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有外人在場,周婉兒也不顧了,聽聞周範氏逼着自己還嫁給孫一鳴,便是委屈得眼淚直流,“娘,女兒不嫁是不嫁,打死也不嫁。”
“放肆,你以爲你爹不在家你反了天,是不是?你說你不清白不清白了,你得證明給我看!”周範氏正在氣頭,一臉漲紅,嘴脣更是氣得有些發抖。
周婉兒一愣,羞怯地低下了頭。
這個證明清白的事情絕對是私密的,要說證明,更是不知從而做起了。
沈如玉到時有個法子,是不確定這樣插手人家家裡的事情,對還是不對。
萬事良有些待不下去了,轉身要出偏廳。
“大人留步,”周範氏叫住了萬事良,請求道,“請大人幫民婦請個穩婆過來,民婦感激不盡。”
“穩婆?這裡沒人要生產……”萬事良還沒說完明白過來了,“不用請穩婆了,你們有事情可與這位小娘子說。”
“這位小娘子懂?”周範氏半信半疑地看着沈如玉。
“大人,這裡交給我,”既然萬事良給了機會,沈如玉欣喜應下,等人走了,去把門關了,然後朝周範氏福了福身,說道,“大嬸若是信不過,大可再讓大人請穩婆過來。”
“娘,這這位小嫂子吧,”年紀說,周婉兒沈如玉還大一兩歲,稱呼小嫂子既客氣又得體,算是沒錯的,
周範氏瞪了周婉兒一眼,冷冷地說道,“那開始吧。”
沈如玉笑着屈了屈膝,將那滿是碳灰的炭盆端了過來,“姑娘脫下褲子,蹲在頭便好。”
“這樣?”周婉兒原以爲需要脫光了褲子,躺下讓人檢查的,誰知竟是這麼簡單的,便拋棄了羞澀,提着裙襬站在了炭盆之。
“這樣行嗎?”周範氏覺得懷疑沈如玉了。
沈如玉沒有接話,從牆的雞毛撣子拔下了一根羽毛,在周範氏狐疑不解的目光之,伸向了周婉兒的鼻孔離去。
“阿嚏!”周婉兒受不了癢意,捂着鼻子打了個噴嚏。
沈如玉發現那炭盆毫無反應。
不行,這噴嚏太小了,根本沒辦法驗證。
“姑娘大可放開一些,這裡沒有外人,”這嬌滴滴的姑娘家大都小心翼翼的,是怕別人說她們粗魯,所以打個噴嚏都是用手或者帕子壓着。
周婉兒看了周範氏,見她沒反應,便點了點頭。
沈如玉故技重施,見周婉兒皺起了眉頭便閃到一邊去了。
好大一個噴嚏,口水都飛出來了。
那炭盆便揚起了一層灰,明顯地不容人忽略。
“這是……”周範氏愣愣地,好像反應不過來了,等回神時,她從榻爬了下來,摘下牆的雞毛撣子,揚手便朝周婉兒的背打了下去。
“啊!”周婉兒痛得大叫了出來,連褲子都顧不拉躲在了沈如玉的身後,哭得連聲音都出不來了。
“你個臭不要的,給我出來,看我不打死你,”周範氏火冒三丈,可有沈如玉擋在周婉兒前面,她是怎麼也打不着的。
“娘,求你別打了,好痛!”周婉兒痛得跳腳,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沈如玉背的衣裳,尋求保護。
“痛?你也知道痛,你和男人睡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痛?老孃平時怎麼教你的……”周範氏瞅準了機會甩下雞毛撣子,可是這一下沒打着周婉兒,反而打在了沈如玉的肩頭。
霎時,沈如玉便覺得肩頭火辣辣的一陣疼。
難怪周婉兒這麼躲的。
“好了,大嬸,”沈如玉一把奪下週範氏手裡頭的雞毛撣子,將其丟掉後,正色說道,“現在打罵有什麼用,趕緊找出那個男人家來啊。”
“對,對……”周範氏回神過來,朝着周婉兒吼道,“那人是誰?叫他過來見我!”
“娘……”周婉兒眼神閃躲着,沒敢直接說出口。
“不說是不是?”周範氏仰頭一看,發現牆還掛着一把劍,便衝去,一下將劍拔出來了,朝着周婉兒刺過去,“今天不說,我便當沒生過你這樣的女兒。”
這架勢,沈如玉眼睛都瞪大,莫不是要在她眼皮底下出人命?
“噗通!”這時候,周婉兒雙膝一屈,跪在了地,哭訴道,“娘啊,錯不在女兒啊,是他……完全是因爲他……”
“是誰?”周範氏緊追不捨地逼問。
“是……是……錦爺……”
“啊!”周範氏氣憤地將手裡的劍已經插入了周婉兒面前的地了,嚇得她臉色發白,顫抖地往後邊躲。
周範氏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
沈如玉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將周範氏扶到了椅子邊去,安慰道,“好好說話,你看你姑娘給嚇的……”
“哎喲……”周範氏仰天大哭起來,邊哭邊說,“你爹怎麼說的,你忘記了嗎?婉兒啊……”
“娘……”周婉兒戰戰兢兢地跪在了周範氏面前,低着頭,淚如雨下,“女兒想爹了,正瞧季彪來找女兒,所以女兒纔跟着去,許是錦爺會知道爹爹的下落……”
周婉兒的聲音越說越低,可是沈如玉清楚地捕捉到了一個名字,那是‘季彪’。
既然這周婉兒是季彪帶着去見錦覺的,那說明在周江海和錦覺的交易之也,季彪也是知情人。
“傻孩子啊,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啊你……”知道了真相之,周範氏痛心疾首地敲着自己的胸口,說道,“你爹怎麼交代的,你忘記了嗎?那姓錦的,是你我能見的嗎?”
“娘……”周婉兒哭倒在周範氏的懷裡,母女兩個抱在了一起。
沈如玉悄悄地退了出去,出去時,讓差役守着門,一是別放孫氏進去,二是周氏母女還得看着,尤其是周範氏,既然是周江海的結髮妻子,那自然是知道不少事情的。
到了後堂,楊天生迎了去,見人毫髮無損,這才放心地搭在了她的肩頭。
沈如玉一個沒留意,痛得倒吸了一口氣,肩頭也低了幾分。
“怎麼回事?”楊天生拉開始沈如玉的外衫,便發現肩頭已有斑斑血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