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迷彩的悍馬越野車從街頭勻速開了進來,前臉的位置印刻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天門”,囂張而又霸氣。
熙熙攘攘的酒吧門前原本因爲丁銘的輕易取勝熱鬧的如同早餐七八點鐘的菜市場,全都因爲這輛霸道的悍馬車的到來變得安靜起來,丁銘仰着腦袋如同一隻半獸人一樣捶胸頓足的瞪向將停將行的越野車。
透過他胸口的劇烈起伏,我知道這小子有點心虛,我的感覺其實跟他差不多,雖談不上心虛但是也緊張到了極點,悍馬車終於在萬衆矚目之下緩緩的停了下來,駕駛座的車門“咣...”的一下打開,一隻漆黑色的馬靴踏出,順着馬靴往上看是一條穿着迷彩褲的腿。
接着一尊黑影從車裡走了出來,將近一米八五的龐然身高,如同烏雲一般瞬間蓋住了前面的陽光,緊身的黑色半袖牢牢的裹住他的上半身,高高隆起的胸膛充滿了爆發力,一人站在還算寬敞的街道中央,竟然給人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緊迫感。
我的呼吸不由變得急促起來,如此熟悉的身影,“哥...”一個詞語哽住了我的咽喉,我竭力眯起酸脹的眼睛朝來人的臉上望去,確實是那張讓我將近一年都在魂牽夢繞的板正臉孔,大大的眼睛裡清澈如水,嘴角習慣性的剛要朝上裂開,可能又想到了什麼,硬生生憋了回去,板着臉孔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哥!”我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緒,朝着來人喊叫着撲了上去,一股子久違的溫暖淌入心間,再不是東西的畜生,內心深處都有一塊柔軟到一碰就會疼的七寸。
“弟...弟弟!”哥哥強壓的笑容終於綻放,像是一個孩子一般快速衝我走來。
哪知道我路過丁銘的身邊時候,這個混蛋突然暴起,一腳踹到我的腰眼上,把我給蹬到了地上,接着他動作飛快的薅住我的頭髮,揪到了自己身邊,朝着我哥冷笑道:“宋福來,我認識你!你就是天門戰神吧?哈哈...”
“放開...弟弟。”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我哥臉上的笑容根本都來不及褪去,嘴巴還微微上揚着,兩隻大大的眼睛瞬間爆出一縷寒光,喉嚨更是“呼嚕呼嚕”的抖動如同一隻兇猛的野獸。
“前段時間就是你在黃浦區興風作浪,打折我們黃浦區堂主的七根肋骨對吧?”面對我哥的憤怒,丁銘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手提垃圾似得扯着我的頭髮
,另外一隻手朝着我哥勾了勾指頭“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斷你弟弟的狗腿!”
“騷年,你死定了!我打賭你的下場肯定比你們黃浦區那位堂主還要悽慘!我跟你保證...”黃帝從旁邊陰陽怪氣的吐了口唾沫,甚至還有閒情雅緻的拍了拍旁邊謝澤勇的肩膀逗趣“我們打個賭,就賭福來多久能揍趴下清幫那位小夥計,我賭三分鐘!”
謝澤勇他們此刻哪有閒心跟黃帝扯淡,一個個扯開嗓門朝着丁銘叫罵。
我雖然被丁銘揪着頭髮,但是意識清清楚楚,面前的一切卻都能看到,尤其是我哥近乎野獸一般劇烈的呼吸聲距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心底沒由來的捏了把冷汗。
“宋福來?天門戰神?”丁銘一手揪着我的頭髮,另外一隻手鷹爪似得掐住我的喉嚨,一腳重重的踹在我哥的肚子上,黑色的緊身T恤上瞬間印出來了丁銘的鞋印,不過我哥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彷彿丁銘踹的不是他一樣。
“還挺能扛是吧?大戰神!”丁銘說着話又是一腳狠狠的蹬到我哥的肚子上,這次我哥往後稍稍退了半步。
我不由焦急的吼叫起來“哥,還手!他不敢弄死我。”
“就你話多!”丁銘擡起胳膊肘就重重的搗在了我的臉上,差點把我的腮牙給打掉,我鼻子裡的血淬不及防的噴了出來。
“弟...”我哥的嘴脣微微蠕動發出一聲略微不協調的醇厚嗓音:“你死,必須!”
“想殺我啊?來...儘管動手!”丁銘掐住我的喉嚨,又是一腳踢在我哥的肚子,氣焰跋扈的點了點頭,像是聽到什麼有意思的笑話一般,本來還算俊朗的面孔笑的如同菊花一般燦爛。
就在這個時候我哥突然動手了,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丁銘的腳剛剛碰到我哥的衣服上,我哥就一把捏住了他的腳踝,朝着反方向一掰,丁銘整個人失去平衡抓着我就跌倒在地上。
接着我哥如同拖麻袋似得拖着丁銘的腳踝兩三米遠,朝着丁銘的膝蓋就跺了下去,丁銘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兩條腿瘋狂的亂蹬着,把自己的鞋也給掙脫下來,正好也將自己的腳抽了出來。
丁銘急急忙忙的往旁邊滾了兩三米遠想要爬起來。
“你該...死!”不等他站直身體,我哥就如同小塔克一般朝着丁銘就橫撞過去,丁銘“啊!”的慘叫一聲,被撞飛出去兩三米遠。
這還不算完,丁銘倒地的瞬間,我哥一直微屈如弓的身體一下子崩開,速度驚人的衝到丁銘的身邊,一隻手抓住丁銘的肩膀提了起來,另外一隻手攥緊拳頭一記蘊含巨大寸勁的炮拳擊中丁銘的胸膛。
丁銘再次像只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後仰倒地,摔倒在“清酒酒吧”的正門口,“丁哥!”清幫的二三十“刀手”迅速拿自己的身體圍擋住了丁銘,一個個怒目而視的拎刀指向我哥叫罵。
“哥...”我急急忙忙的掙脫開王行和謝澤勇的攙扶,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我哥的旁邊,第一次因爲我的窩囊,我哥在學校的水池邊讓張娜他們拍照,我清楚的記得他當時害怕的不停躲閃,這一次!哪怕被人砍死,我要我和我哥肩並肩放手一戰。
“弟...兄!我是哥哥...你是弟,我要...保護你!”我哥側頭憨笑的看了我一眼,伸手輕輕擦拭着我臉上的淚痕,儘管他自己的臉上也早已經被淚水給掩埋,可是依舊固執的朝我搖頭,就像當初我考上高中離家前的那一晚,我教他認字,他倔強的總是念叨“弟兄...”。
“宋寶,回來吧!別拖你哥的後腿。”黃帝低着腦袋走到我旁邊,摟住我的肩膀往後拽了兩步。
見到我被帶出了安全地帶,我哥毫無章法的向前踏出一步,聲如驚雷一般的朝着清幫的二三十刀手低吼:“滾?死!”
那幫刀手本身也都是身材魁梧的壯漢,可是站在我哥的身旁卻無端端捱了半頭,不止是身高還有他們的氣勢,聽到我哥的獸吼後,一個個拎着砍刀,往回慢吞吞的退了幾步。
任由對面的清幫刀手做足了準備工作,我哥毫無徵兆的如同一支箭矢似得爆發出去,兩隻胳膊張開,大鵬展翅一樣直衝對手,頓時撞翻對方五六個青年,剩下的青年咋叫着紛紛拎刀朝我哥撲去,我哥又快速的退回了本來的位置,兩個跑的快的刀手拎刀要朝我哥的腦袋下砍。
我哥一拳搗在一個刀手的臉上,身子如同一堵倒塌的牆壁似得朝着另外一個刀手強壓下去,輕描淡寫的把兩個刀手解決,保護丁銘的人羣中出現一個顯而易見的漏洞,就趁着這個空當,我哥身子再次前傾,坐勢要撞人,那幫刀手嚇得齊刷刷往後倒退。
我哥的一隻手快如閃電的掐住丁銘的脖頸,從人羣中提了出來,將這個先前無比猖獗的狠人提小雞仔似得拽到了自己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