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怎麼今早沒有趕來用餐?他向來都起得很早,現在應該要到了纔對。”
前堂內,待江天威以及羅紫宣都到來了後,唯獨不見江天生,二孃蔡榮不禁微微蹙起眉道。
“哦,是這樣,今早我遇見二弟,與他隨手切磋了一二,不小心傷到了他。
因此他現在可能有些不適,就沒來用餐了。”
江誠坐在二伯江長河的左手旁,微笑解釋道。
這話一出,頓時江長河以及蔡榮皆是一愣,江天威倒是露出一絲幸災樂禍,忙低頭掩飾。
至於羅紫宣,目中閃過了一絲異色,打量江誠,目光溫柔之中帶着一些徵詢。
“天生傷到了?這怎麼回事?怎麼可能呢......天誠你不是丹田受創不能用武嗎?怎麼會傷到天生?”
蔡榮畢竟是愛子心切,立即緊張站起來,忙詢問,話語中的內容也着實顯得難聽了些。
江長河皺眉,咳嗽了一聲道,“坐下,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兄弟之間切磋而已,又會出什麼事兒?”
蔡榮聞言瞪了一眼江長河,又冷眼看了眼江誠,欠身道,“老爺,我還是不太放心,便先去看看生兒,你們先吃吧。”
“嗯,去吧。”江長河神色微緩,道。
對這個年齡相隔了足足有二十來歲的嬌妻,江長河還是頗爲寵溺的,畢竟每晚春風共度,那也是讓他品嚐到了一些年輕時的滋味。
待蔡榮走後,江長河旋即看向江誠,神色中帶着一些古怪,問道,“天誠啊,我聽聞昨日`你和天威,都去了一趟沈家,還滅了兩頭小妖邪,可有此事?”
“不錯,的確是有這件事。”江誠並未隱瞞掩飾什麼。
他這二伯畢竟乃是如今江家的家主,墨雲鎮這麼個小鎮裡,江家乃是當之無愧的最大勢力。
沈家發生了什麼事,必定會有人第一時間彙報給江長河,想隱瞞都很難。
“這麼說,你的丹田傷勢已經恢復了?這可真是可喜可賀啊。”
江長河露出一絲喜色,看向江誠的目光帶着嘉許,旋即又皺眉道,“不過誠兒,你畢竟是江家的大少爺,未來的家主之位還是要傳給你的,你的安全必須要放在第一位。
以後這種打打殺殺的事,還是莫要去做了,身爲上`位者,就得懂得養尊處優,切莫讓自己立於危牆之下,你須謹記!”
“誠兒知曉了。”江誠微微頷首,亦是面上露出一絲感激受教之色。
心中卻是冷笑不迭,“這個老烏龜,假惺惺得姿態讓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偏偏還在裝得這麼像模像樣,簡直可以去做影帝了。”
對於二伯江長河此人,江誠經歷了前世之事後,現在自然也知曉其真實面目究竟有多麼可憎。
前世,他剛剛穿越過來,終究還是太嫩了點兒,被其未婚妻迷惑也就罷了,可以說是被美色迷惑。
但這江長河,卻就真正是老奸巨猾之輩了,當真是笑裡藏刀的典型,同樣將江誠迷惑了過去,玩得團團轉。
不過經歷了前世那麼多次教訓,現在江誠的心性也已成熟了,自然不會再那麼幼稚。
“好了,誠兒現在丹田傷勢恢復,我也就放心了,今後這江家,還是要託付在你們這些孩兒手中,吃飯吧。”
江長河的笑着拿起筷子。
在他開動了後,江誠三人這纔拿起筷子吃飯。
江家是大家,規矩不少,講究吃不言寢不語,故而一場飯局在沉悶的氣氛中度過。
……
餐後。
花園中,江誠與羅紫宣隨意繞着江家府邸內的海子湖泊踱着步子,似隨意散步的一對眷侶,看似很和諧。
“沒想到,你的丹田傷勢竟然這麼快就恢復了?”
羅紫宣陪江誠走着,她身材高挑,略略比之江誠還要高一小截,說話時睫毛顫動,香`腮粉紅,美麗不可方物。
江誠雖然如今才十五歲,卻因從小習武,也將近有一米七的個頭,在這個年齡來說,已不算矮了。
不過較之羅紫宣,他卻似乎被比了下去,這也是江誠沒有穿越過來之前,這具前身如此自卑的原因之一。
“怎麼?我的丹田傷勢恢復,你似乎並不高興?”江誠隨意開口道,暗暗嘲諷。
羅紫宣美眸一閃,轉頭凝視江誠,“怎說出這等言語?我高興得估計今晚都要睡不着,天誠,你是不是對我有了些什麼誤會?”
她認真看着江誠,表情很真摯,這種真摯的表情卻讓江誠覺得很噁心。
如果不是實力還太差,他真的很想搗碎這張虛情假意看似柔情實則陰狠的美麗面孔。
“不,我豈會對你有什麼誤會?要說來,我得感謝你送我的那一塊元晶。”
江誠笑道。
“元晶?”羅紫宣心中微微一顫,眼中閃過一絲驚疑,卻很好掩飾,裝作若無其事道,“怎麼了?那塊元晶你用了嗎?”
“當然用了,真的要好好感謝你啊。”江誠表情帶着感激,“若不是這一塊元晶,我也難以這麼快恢復丹田傷勢,謝謝你紫宣。”
“呃。這個,我還沒有想到,原來元晶可以用來恢復丹田的。”羅紫宣有些意外。
心中狐疑更深,“他這是什麼意思?莫非察覺了不對?一塊變異的元晶,怎麼可能會恢復他的丹田,他究竟有沒有動用那塊元晶?”
“好了,我去校場了,紫宣,你的恩情,我以後會還給你的。”
江誠揚揚手,徑直離去。
羅紫宣佇立在湖泊邊,白碎花裙在湖風的掀動下,宛如天上的雲朵舒捲。
她美眸靜靜凝視江誠的背影,突然有些覺得,這個未婚夫似乎隱隱已有些看不透。
“該死的江天誠,母親,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他不死,我就只能每天像是躲在地下室中的老鼠。
今天他竟然還敢如此羞辱我,我要殺了他啊!”
江家,南側臥室區域有一座屋舍內,隱約傳出了些許猙獰的咆哮。
這裡沒有一個僕役下人,倒是無人聽到。
“生兒,消消氣,小點兒聲,就算你有什麼想法,也萬萬不可說出,你要沉得住氣啊,多學學你父親。”
蔡榮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帶着一絲關切,安撫着自己的兒子,一雙丹鳳眼中,掠過了一絲無奈,旋即又蒙上了一層寒芒。
“江天誠,那個小雜種,我必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