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小姐,你們說什麼呢,這麼熱鬧?”明明是略帶笑語的話語,可是不知爲何聽在耳中竟然感受不到一絲的暖意,反倒有種難言的冰寒之感。
明明現在是大暑天氣,軒轅雯卻覺得花非霽剛纔所言透出一股冷冽的寒意,那股寒意一下子直戳她的心房,讓她瞬間只覺得自己從內到外透出一股寒涼之意,這一刻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不得不說此刻花非霽的氣場太過強盛,就連嶽靈惜也覺得四周的空氣像是突然一下子稀薄了不少。不知爲何,她竟然沒有勇氣擡起頭迎上花非霽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
奇怪,明明自己行得正做得端,幹嘛要怕花非霽呢。想到這裡嶽靈惜心中一陣懊惱,於是她似賭氣般擡頭和花非霽對視起來。
當她看清花非霽眼中的神色時,頓時被嚇了一跳。只見那雙細長的桃花眼裡噙滿了騰騰怒火,就像是隨時都會竄出來連帶着她也會被燒灼一樣。
不過是剛纔軒轅雯說了幾句玩笑話,至於生這麼大的火氣嗎?嶽靈惜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了一下,不知爲何忽然間就有些莫名的開心起來。
嶽靈惜沒有閒暇去思考其他,緊接着便聽到花非霽更冷的聲音響起,“軒轅小姐,請問你剛纔喊何人是你的未來嫂嫂?”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其中屬於軒轅雯神色變化最大了。她有些驚恐地凝視着花非霽。自從第一次在藍璃國的酒樓初次見過花非霽後,軒轅雯對花非霽的印象一直就停留在俊美無雙、溫柔專情上,可是此刻眼前男子棱角分明的面容上現出濃烈的戾氣,尤其是一雙狹眸迸射出如利劍一般的寒芒,十分駭人,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這一刻,軒轅雯只覺得四周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幾分。氣氛在這一刻變成了難熬的壓抑。花非霽一出現便向軒轅雯發問了兩次,可是軒轅雯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花非霽帶給她強烈的壓迫感,只讓她覺得自己的喉嚨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花非霽見軒轅雯半天不再吱聲,眼見對方的眼中露出一絲怯意,花非霽的脣角不由勾起一抹輕嘲的弧度。
誰料軒轅雯見狀,頓時被花非霽的輕嘲激起了她心中的怒意,一時間心中的膽怯反倒被壓了下去。軒轅雯頓時氣勢沖沖道:“花少主,我剛纔稱金銘公主是我的未來嫂嫂。雖然我知道你鍾情於金銘公主,但是現在你們男未婚女未嫁,我有心讓金銘公主成爲我的嫂嫂,我哥也很喜歡金銘公主,難道不可以嗎?”
軒轅雯口直心快,一下子就說了這番話,眼見她還要繼續說下去,軒轅靖頓時冷聲制止道:“雯兒,夠了!”
軒轅雯也是氣暈了,原本還想對着花非霽說幾句,眼見自己哥哥像是生氣了,於是這纔不甘心地打住了。
“軒轅小姐,你難道不知惜兒早已是我花非霽的人。”花非霽微揚起下巴,陽光頓時給他棱角分明的面容投下一片燦爛的光暈,讓他看起來更加的迷人。
他抿了抿脣繼續道:“這天下恐怕現在沒有不知的。如果軒轅小姐和軒轅公子若是不知的話,那麼本少主現在就鄭重地告知你們,惜兒是本少主的人,誰都休想覬覦她!”霸道的口吻字字鏗鏘地說道,叫人絲毫不會懷疑他的能力。在其他人聽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狂傲之氣,反倒透露出一種上位者該有的威儀來。
嶽靈惜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慍色。花非霽在她面前總是這般霸道,根本就不去考慮她的感受。她不喜歡這種被花非霽吃得死死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花非霽勢在必得的貨物一樣,這種感覺只叫她極爲不爽。
對她而言,雖然內心裡確實對花非霽有好感,但是這並不意味着她離開了花非霽就活不下去。她是來自於現代的女性,不會像這個異世的女子這般將男人全都看成自己的天地,一生只會爲一個男人而打轉。
眼見嶽靈惜對他所言恍若未聞,並且隱約產生一種抵抗情緒。花非霽心中的惱火頓時往上蹭。其實剛纔他和嶽靈惜出現在這裡的時間差不多。她剛纔隱在另一旁的暗處聽着軒轅靖和軒轅雯的談話。與此同時從他的視角也正好可以看清楚嶽靈惜整個情緒變化。
當初在藍璃國酒樓巧遇軒轅兄妹時,以花非霽的敏感便覺察出軒轅靖對嶽靈惜一見傾心,所以這次和軒轅兄妹相遇他早就知道軒轅靖對嶽靈惜的情意會加深。所以剛纔聽到兩兄妹的談話他並不是很生氣,可是見嶽靈惜不氣不惱的模樣,花非霽就心裡十分不是味道,與此同時他又覺得自己的心一陣空落落的,還有些發慌發堵,就像是自己最至愛的人快要被別人搶去了一般。
“軒轅公子,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你也是名門之後,本少主還是希望你不要做出這種事情。”便在這時,花非霽再次開口,冷冽的話語透出讓人難以抗拒的壓迫感。
軒轅靖聞言,頓時怒極反笑。雖然他名氣不如天下第一公子花非霽這般響亮,但也是極有身份的人,剛纔花非霽所言分明就是在暗諷他覬覦金銘公主,一向高傲的他焉能忍受得了花非霽的嘲諷?
“花少主,我也聽過一個詞語,叫做一廂情願。”軒轅靖脣角噙着淡淡的弧度,凝視着花非霽射來如刀刃般的寒芒,沒有絲毫地退縮。
軒轅雯在旁邊看到自己哥哥如此霸氣地回擊花非霽,頓時眼裡閃爍出興奮的神采。此刻她內心忍不住一陣歡呼。她還沒有見過自己的哥哥像現在這般霸氣逼人嗎?她恨不得給軒轅靖鼓掌叫好。
軒轅雯一邊用眼神給自己哥哥打氣,一邊斜睨着嶽靈惜,鳳眸裡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羨慕嫉妒的神色。哎,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個男子追求過她呢,隨之軒轅雯又感到有些失落和沮喪起來。
自己沒有男子追求的慘淡經歷和男子爲嶽靈惜爭風吃醋的這一幕比較,軒轅雯就更覺得悲哀起來了。先前在藍璃國的酒樓初次和嶽靈惜相遇時,記得當時西池國太子葉問塵、烈焰國三皇子蘇之瑾還有天下第一公子花非霽都圍在嶽靈惜身邊,對嶽靈惜簡直是呵護備至。
那三人當時凝視在嶽靈惜身上的目光簡直如春水一般快要把人融化了。軒轅雯扣心自問,當初自己的確是因爲出於嫉妒所以才惡意中傷嶽靈惜,說岳靈惜是水性楊花。哎,當初正如蘇之瑾所言,她是吃不上葡萄說葡萄酸,天知道她是有多想希望像嶽靈惜那般可以有許多男子圍着她轉。
“軒轅公子,本少主和惜兒情比金堅,只怕所謂的一廂情願不能用在本少主的身上了,所以讓軒轅公子失望了。”花非霽對着軒轅靖似笑非笑地說完,轉眸又含情脈脈地看向嶽靈惜,那眼裡透露出來的綿綿情意簡直猶如春水一般快要把人融掉了。
不得不說此刻花非霽變臉之快實在叫嶽靈惜一陣汗顏。此刻面對花非霽那般熾熱的目光,她只覺得頭皮發麻,嘴角狠狠一抽,她怎麼就不覺得自己和花非霽有那麼親近呢?
眼見花非霽在自己面前秀恩愛,軒轅靖實在不甘,於是向前邁出一步,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花非霽一直凝視嶽靈惜的目光,他粉脣微微一勾道:“花少主,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你這麼閒難道不用去陪黛麗絲姑娘嗎?”
此話一出,花非霽的嘴角狠狠一抽,該死的,這個軒轅靖一定是故意的。剛纔在大廳惜兒看到黛麗絲那般親近他,已經有些不高興了。現在軒轅靖偏偏在這個時候提出來,這不擺明是想故意讓惜兒惱恨他嗎?
花非霽心中剛想過這個念頭,果然便看到嶽靈惜的那張玉容一下子陰沉起來。一雙眸子也隨之變得迷離幽怨起來。花非霽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軒轅靖,正向對嶽靈惜解釋幾句,誰料嶽靈惜直接選擇轉身,把花非霽當成了空氣一般。
此刻,花非霽真有些抓狂的衝動。黛麗絲的靈魂是素渃的靈魂,而素渃又是惜兒的孃親,可是偏偏素渃對前世的往事忘得一乾二淨,也不知怎麼回事黛麗絲現在特別黏着他,花非霽只感覺糾結不堪,他都有些不知該怎麼面對黛麗絲了。
想到這裡,花非霽心中一嘆,他可以對天發誓,今生只對嶽靈惜專情,其他女子他看都不想看一眼。可是現在他卻不知自己應該怎麼讓惜兒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軒轅雯眼見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僵持起來,她還唯恐天下不亂道:“花少主,黛麗絲姑娘那裡離不開你,要不然她會睡不寧的,你還是去照顧她吧。金銘公主這邊有我哥哥和我照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