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熙在咳嗽聲中回過神,急忙說道:“滄兒起來吧。你臉上竟是一點疤痕都無了。不用戴回面具了,這長相……你身體不好,起身坐下說吧。”眼內快速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神采。
滄王回到座位,面向大家,衆人才看到滄王的臉。無一例外,只有比皇上更爲驚詫的神色,好吧,更多的是驚豔和火辣。種種目光火熱地衝向滄王,滄王竟是視若無人,如老僧坐禪般淡定無波。驚豔后的小姐們,很快就把嫉妒的目光射向夏紫嫣。
夏紫嫣的震驚不下於她們,恐怕她是所有人中最爲震驚的那一個。因爲她發現,這明明就是剛剛穿越而來時的那紅衣妖孽。你看那狹長的丹鳳眼,那高挺的鼻樑,淡紅的薄脣,刀削的輪廓,無一不訴說着上天造物的神奇,但也訴說這是那日厚臉說要娶自己的妖孽。
不,不對,不是他。雖然相貌一模一樣,但是滄王配這張臉,看上去如謫仙般溫潤,令人只可遠觀,生不起任何褻瀆之意,如一副美好恬靜的山水畫,清爽怡人。哪像那個妖孽,那妖孽雖也是這樣一雙眸子,卻有乜斜天下之氣,舉手投足魅惑衆生,妖氣十足,男女通吃。難道是雙胞兄弟,因爲某些不爲人知的宮廷秘聞而自幼分開了?越來越肯定自己的認知,這不同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兩兄弟,氣質竟是千差萬別。
在各人有各思想之時,夏紫夢才驀然發現,她孃親的決定是多麼明智,只是計劃不如變化快,這二姐不傻了,計劃還能成功嗎?只想着儘快回府,去跟孃親商議,讓她以陪嫁丫鬟的身份過去她也甘願。
以前夏紫夢只是崇拜於恆王,可惜命運不濟,被大姐搶了。以爲這輩子不可能再有比恆王更優秀的人,卻沒想到這滄王竟是俊美得如此人神共憤。能天天看到這樣的相貌,身體不好又怎樣?沒有實權又怎樣,她也甘之如飴。
“滄兒,那神醫可曾爲你調理身體?”南宮熙似有些緊張地詢問。
滄王黯然低頭:“回父皇,神醫爲兒臣把脈,說兒臣這毒,世間無解,他也沒有辦法。”那緊皺的眉頭,令在場的女子都爲之心絞。
南宮熙似有不信:“如此神醫都無解?還好鬼醫在京,應該快到了,過會兒讓他也爲你把下脈,看看如何?”
滄王垂眸,苦笑:“七年前鬼醫已爲兒臣診過,藥石無醫,現在兒臣已不抱希望了。”
久不做聲的皇后一旁安慰:“過會兒鬼醫來,還是叫他看看吧。說不定七年了,病有好轉了呢。你看你臉上的疤痕,這麼多年都能消除。”
鬼醫在大家的呼喚中終於來了,因着鬼醫名聞天下,三國皇室都對他禮待有加,免了這跪拜之禮,故他只是雙手抱拳彎了彎腰,全當禮數。
南宮熙滿面笑容:“沒想到今日有幸又得見鬼醫大駕,七年一別,鬼醫竟是一點沒有變樣。”
一直站在場地中央的夏紫嫣側頭看去,傳說中的鬼醫並不像自己描述的白鬍子老頭那樣,而是稀稀疏疏幾根黑鬚長在嘴部周圍,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一個精瘦漢子。小小的眼睛裡透露出的神采,光彩照人,像是能看穿人,很有穿透力。
鬼醫抱拳:“齊國皇上也是瀟灑依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