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衣人一直以來執行任務從來沒有失手過,現在被眼前的花非霽和嶽靈惜一陣損辱,雖然畏懼兩人,但是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他們一向高傲怎麼能忍受得了這樣的侮辱。更重要的是如今他們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境地,若是今日不能將花非霽和嶽靈惜擒拿,那麼等待他們的便是新主子的懲罰,說不準到時也是一絲。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破釜沉舟放手一博,說不定僥倖拿下眼前兩人,到時還能立下大功呢。
當下那些黑衣人硬着頭皮,決定和花非霽、嶽靈惜拼死一搏。
“既然你們現在急着送死,那也只好成全你們了。”花非霽冷笑一聲,頃刻之間人已離弦之箭向那些黑衣人掠去。
嶽靈惜見狀也展動身形,不甘落後。她一邊出招一邊不忘對花非霽道:“花非霽,咱們不妨比比看,看誰撂倒的狗崽子多。”
此話一出,那些黑衣人頓時氣得快要吐血了,實在沒有想到嶽靈惜竟然明目張膽地罵他們是狗崽子。一時間怒不可遏,狠毒的招數如狂風暴雨一般向花非霽和嶽靈惜身上招呼而去。
花非霽應付得輕鬆自如,好笑道:“好,一言爲定。咱們就將這些不長眼的東西全都滅了。”
那些黑衣人接連遭嶽靈惜和花非霽的辱罵,頓時氣得牙癢癢,拼盡全力想要將花非霽和嶽靈惜絞殺。今日便是不是花非霽嶽靈惜死,那麼就是他們亡。
面對生命遭到威脅,那些黑衣人頓時猩紅了眼,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泛起森然冰冷的寒芒,看得人一陣心驚膽寒。
此刻和花非霽、嶽靈惜打鬥的黑衣人大約有三四十個,若是在往日,雖然這些黑衣人的實力都不能小覷,但是憑藉花非霽和嶽靈惜一個焚天秘術,一個鳳唳九天,這些黑衣人即便有十條命也不夠這兩人殺,但是如今這兩人元氣大傷,和這些人打鬥時都不能運用內力,所以一時間要應付這些黑衣人還真是一件比較費力的事情。
花非霽之前說要將這次打鬥當成是一次舒展筋骨的機會,沒想到他還真說到做到,對付這些黑衣人時脣角的笑意一直沒有褪去,只是那些黑衣人卻絲毫沒有感到一絲的輕鬆,反倒只覺得從花非霽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強有力的壓迫感,讓他們莫名地感到一陣心虛。
那邊嶽靈惜和黑衣人打得也是一陣暢快淋漓。她的招式每個動作都極其簡練,沒有多餘的花樣,但是出手卻迅捷無比,叫人防不勝防。往往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嶽靈惜已經殺招畢現。
所以在嶽靈惜手上倒下的黑衣人並不比花非霽解決掉的黑衣人少。她沒殺掉一個黑衣人便抱一個數,於是那些黑衣人聽着嶽靈惜的報數,只覺得頭皮發麻,冰冷淡漠的聲音簡直就像是催命的玄音一般讓那些黑衣人心中的驚駭不已。那種驚恐是從內心深處衍生出來的,就像是被螞蟻吞噬者他們的心神,所以首先在氣場上他們就已經輸掉了一大截。
“六……七……八……九……十……”此刻,嶽靈惜的聲音彷彿已經尖銳的利劍一般,沒數一下,就讓那些黑衣人從心頭感到無盡的冰寒之氣,連他們的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長相如此驚豔但是氣勢又如此駭人的女子。
一時間那些黑衣人看着嶽靈惜如見鬼魅,只覺得眼前的嶽靈惜簡直猶如從地獄出來的女鬼一般,嗜血狠辣。
空氣中的血腥氣味越來越濃了,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如稻草一般被花非霽和嶽靈惜很快收割倒下,兩人合力廝殺出一條血路。最終在那個領頭的黑衣人趕來之前,花非霽和嶽靈惜終於先一步逃出了黑黝黝的樹林。
生怕黑衣人的頭領帶人追殺過來,兩人一直奔出數十里從停下來。在一塊大石頭上歇腳,兩人都一陣氣喘,凝眸相視一笑,相濡以沫、共同抗敵的感覺叫人心中都感到有種妙不可言的美好。
“告訴我,你剛纔總共殺了多少黑衣人。”嶽靈惜喘出幾口氣,對着花非霽問道。
“咳咳……我沒數。”花非霽摸了摸自己發汗的鼻尖,尷尬道。
“不是之前說好了咱們比一比看誰殺的黑衣人多嗎?你幹嘛說話不算數?”嶽靈惜聞言,頓時不悅地撅起了嘴巴。
難得看到嶽靈惜露出如此純真的小女兒模樣,花非霽勾脣一笑道:“怎麼惜兒生氣了?我是故意逗你玩呢。惜兒的吩咐本少主怎麼會不聽呢?”
嶽靈惜聞言,頓時粲然一笑道:“那你快說說你究竟殺了多少個黑衣人?”
花非霽略一沉吟道:“十八個。”
嶽靈惜一聽,頓時拍手笑道:“本小姐殺了二十個。”說完,她便從石頭上跳下去,歡喜得如同一隻山雀一般。
花非霽好笑地搖了搖頭。其實他剛纔在心裡暗自數了一下,她殺掉的黑衣人一共有二十人。他記得嶽靈惜是數到二十停下來的。他之所以將自己殺掉的黑衣人數目說小,是想滿足一下嶽靈惜的好勝心,讓嶽靈惜高興一下。
看着嶽靈惜興高采烈的模樣,花非霽也一下子被嶽靈惜所感染,他脣角溢滿笑意,一伸手臂便將嶽靈惜拉了過去。嶽靈惜猝不及防間一下子便被花非霽帶進了懷裡,她臉上一燙,掙扎着就要起身,可是卻被花非霽有力的手臂錮在懷中。她剛有一點兒小動作換來的就是花非霽將她抱得更緊。
最終,嶽靈惜只好繳械投降,她小聲道:“好了,我不掙扎了,你鬆點兒我快透不過去了。”
花非霽聞言,脣角笑意更濃,立刻聽話地稍微鬆開了嶽靈惜。美人在懷,花非霽這一刻只覺得無比的享受。他微微低頭,嶽靈惜滿頭青絲散發出的淡淡清香縈繞在他的鼻端,讓他一直沉醉。
他不知覺得低頭,將下巴微微抵在嶽靈惜的青絲上,聲音綿軟溫柔道:“惜兒現在的武功都是天下第一了,看來本少主以後要靠惜兒保護了。”
嶽靈惜聽言,忍不住撲哧一笑道:“你剛纔一定是騙我,我纔不相信你殺掉的黑衣人數目會比我少。雖然你身體裡大部分的毒素已經清除掉了,但是若是長時間動用武功還是會體力不支的。所以剛纔我在和那些黑衣人交手時,還是暗中留意你那邊動向的。我估算了一下,你殺掉的黑衣人絕對不比我少。”
此話一出,花非霽先是一愣,隨即驚喜道:“惜兒,你是說你剛纔一直在擔心我的安危?”花非霽說話間,因爲情緒太過激動,隱隱地有些發抖。他的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驚喜之情。此刻的他彎彎的桃花眼寫滿了單純。
嶽靈惜見狀,好笑地牽了牽嘴角,心裡卻暖暖一片,“你說呢?”
花非霽一時間驚喜地不知說什麼好,緊緊抱着嶽靈惜,只喃喃一遍又一遍地低喚着嶽靈惜,“惜兒,惜兒。”
很少見到花非霽如此孩子氣的一幕,這樣的花非霽毫無保留地表現出心中滿滿的欣喜,讓嶽靈惜也霎時被感染了,此刻她從內心深處對花非霽又充滿了心疼。她讓花非霽等待了太久,如此根本算不上甜言蜜語的一番話卻足以讓花非霽欣喜得如同小孩兒一般。
“看,快看,是流星!”正當嶽靈惜心中悵然喟嘆之時,只聽花非霽一聲驚叫道。
嶽靈惜聞聲擡頭仰望夜空,只見一片流星帶着耀眼的光芒劃過寂靜的夜空,宛如猶如下了一場炫目的銀雨一般。嶽靈惜在現代時也曾見過流星雨,但是那也僅限於幾顆,從沒見過這麼多流星一起劃落天際的盛景。
半天她怔怔地望着那些不斷閃逝的流星,只聽花非霽在他耳邊急促提醒道:“惜兒,快,快許願。”
嶽靈惜回過神,雖然一直並不相信許願一類,但是此刻仰起頭正看到花非霽一臉急迫的表情,她心中一陣動容,鬼使神差地合手許願。
她希望,七個月之後離開這個異世後,花非霽能夠忘了她。
“惜兒,我剛纔祈求我們今生今世不要再分開了。對了,你許的什麼願望啊?”流星雨消失後,花非霽一臉好奇地凝望着嶽靈惜問道。
花非霽此話一出,嶽靈惜的脣角泛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她在心中苦笑,流星許願自古就有這樣的說話,如此看來這許願之事根本就不靈驗。七個月之後她會選擇一處花非霽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靜待死亡,所以今生今世他們怎麼可能不會分開呢?
“惜兒,快說你究竟許得什麼願望。”見嶽靈惜半天不開口,花非霽忍不住催促道。
“你難道不知道許的願望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嗎?否則就不靈驗了。”
此話一出,花非霽頓時驚叫道:“那這可怎麼辦?可是我已經告訴你了。”
看着花非霽後悔莫及的表情,嶽靈惜勾脣笑道:“若是註定我們今生在一起,那麼什麼也阻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