妖面帶難色,佳人連聲追問道。
渚噬暗中推了蜀仲一把,蜀仲這才低聲下氣地說道:“最近不知道爲何,妖化成功後的怪蛙和蚯蚓死亡數量大有增加,我們懷疑是因爲那種怪異的瘟疫所至,但是出於安全的考慮,我和渚噬也沒有詳細調查,只能說是有所懷疑。”
蜀仲一邊說道,一邊忐忑不安地暗暗擡眼打量佳人的臉色。這女人美則美矣,卻是兩人的上司,這一次妖族迴歸人界,是由妖界中各大勢力分別派出人選,再由妖王篩選指定。這女人正是妖王指定的這一次行動的指揮者之一。雖然此次前來人界的衆妖族能力相差不多,但是違背了妖王的意志,等回到了妖界,自己是絕沒有好日子可過的。
“嗯,是這樣啊!”佳人低頭沉思了片刻,這才說道,“人界這一次生的瘟疫十分地古怪,不但來勢極其兇猛,而且竟然連我們妖族中人也不能避免。這幾天裡,已經有九個族羣通知我族內生疫情,請求我們儘快找到方法治療。我已經通知了林郴,要他辦完事後立即回日本,希望他能有辦法吧。你們的妖化工作也暫時放一放吧,等查出生瘟疫的原因,我們再動對人類的攻勢也不算晚。現在人類整日裡忙於防止瘟疫的擴散,想來也沒有精力來對付我們,你們可以出去到人類社會中散散心,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聽佳人這樣一說,蜀仲和渚噬不禁鬆了口氣,想不到不僅沒有受到責罵,還被特許休息,這實在是意外之喜。在這臭氣沖天的城市裡,兩妖早就呆煩了。連忙一串聲地道謝。
佳人微微一笑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們兩個也受累了,懷玉她自有工作,而我和林郴又顧不上此事,所以這副重擔就落在了你們二人的肩上。再過些日子,等大家全部都甦醒過來,你們就不會這樣幸苦了。日後回到妖界,我一定替你們兩個向妖王大人請功。”
蜀仲和渚噬不禁大喜,連忙道:“多謝仙子美意,我二人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去完成仙子交待下來的工作!務必令仙子滿意。”能夠得到妖王大人的賞賜,那可是妖界中所有妖族夢寐以求的無上榮耀啊。僅僅爲了這個,兩妖也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去完成佳人派下的工作。
“你們把這裡的事情交待交待,就可以去了,記住一定要低調行事。如今有大量的修行者集中在這裡,雖然你們的實力遠過他們,但是蟻多咬死象的道理你們不會不懂吧。”佳人又叮囑了兩句,這才揮手讓兩妖離去。
她厭惡地看了看大廈下破破爛爛充溢着刺鼻臭氣的水俁市市區,這還是前些日子颱風過境,帶來數場大暴雨,將街道上很多的人、怪腐爛屍體全部衝入大海的結果。否則的話,在這兩天爆曬的陽光下,整個城市裡的氣味更是令人聞之慾嘔。
佳人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兩個沒有絲毫審美眼光的傢伙,搞得整個島上現在到處都是這些難看的怪蛙,如果說不讓他們停下來,整個島都會被它們弄得臭不可聞!”
“來人界已經這麼久了,我還從來沒有到人類社會中見識一下現代人類的生活方式呢,正反現在也是閒來無事,林郴至少還得有三天才會返回,我一個人守在這個臭的島嶼上又有什麼意思?”這個念頭突然出閃現在她的腦海中,隨之對她產生了極大的誘惑力。曾經在被蜀仲和渚噬稱之爲電視的怪東西里看到的那些漂亮的衣服、美麗的飾閃過她的腦海,令她更加心動不已。
“不管它了,他們倆個都敢去,我又有什麼不敢的!”佳人一咬牙,身影已從水俁大廈上消失。
東京,這個亞洲數一數二的現代化大都市在經歷了這一個多月來的風風雨雨後,已不復有往日的繁榮昌盛。由於某種衆所周知的原因,東京市政府現在是財政極其緊張,一切可以被削減的行政開支都被壓縮到了極點。其中,街道的衛生清潔費就是一項。
數日前下的小雨在街道上所留下的泥點是處處可見,落葉、枯枝、爛紙隨風飛舞,雖然城市依然是那個壯觀的城市,但是與兩個月前相比,衰敗的氣象是顯而易見的。街上的行人一個個腳步匆匆,沒有一個人有那份閒情逸致能悠然自得地在街上閒轉。
雖然瘟疫被控制在了西北部沿海地區,東京和它的周邊地區到目前爲止,仍然是安全的,沒有一例染病的報告。但是,所有人都明白,這種安全有多麼的脆弱,只要稍有不慎,瘟疫就會如下山的猛虎一般衝入東京。所以,有人肆意地放縱着自己,過着醉生夢死的糜爛生活;有人珍惜這寶貴的時光,儘可能地與家人、朋友、戀人相聚在一起。
這是位於東京街頭的一家並不大的酒吧,雖然日本政府早在一個月前就已頒佈了禁止再用糧食釀酒的命令,但是本來就嗜酒如命的日本人在這種看不到自己未來的時候更是對酒的需求劇增。一時間,酒類的價格如坐火箭般上漲到了天價。
從中看到了商機的中國公司,乘機將國內滯銷的大量白酒販入了日本,瘋狂地賺取了一筆。不過,這也已經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自從瘟疫爆後,再也沒有人敢從事這一類的販運工作。日本的酒價再一次攀升,不過這樣也擋不住嗜酒的日本人——在這種朝不保夕的日子裡,縱然留下再多的錢,你有沒有命花亦是一個未知。
與此相伴的自然就是日本的色*情業再一次突飛猛進,大量的妙齡女子涌入了這個出賣身體的古老行業。在東京的任何一家酒吧和娛樂場所中,稚嫩的少女和成熟的少*婦隨處可見。大量從南方逃來的難民,雖然有日本政府的救濟,但是每一個人都明白,在物價飛漲的今天,入不敷出的生活是過不了多久的。
但是已接近崩潰邊緣的日本經濟產業,根本就無法吸納掉這麼多的失業人口,體弱的女人更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她們中的絕大多數人根本就無法在任何一家正經的公司裡找到職位,迫於生存,她們只能選擇這條道路,以此來維持自己和家人的生計。
在這間酒吧裡,也一樣充斥着諸多的討生計的女性。只不過酒吧老闆的品味甚高,在這裡尋客的女人品位都相當不錯。不像某些色*情酒吧中,無上裝或暴露到極限的女人隨眼可見。
在酒吧的角落裡,陰天樂獨自一人端着一杯紅酒,冷眼旁觀着酒吧中的人間百態。昨天才回到東京的他這一次把所有的“跟班”都強行留在了田中家族的別墅中,他需要獨自一人地走走,好好的調整一下自己紊亂的思緒。
隨意漫步街頭的他偶然間現了這一處酒吧,即進來佔據了一個角落默默地喝着悶酒。在這過程中,不下十名陪酒女企圖坐在他身旁,均被他以金錢打了。最後,不堪騷擾的他付給了酒吧老闆一張百元美鈔,讓他束約那些陪酒女別去打擾他的清淨。
昨天才回到了東京的他,即會見特意從京都趕來的安倍宇明,加上天松子,三人在密室中商談了近兩個小時,卻沒有達成任何實質性的結果。安倍宇明希望中國一方能繼續履行雙方已達成的協議,繼續接收日本人入境,並派出下一批支援者。而天松子卻再三地強調指出,由於日本目前瘟疫橫行,在這種情況下,中方不能也不願冒險繼續接收日本人,畢竟如果說因此而在中國引起更大規模的瘟疫,那他們即是中國的罪人。但是中國政府承諾,只要能找到醫治這種傳染病的藥物,中國將再次開放國門,歡迎餘下的日本難民。
至於下一批的支援者,也要等這場瘟疫過去後纔會派出。在這種時候,每一名修行者都是中國無比珍貴的財富,絕不能就這樣貿然地將他們置身於險地。而做爲對日方的補償,本應在瘟疫生後立即撤回國內的中國修行者將繼續留在日本,幫助他們抵禦妖族入侵。
對這樣的回覆,安倍宇明自然是極其地不滿意,他甚至於以停止支付餘下的賠款相威脅,不過最終還是屈服了。畢竟徹底地鬧翻了,只會令現有的中國修行者全部撤回國內,無疑對日本而言是雪上加霜。
“瘟疫!全都是這突如其來的瘟疫惹的事!”陰天樂仰靠在坐椅上,擡頭看着貼滿了世界各國酒類商標的酒吧天花板,心中恨恨地想到。如果說不是它,自己可能已經踏上了回國的旅途。大前天,田中老人已經向外界宣佈,田中財團的下一任法定繼承人是田中麗奈,這一決定雖然令田中家族中絕大多數人極爲不滿,但是對於身在中國的田中麗奈,他們也無能爲力。可以說,他來日本的任務已經變相地結束了。
就在他浮想聯翩的時候,傳來一聲清脆的門鈴聲,原本嘈雜的酒吧突然安靜了下來,變得鴉雀無聲,就連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有妖氣!”陰天樂立時清醒了過來,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有一股微弱的妖氣進入了酒吧。心生警惕的他站起身來向酒吧門口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罪魁禍”。
絕色佳人!即便是看多了美女的他也不得不承認門口站着的這個女人確實有着驕傲的資本,不施脂粉的完美面龐,黑色旗袍下那前凸後凹的性感身材,還有那似笑非笑的可愛笑靨和如水般的秋波,令男人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陰天樂眯着雙眼,又打量了她片刻,那股微弱的妖氣確確實實是從她的身上散出來的。只是急促間,他也分辨不出這個女人的真身。陰天樂又靜靜地坐了回去,他決定靜觀其變。不管她是不是針對着自己來的,相信會有暴露她真實意圖的那一刻。
美女秋波流轉,酒吧中的每一個男人都無一例外地感覺到她的目光關注。“哄┅┅”酒吧中如同火山爆般響起了男人們的吼叫聲、口哨聲。美女關注到我了!幾乎每一個男人的心頭都閃過了這一令他心花怒放的念頭。美女微微一笑,對男人們的熱烈歡呼給予了小小的肯定,輕步來到了吧檯前。
“小┅┅小姐,您想┅┅要點什麼?”麗色當前,幽香可聞,一向鎮定自若的酒吧老闆也不禁結巴起來。這近兩個月來,已經有不下兩千名女人企圖在他的酒吧中求得一席陪酒之地,久經花叢的他自然是嚴加挑選,最後能留在他酒吧中的女人無一不是百中無一的佳麗,這也是他的酒吧如今火爆異常的重要原因。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無疑是萬中無一的絕代美女。不!老闆立即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斷,她應當是百萬中無一的!再看她身上戴的飾,無一不是罕見的精品,老闆的呼吸簡直都要中止了。
“隨便調點輕淡口味的吧。”美女毫不在意地一邊說道,一邊坐到了吧檯的高椅上。從旗袍的開叉處,兩條渾圓嫩白的修長**露了出來,吸引了兩旁衆多男子貪婪的目光。自從她走入了酒吧,酒吧中原來的陪酒女立即被男人們從腦海中徹底地遺忘了,再沒有人會把色眯眯的目光在她們的身上停留片刻。
酒吧老闆調製了兩次雞尾酒,可是最後都被他無情地丟進了下水道,如此完美的女人應當喝到極品的雞尾酒,品嚐到他的最高手藝,他不能容忍自己將瑕疵品送到美女的手中。越來越多的男人離開了自己的座位,來到了吧檯前。吧檯前爲數不多的高椅成了衆人爭奪的地方,每一個人都想能坐得離美人近一些,能有機會一親芳澤。
終於老闆擦着額頭上的汗水,一臉得意地將一杯雞尾酒送到了美女的手邊,這可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了。美人輕啓紅脣,抿了一口,如花的嬌顏上綻開了笑靨。她從左手的尾指上褪下一枚紅寶石戒指,毫不在意地隨手拋給了酒吧老闆。“這是今天的酒錢,夠不夠?”
酒吧老闆驚惶失措地接下了這枚還帶有美女體溫和幽香的戒指,仔細地看了片刻。雖然他不是專門的珠寶專家,但是見多識廣的他依然能夠判斷出這戒指是枚精品,市面上至少也要賣到十萬美金以上。別說區區的一杯雞尾酒,就是再調製個百八十杯,也絕沒有問題。
酒吧老闆喜不自禁地連連說道:“夠了,太夠了!您今晚可以隨意點單!”而那些圍坐在吧檯前的男人們,則是一個個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從酒吧老闆那喜出望外的神色,他們自然能夠想到那枚戒指的價值不菲。看來這個美人不但是容顏絕代,身家也是相當豐厚的。
頭腦靈活的傢伙們立即想到如果說能得到美人青眯,不但可以抱得美人歸,還會有一大筆財富在等着自己去揮霍。區區的一杯雞尾酒就打賞一枚戒指,這種豪闊的手筆可不是普通人做得出來的。
美人端起酒杯,向四下裡打量了片刻,目光落在了獨自坐在角落裡的陰天樂。他是自她進來後唯一的一個一直坐在原地不動的男人。可是看樣子,陰天樂又十分地清醒,根本沒有喝醉的模樣。而最重要的是,陰天樂身上有着一種奇怪的氣息,似妖非妖,似仙非仙,令她立時生出了極大的好奇心。
美人離開了吧檯,踩着曼妙的腳步,似緩實快地來到了陰天樂面前。人還未到,一股甜香已撲面而來。而這種甜香又絕非是香水的味道,反而像是從她身體上散出的體香。“我可以坐在這裡嗎?”美人淺笑着以純正的日語說道。
陰天樂歪倚在座位上,對美人的軟語相問沒有給予任何回答,甚至於雙眼都沒有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時間就轉回到桌上的酒瓶上,只是左手做了一個隨意的手勢。酒吧中的男人不禁譁然,傾城傾國的美人主動搭訕,這個混帳傢伙竟然一點也不賣帳,彷彿桌上的那瓶普通的酒比美人更爲珍貴一般。
甚至於有幾個粗魯的男子已經站起身來,擼胳膊挽袖子的,大有想過來教訓陰天樂一番的架式。只是被酒吧老闆以嚴厲的目光給予了制止。能在東京街頭順順當當地開一家酒吧的人,大多都是有點背景的人。這位已年過四十的酒吧老闆也不例外。
多年在社會裡跌打滾爬,給他煉就了一雙識人的雙眼。自從陰天樂進入這個酒吧,他就直覺地感到這個人恐怕不簡單。單單從他的走路姿態和說話的樣子,酒板老闆就把他歸入了有實權人物這一行中。他可不想在自己的酒吧中生出事端來.
陰天樂又抿了一口酒,這才以中文說道:“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已寂靜無聲的酒吧中,仍然可以令絕大多數人聽得清清楚楚。
“八嘎!支那人!”
祝所有的朋友們節日快樂!感謝大家這一年來對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