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夾在間難做人的錦修誰也不招呼,拿了筷子,便自顧着坐下來吃飯了,時不時和楊元寶搭幾句話。
“大哥,來,這個你喜歡吃,”沈如玉討厭這沉悶的吃飯氛圍,爲了打破這層尷尬,她夾了塊豬腰子放進了錦修的碗裡,“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快,多吃點。”
“這個……”錦修看着豬腰子,猛地吞嚥了口水,把它給了楊元寶,“寶兒,多吃點,長高高。”
“謝謝舅舅,”楊天寶這些天除了和李香蓮睡意外,大多數時間粘着錦修的。
嗯?沈如玉傻了一下,又夾了一塊土豆放在了錦修的碗裡,“大哥,這個好吃,姑姑的拿手好菜。”
說完,她故意朝楊天生看了過去。
只見他若無其事地吃飯,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現。
錦修真是如坐鍼氈,吃着那土豆也是毫無滋味,便勺了一口湯放在了碗裡,混着米飯一起吃。
可是,他太心急要離開後堂,一個不小心嗆了起來。
“咳咳咳……”錦修捂着口鼻,但是湯水混着米飯還是手指縫裡嗆了出來。
這真是好機會啊。
沈如玉連忙踢開了凳子,伸手拍打錦修的後背,一臉着急問道,“怎麼了嘛,吃個飯還能嗆成這副樣子。”
“我沒事,沒事,”錦修哪裡敢讓沈如玉碰觸,當着楊天生的面,躲開了沈如玉的手,扶着牆,繼續咳嗽。
要知道,剛纔到家的時候,楊天生那眼神,恨不得將他剮了。
沈如玉故作從容,拾起筷子繼續吃飯。
“我有個事情說一下,”錦修又咳了一下,說道,“明天啓程去武定城。”
“明天走,是不是着急了點?”沈如玉一臉吃驚,隨後故意撒嬌道,“大哥,求求你唄,再多留兩天唄。”
“不行!”錦修若是再在這屋子待下去,遲早得鬱悶得跳樓。
到了武定城,總歸是自己的地方,楊天生總不能再擺出一副死人臉給他看吧。
“那好吧,”沈如玉顧不吃飯,去了後屋收拾東西去了。
三個人的東西,裡裡外外,一年四季,多少要帶點過去,不然的話,一到武定城得花銀子買,那多大開銷啊。
爲了讓楊天生能主動找她說話,沈如玉他的衣物都往壓在了箱籠的下邊,是想回頭看看,他一會兒找不到衣服,會不會找他主動說話。
“嫂子,”楊天餘探頭進來,看到裡頭沒有楊天生,這才邁步進來。
“進來,”沈如玉有些話和楊天餘,離別在即,她對這個小姑子還挺不捨的。
在桌邊坐下,沈如玉給楊天餘倒了杯水,微微一笑,頗爲感嘆,“還以爲能多留兩天,沒有想到說走走。”
“嫂子,”楊天餘頓時紅了眼睛,隨後總袖口摸出了一本賬冊,推了過去,調整了氣息才說道,“青山說了,這頭的賬目,請您過目。”
“不用了,嫂子信得過青山,”沈如玉握着楊天餘的手,細細摩挲,端詳之下,竟覺着楊天餘已經長開了許多,看來青山身子骨調理的不錯,再有兩口子恩愛,纔會使得楊天餘幸福。
“嫂子,青山還說了,往後家裡頭的家用,你和大哥不用操心了,我和青山會照顧家裡頭的。”
“那怎麼行??”
“行的,大嫂,爹孃欠了大哥太多了,算是我替爹孃對大哥的一些補償吧,”楊天餘一口懂事的話語,聽得沈如玉心裡很不是滋味。
這麼多年的傷害怎麼能補償得了的,但這是楊天餘的心意,沈如玉算是替楊天生笑納了,“乖,你大哥知道你這般對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話音剛落下,沈如玉便看到楊天生站在門口了。
楊天餘察覺到氣場不對,便拿了賬本起身告辭了,“那大哥大嫂早點兒休息。”
說完,便離開了臥房。
楊天生皺着眉頭進來了,可是拐了腳步直徑去了淨室。
“天生……”想說的話,在看到楊天生的背影后都卡在了喉嚨口,沈如玉想進去,卻有膽怯了。
默默地回到牀,拉下帳子,隔斷了外頭的明亮,沈如玉希望一會兒,楊天生進來的時候,昏暗能讓她看起來更加自在一點。
到現在,她都想不明白,爲何他會變了個人似地。
腳步聲越來越響,沈如玉立刻閉了眼睛,隨後,她發現燈被吹滅了,而楊天生躺在了她的身邊。
“天生,”沈如玉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飄忽,“爲什麼這麼對我?”
“睡吧,”楊天生應了一聲,轉身過去了,留給沈如玉的只有背影。
沈如玉忽然心涼了半截,扭頭過去,發現他倆的間隔了好大的空隙。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閉眼睛,沈如玉心裡煩躁得不行,滿腹的疑惑在看到他的背影之後又被放大了許多。
重新閉眼睛,她起身坐了起來,鼓起好大的勇氣趴在了他的身,昏暗讓她不要了矜持,俯身吻了他的臉。
楊天生的身子明顯一滯,隨後瘋狂地迴應了起來,熱情得令沈如玉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原來他都是裝得,裝得那麼高冷,莫非在等着她的主動?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兩人之間的障礙盡數被褪去,到處充斥着潮熱曖昧的氣息。
“天生……”沈如玉嬌聲低吟,身子空虛得急欲被填滿,她探尋着他的炙熱。
楊天生忽然一頓,推開了沈如玉,氣喘吁吁地挺身坐了起來。
突然而來的停止,讓沈如玉不知所措,“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話啊。”
“你感覺不到嗎?”楊天生側首看了過來,眼的光彩隨之黯淡了下來。
“我……”
讓她感覺的事情?沈如玉不由地往兩人剛纔的牀笫之歡面想了,兩人親暱地納悶久,他的身體好像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兩人戲耍的時間以前任何時候都長,可是從未像今天這樣,毫無反應的。
“天生,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沈如玉心裡頭好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