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你個色鬼,一次二次的想佔姐姐我的便宜,我呸。看我不把你打成小鬼見閻王去。”
她是真的氣壞了的,哪有人一再的受人欺負還不反抗的啊。反正她今天可得連本帶利的找回來。
就在圓球即將落到安得魯的腦袋瓜上時,門被人敲響。
手停了一下,柳小憐毫不猶豫的再在安得魯的腦子上補了一個。哼哼,不把他敲成傻子,她還真不信龍了呢。
被敲昏的安得魯,腦子溢出點點的血跡,顧着開門的柳小憐壓根兒就沒想到這一層。
起身把門打開,是個打扮清純可愛的,個子嬌小玲瓏,長相象櫻花姑娘的十六七歲小姑娘。
小傢伙一看見柳小憐在屋裡時,明顯的吃了一驚。
“啊,怎麼會是你呢?”她疑惑的瞅着她,眼神瞟到了牀上睡着的安得魯。“安得魯哥哥,你怎麼樣了?”
小蘿莉一看安得魯倒在牀上,當場就大驚失色。一把拔開柳小憐,“安得魯哥哥……”
聳肩,就要離開,哪知道身後的小蘿莉卻尖叫出聲。“啊啊,血。”
打了個哆嗦,柳小憐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一敲,真把人敲成傻子了。
僵硬的回身,她看向牀上的安得魯。此時小蘿莉扶着他,她潔白的小手上,正沾着殷紅的血跡。
心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她三二步跨到牀前。
“安得魯,你這惡魔,你不是很囂張的嗎,醒來,醒來啊?”
她使勁地搖晃他,然而,安得魯還是緊閉着眼睛。顫抖着手伸到他鼻前,還好,有氣兒。估計就只是昏了吧。
這麼一想,柳小憐的心也就安寧了下來。
小蘿莉還在哭泣着控訴她,“是你,是你打的安得魯這樣的。嗚,安得魯這麼好的人,怎麼能受到這種傷害,你這個壞蛋,我要和你拼命,你還我的安得魯來。”
小女人說着就要撲向她,原本她就長的嬌小玲瓏的,此時一拼命,那力氣也大不了多少。
一把掀開她,柳小憐緊盯着牀上的安得魯,“喂,男人,你不會這麼……”
手扶到他的後腦勺,那溼答答的液體,讓她倒抽了口涼氣。
“怎麼會?”
又有人進來,衆人才七手八腳的把安得魯送到醫院。
守候在醫院外面,柳小憐也不敢離開。一來這事兒是因她而起的,二則那個叫歡歡的小姑娘一直揪着她不放呢。
被她揪的煩躁,柳小憐起身一個人站在一邊兒。
不一會兒,又來了一羣人。看見關念南的瞬間,柳小憐有咱想鑽地縫的感覺。
自從十年後倆人再度相逢,她就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悸動,更不想和他有着更深一步的交集。
但是,貌似關念南並不這樣。
一看見她,眼神一亮,他大步往她走來。
“柳小憐,怎麼回事?你怎麼也在這兒?”
挑眉,他看着她還身着晚禮服,不悅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解下來要爲她披上。“這麼涼,穿這麼少。”
沒接他衣服,從一開始就不想再要深入的糾集,那就不要再給對方念想。
柳小憐後退一步,淡淡的讓開他衣服。“沒事,我在這裡守着安得魯醒來。他醒來我就可以回家了。”
眯縫着眼睛掃視一眼不遠處的歡歡,關念南不確定的問,“你可別告訴我,安得魯是你打壞的吧?”
“嗯……哈哈……”尷尬的笑笑,柳小憐想要否認也不行。
歡歡在一邊很不高興的斥喝起來,“mm哥哥,就是她,是她把安得魯哥哥打壞了的。明知道安得魯哥哥腦子受過傷,她還死命的打他的後腦勺。嗚,要是安得魯哥哥有三長二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一說着這事兒,歡歡小姑娘就再度嚷嚷起來要來打柳小憐。
關念南強行架住歡歡,“行了,安得魯命大着呢。再說了,關念南怎麼會知道他有沒有受過傷的?現在只能等待了。”
時間又過了半小時,當手術室的門再度推開時,一羣人全都圍繞了上去。
柳小憐站在人羣后面,內心……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忐忑不安。
生怕聽說安得魯就這麼去了,要真那樣,這傢伙會不會化成厲鬼來找自己拼命?
“病人因爲受過重傷,現在再受了新創,雖然傷口止血止住了。但是有個不好的現象,可能,病人會失憶。也就是說,病人得了短暫性失憶症。”
所有人都震驚中,柳小憐完全不敢相信。她搖頭,“這,怎麼可能?明明好好的,怎麼會呢?”
不敢置信的看着醫院,柳小憐真希望這人是說錯了的。
醫生無奈何地攤手,“沒辦法,事實就是這樣的。病人以前腦部就受過損傷。這一次再度敲打到那個部位,新舊傷就引起了他腦部神經血脈不暢……”
聽完醫生的話,柳小憐感覺整個人都是昏乎的。
等到這一羣人都進去看完安得魯後,她才慢慢地走進病房。看着睡在牀上的男人,他腦袋纏着橫七豎八的繃帶,就那樣安靜的躺在那兒。
原本戲謔遊戲的臉,此時因爲睡着了,整個五官到是顯得柔和了不少。看着這幅有些熟悉的五官,柳小憐突然間發現,這男人,怎麼就這麼的象爹地呢?
爲了這一發現,就算是關念南進來,她都沒注意到。
“別自責,他以前就受過腦傷,現在變成這樣,並不是你的過錯。”以爲她是在爲了傷害安得魯而擔心發愣,關念南好心勸慰。
抿嘴,柳小憐咧嘴一笑,大大咧咧的坐到不遠處的牀邊,“這樣也好,傻子的生活更適合他。”傻子了就不會再欺負她了。多美,繼續傻下去吧。如此一想,柳小憐美了。
一美,亂沒形象的就笑出聲來。
關念南瞪着她,象是第一次發現她居然有如此惡劣的心腸。
被他看的不自在,柳小憐尷尬的咳嗽一聲,“那個,你不是走了麼?啊,對了,你是他什麼人啊?什麼時候你還會認識這樣一個惡魔般的男人?”
眯着眼睛研究着她,關念南不動聲色的問,“你說他是惡魔,之前打傷前,他對你做了什麼?”
柳小憐的眼睛骨碌碌一轉,不敢再看面前這張看起來正氣的面孔。尤其是他的眼睛,怎麼感覺,這人的眼睛,就如此的嚇人了呢。
她到抽口涼氣,轉移說法,“那個,這傢伙的家裡人在哪裡啊?會不會來找我的麻煩?”呃現在她除了擔心這一點外,似乎也沒別的好擔心的。
“不會,他家裡人不會來找你麻煩的。”關念南看向牀上仍然緊閉着眼睛的男人,嘴角嚼着一抹淡淡的嘲諷,“因爲,我就算是他在這邊的代理家人。有關於他的一切麻煩後果,我會爲你擋下來的。”
柳小憐一聽沒自己的事兒,當場就樂的眉眼也笑開了。
“嘿嘿,原來是這樣啊。咦,真奇怪,你怎麼會成了這個傢伙的惡魔代理人的?唉,算了,這些事情不是我需要擔心的。那個,關念南我先回家了。因爲這傢伙的事情,我現在還沒打電話給家裡呢。媽咪會擔心我的,唉,女人年紀大了,你不知道她們有多煩人。”
她說着煩人的話,可臉上幸福甜蜜的笑容,卻是毫不遮掩的。
這笑容刺激的關念南的眼神遊移不定,內心,更加的不安。
“柳小憐,你真的這麼在乎那一家……不是你血緣關係的所謂的家裡人麼?”
走到門口的柳小憐,倏爾回身,她冷冷的看着身後垂首不敢看她的男人。原本一雙溫和充滿着淡然的眼眸,此時變的冷厲狠戾。
“關念南,念在你是我曾經的舊友的份上,你今天對我所說的這話,我暫時不追究你。我告訴你,他們不是我所謂的家裡人,而是我真實的家裡人。這個世界上,能讓我有家的感覺的人家,是柳岑溪和歐陽子明給我的。是他們給了我一個家的感覺,也是他們,對我的關愛,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家,有溫暖的。你的身世,我很同情。沒有父母的愛不是你的罪過。但是不要把你的悲哀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如果,有人敢傷害我的家裡人,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這一生,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象是宣誓一樣的說出這些話後,柳小憐冷冷的掃關念南一眼轉身大步的離去。
從頭到尾,關念南都沒敢看她的眼睛。
轉身,他幽幽的看着牀上的男人,“安得魯,我應該怎麼辦?報仇了那一家人。柳小憐會傷心,會難過。可是,不報仇雪恨,我怎麼面對媽媽和爸爸。畢竟,她們的死,是柳岑溪和歐陽子明一手造成的。”
糾結,讓他站在原地一直不動。
直到電話響起,他看着上面的號碼。之前的猶豫不決瞬間即逝,替之的是狠厲無情。
這一刻,他再度恢復成了那個爲達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男人。
“知道了,既然被驚動了,那索性就幹一票大的。工地上的人都準備好了麼?好,跟他們說,我們會照顧他們的家裡人的。我會保證他們的兒女直到大學完成……還會讓他們的老婆有一大筆的撫卹金。”
掛斷電話,關念南冷笑出聲。
“歐陽子明,想不到在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有心思去調查這一切的幕後操縱者。既然你如此的悠閒,那好啊,我就讓你閒不下來。毀滅計劃一旦開啓,我看你還能怎麼擺脫這個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