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的嬌寵 128 知恩圖報是好習慣
楚蘭敏慘白着臉要告辭。卻被歸晚攔住了:“鳳鳴。你留下。我正好找你有事。”
安排了人救助傷者後。歸晚踢了踢半截已經沒入泥土的一支羽箭。問:“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待鳳鳴回答。紫薇已是搶着開口:“我知道。這是從強弩中射出來的箭。這種弩射程足有百丈。威力強大無比。軍隊裡纔有這種強弩。數量也不是很多。據說。這種強弩的造價很高的。”
楚蘭敏神色一凜。楚家的暗刺。用的武器是短如匕首的刀。從不用箭弩。莫非。二叔派出的人不止是楚家的暗刺。
歸晚點了點頭。輕輕道:“月前。我和誠王殿下在來荀陽的路上。也遇到了刺殺。對方用的。正是這種強弩。那次他們刺殺的目標。是誠王。”言外之意很清楚。
楚蘭敏臉色一白。私造強弩已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敢刺殺一個手握重兵的親王的人。怎麼可能是簡簡單單的角色。二叔與那樣的人合作。萬一被有心人發現了。就會成爲楚家的致命禍端。
“多謝師姐相告。”他長長地作了一揖。毅然轉身而去。
該死心了。他真的該死心了。這般愚鈍的他。怎麼配站在她旁邊。固執地躲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肯面對現實。一次次地需要她提點。一次次地享受她的寬容。這次。甚至將她帶入了被圍殺的險境。對她而言。他的情。真的只是負累呀。
“哎。少爺。你別走那麼快嘛。”紫薇急急忙忙追了上去。“你怎麼了。說兩句話就走。”
楚蘭敏望着她天真的神色。苦笑着搖了搖頭:“紫薇。我給你盤纏。送你回家吧。”
“噯。”紫薇咬了咬脣。扭着衣角道。“少爺。你是不是怪我剛纔沒有衝過去救沐小姐呀。”
不等楚蘭敏說話。她又急急忙忙地解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沒來得及。”見楚蘭敏還是不說話。她跺了跺腳。擺出一副豁出去表情道。“好啦。好啦。你那是什麼表情。我說實話就是了。其實。我的武功很差。上去幫忙只會越幫越亂的。”
楚蘭敏的脣畔這才盈起一絲笑意:“我沒有怪你。沐師姐跟你只見過一面。我憑什麼叫你不顧性命去救她呢。就連我自己也沒衝過去呀。”
“這不一樣。”紫薇反駁道。“你又不懂武功。”
楚蘭敏笑道:“你的武功不也不好嗎。何況……”他臉上泛起一抹惆悵。“右相大人在。總是能把她護得很好的。”
紫薇點頭:“他們確實很般配。”
楚蘭敏也點頭。
紫薇見他贊同。十分高興。話又多了起來:“剛剛真的的是嚇死我了。沐小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原來也身懷絕技呢。還有右相大人身邊的那個黑衣人。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那身手。你家養的刺客跟他一比。簡直不夠看。不過……”她皺了皺眉頭。“這些影衛、殺手的武功套路怎麼都差不多呢。那個黑衣人的武功路數跟你家刺客明顯是一路的。”
“絕對不可能。”每個家族的暗中力量。那些武功套路都是代代相傳。絕不外泄的。“你確定你沒看錯。”
“哼。”紫薇一挺小身板。驕傲地道。“本姑娘武功雖然不怎麼樣。好歹走南闖北。見識還是有的。”
楚蘭敏笑了笑。不置可否。繼續被帶跑的話題:“紫薇。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實在是不方便留你。怕你會遇到危險。”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他退縮了。爲了楚家。他必須振作起來。不能讓二叔這麼胡鬧下去。這條路。很危險。
“不行。”紫薇固執地搖頭。“我們江湖兒女。最是講求一個信字。一個月的約定。才過了七天。我不能言而無信的。”
她希冀地望着楚蘭敏:“我雖然武功糟了點。關鍵時刻。還是能幫你爬爬牆什麼的吧。大不了。我也像沐小姐的保鏢一樣。幫你擋刀子。反正你一定不能趕我走。”
楚蘭敏看着她倔強的樣子。不知爲何心中一暖:“罷了。那你就跟着吧。只是要注意安全。”
“嗯。”紫薇歡呼雀躍。“我就知道你不捨得叫我流落街頭的。”
楚蘭敏卻又想起她方纔的話:“你說。右相身邊的黑衣人。跟我們楚家的殺手。是同樣的武功路數。”他不是十分相信她的判斷。只是。楚家的暗刺。由家主代代相傳。如此重要的存在。怎麼可能這般不堪一擊。而且。方纔那三個殺手。望着那個黑衣人的眼神。分明是驚恐。還有敬畏。
“是啊。”紫薇隨口答道。楚蘭敏若非起了疑心。就不會問她。
歸晚卻是瞧着楚蘭敏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她不知道。逼他走上這條路。做的究竟對不對。
林千夜如何不知道她在糾結什麼。只是淡淡吩咐:“封平。以後你負責照顧她的安全。”他說話的對象正是那如鬼魅般的黑衣人。
封平的聲音不見任何起伏:“屬下不能從命。暗刺。只保護主人。這是規矩。”
“她是你未來的女主人。”
“她現在還不是。”封平實事求是地道。在歸晚沒有正式嫁給林千夜之前。她就是個不相干的人。保護她的安全。就意味着要放鬆對林千夜的保護。他的職責不允許。
“很快就是了。”林千夜聲音愉悅。
歸晚本就心情鬱郁。不其然撞上他眼睛。不知道爲何。心底一慌。竟然徑自坐上馬車先走了。
林千夜低頭一笑。叫人不緊不慢地跟着。回到了府邸。只當什麼都沒發生。
歸晚暗罵了句自己沒出息。竟然因爲他的一個眼神。便莫名其妙地躲他躲成這樣。見他若無其事。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
如往一般。在就寢前。她總會先翻幾頁書。至於旁邊的人。她已經習慣了。罷了。不就是多一個人嘛。就當是一個帶着蘭花香味的暖爐好了。
林千夜卻抽走了她手中的書。無視她的怒視。輕輕笑道:“一下午沒見你人影。那幾個刺客。你打算怎麼辦。”
他當然見不到她。因爲她故意躲着他嘛。歸晚搶書的手頓了頓:“右相大人處置了便是。何須過問我。”
林千夜悠悠然道:“是我多此一問了。你我之間何須分彼此。”
歸晚被噎住:“他們是你的人抓住的。自然歸你處置了。”請不要自作多情。好嘛。
林千夜豈能如此簡單地遂了她的願。由着她躲避了一下午。本想着讓她自己想明白。可是她卻是個膽小鬼。一不留神她又縮回了那烏龜殼子裡。而今抓到她的小尾巴。可不能叫她再溜了:“只是因爲如此。”
歸晚詫異地回望他。那雙清澈的大眼睛閃呀閃:“要不還能因爲怎樣。”
“爲什麼不將他們交給楚蘭敏。”
既然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不用查也不用審了。殺了他們也是徒勞。她爲何不乾脆做個順水人情。把他們還給楚蘭敏。
她對楚蘭敏寬容得超出常理。幾次三番地提點他不說。就連因爲他的疏忽差點喪命也沒有半句抱怨。更是暗中支持他做楚家家主。既然如此。她爲何不把這三個刺客交給楚蘭敏自己發落。既可幫楚蘭敏建立威信。更能叫這死裡逃生的三人對他死心塌地。而她竟破天荒地留下那三個人。還是交給他來處置。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交給楚蘭敏。歸晚確實是想過的。把那三個人交給楚蘭敏的好處光想想就有好幾條。只是……卻是有一條壞處。她並不懂所謂的武功路數。只是那三個刺客望着封平的眼神實在奇怪。加之。林千夜的出身。她一下就猜到了關竅所在。想也不想地便扣下了那三個人。她終究是怕他們泄露了林千夜的真實身份。
而今他的問題正中靶心。她心虛得厲害。乾脆耍賴似地一偏腦袋:“他們是右相大人抓住的。我憑什麼處置。”
“哦。”林千夜拉長了聲音。捧過她的小腦袋。額頭對着她的額頭。輕輕笑道:“我家薇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講理了。”
靠得太近了……呼吸相聞。如此親暱。如此曖昧。歸晚不敢有大動作。唯恐一動。便碰上他的嘴脣。只好不滿地小聲咕噥了聲:“我什麼時候不講理了。”
林千夜的微涼的指尖捏住她小巧如白玉的耳垂。滿意地瞧着她一縮。寵溺道:“撒謊。”
誠然。她先前是撒謊沒錯。只是封平是爲了救她纔出手的。她素來恩怨分明。自然不願林千夜那傢伙因爲救她招惹上了麻煩。她投桃報李。也是應該的。歸晚這般一想。也就理直氣壯了。只是迫於他曖昧的動作沒了氣勢:“我是爲了你又怎麼樣。我這是知恩圖報。”
瞧着她張牙舞爪的樣子。頂着一張平凡的小臉。因爲臉上的紅暈。染上了奪人的豔色。林千夜心中一動。捧着她小臉的雙手慢慢地滑了下去。吻了吻她的粉脣戲謔道:“嗯……知恩圖報是個好習慣。你看的那些話本子上。都是怎麼寫的。”
那些庸俗無聊的本子。還能怎麼寫。以身相許唄。歸晚腦中“轟”的一聲。小臉更紅了。磕磕巴巴地道:“我。我纔不要。”
“看來薇兒知道該怎麼知恩圖報。”
先前欠下的三個人情。加上今日的救命之恩。放在話本子上。別說是以身相許。簡直就是緣定三生了。林千夜這個大尾巴狼眼中的欲焰叫她知道。他不是逗她玩。而是真的勢在必得。
歸晚頭搖了又搖。權當是跟一個美男春風一度的心理建設。統統沒派上用場。混沌之下。無法可想。只好可憐兮兮地撒嬌示弱:“會疼……”
林千夜嘴脣一勾。吻了吻她霧氣盈盈的眼睛誘哄:“不怕。這次不會疼了。”
歸晚扁了扁嘴巴以示抗議。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大發慈悲地放過她纔對嗎。在他耐心的安撫下。她這一點微弱的抗議馬上就被吞沒了。真的沒覺得疼痛。只是。可不可以別這樣變着法兒欺負她啊。歸晚越想越覺得虧大發了。她簡直後悔莫及。以後再也不向他撒嬌了。
咦。以後。誰要跟林千夜那混蛋有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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