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零七、滑不留手

雖然奚斤的呼喊聲被冰面衝撞和碎裂的聲音掩蓋了大半,可以阿胡拉的耳力,也足夠他聽得真切了。

對於自己的百人團正獨自對抗滑臺軍這種事兒,阿胡拉並不在意。什麼叫困於滑臺城下?區區一羣蝦兵蟹將,怎麼可能困得住他最強的使徒團。

可這份篤定,卻在看見停下腳步、從容面對他的檀邀雨時,產生了一絲動搖。

檀邀雨沒有錯漏阿胡拉這一瞬眼神的閃爍。她身形舒展,泰然立於一塊大浮冰之上,隨着浮冰的移動,緩緩向下遊漂着。

風雪略過她的衣角、髮梢,她卻並沒有伸手拂開那幾絲碎髮。只在這冰封的河面之上,一動一靜,讓人恍惚間看到了一種超脫的心境。

似乎她此時並不在冰天雪地的戰場之中,而是江南的煙雨中賞景的舟頭。

她的這份從容,看上去那麼自然又無懈可擊。可實際上,檀邀雨每個毛孔都處在臨戰的緊繃中,銀絲不僅包裹她的全身,甚至不斷延展,充滿了半空和冰層下。

在普通人眼中絕世而獨立的檀邀雨,在阿胡拉看來,就像站在一棵銀色的巨樹之下,巨樹的枝葉遮天蔽日,而根系更是深不可測。

“看來行者樓也不是隨便就找了個阿貓阿狗來做樓主。”阿胡拉原本急追的腳步此時也停了下來,同檀邀雨隔着一塊浮冰對立。

“怎麼?小丫頭你不跑了?老夫已經追了西亭那個小子好幾日,着實也追厭倦了。你若是束手就擒,老夫或可容你多活一時。”

直到此時,檀邀雨才終於把方纔狂奔後紊亂的氣息給喘勻了。

她整了整袖口,恭敬地朝阿胡拉抱拳行禮,“晚輩行者樓新任樓主,檀氏邀雨,見過前輩。恕晚輩見識淺薄,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阿胡拉只覺自己像是一口氣兒卡在喉嚨裡,吐又吐不出來,咽又咽不下去。就像是他藥都吃了一半了,大夫才問他到底哪兒不舒服!

拜火教在中原雖算不上正統,可實際是個極重等級尊卑,階層鮮明的教派。從來被人當作神一樣供奉的阿胡拉,怎麼可能受得了檀邀雨這種輕慢的態度。

他橫眉冷冷呵斥,“怎麼?方纔老夫幾次問你,你都充耳不聞。此時是要以此拖延時間嗎?”

檀邀雨當即露出了個極其無賴的笑容,兩手一攤,無辜道:“你看這不是誤會了。方纔您黑漆漆一團過來,我還當是什麼孤魂野鬼纏上我呢?前輩您有所不知,我小時候孃親就百般叮囑過,鬼問名字的時候,千萬不能答!不然就會被抓去做替身!”

檀邀雨說得煞有介事,阿胡拉卻已經聽得臉都綠了!

他堂堂拜火教主,二十諸天內唯一的真神,居然被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叫成了找身替的小鬼兒!

這是何等的羞辱,簡直是不可饒恕!阿胡拉雙手一翻,兩團煞氣頓時在他雙手凝結,黑色氣團內不斷閃爍翻滾着紅色閃電,似乎急不可耐地想要吞噬一切。

檀邀雨見狀卻不爲所動,笑意盈盈地繼續出言相激,“前輩如此急於出手,可是擔心自己那些徒子徒孫不爭氣,在滑臺敗下陣來?所以要速速趕去相救啊?”

可惜激將法似乎沒起什麼作用,阿胡拉手上的煞氣也不見消減。他聲音低沉地嘲笑道:“就憑你?”

檀邀雨連忙擺手,一副受了驚的表情,“我怎敢如此狂悖?我在您面前就是個小輩,在行者樓裡更是小輩中的小輩。樓中諸位行者如今都在滑臺城呢,安輪得到我出手?”

阿胡拉越品檀邀雨這話越覺得不對勁兒,她承認在自己面前是徒弟輩兒的,

轉而又說在行者樓是徒孫輩兒的。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矮了蒼梧那老頭一個輩分!

“巧言令色!老夫現在就封上你這張不知天高地厚的嘴!”阿胡拉說着就如猛虎般朝檀邀雨撲了上來。

他腳下的浮冰被借力一踏之下,前段直接沉入河水中,後端則高高翹起,掀起的水花直衝天際。

水花下落之時,兩團煞氣如兩顆流星錘,直擊檀邀雨的下盤。

沒有攻擊她的死穴?檀邀雨心中暗笑。顯然阿胡拉並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有底氣。

即便這位拜火教主如今神功加身,又有煞氣護體,遇到七八個行者他可以贏得不費吹灰之力。可若是行者樓的人都在滑臺城,不用全部,二三十名行者同時圍攻的話,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可對於阿胡拉來說,這場戰役的勝負並不重要。最要緊的,是那百人團中有他僅存的幾個補藥人。這些藥人,是他武功更進一步的關竅所在, 決不能有閃失。

所以阿胡拉出手時改了主意,就只攻擊檀邀雨下盤,打算趁檀邀雨失去平衡時捉住她。以防補藥人真的被捉,也好用檀邀雨換回來。

阿胡拉打出的煞氣,無論檀邀雨躲不躲得過,她的退路都已經被封死。

以煞氣的熱度,一旦碰到腿上,怕是皮肉都要被燙掉。可即便能躲過去,煞氣落在冰層上,檀邀雨落腳的浮冰也會被融化。

若是檀邀雨閃躲,逃到另外一塊浮冰上,她就失了對戰阿胡拉的先手,不得不一直被動防禦下去。

面對阿胡拉這種功力的對手,單純的防禦無疑是死路一條。

兩團煞氣轉瞬就到眼前,溫度高得讓站在冰面上的檀邀雨遠遠就感覺到了襲來的熱浪。

可檀邀雨卻出乎阿胡拉意料地沒有閃躲。反倒是任由煞氣附到了她的腿上。只見她身體突然後傾,輕功催發之下,雙腳滑地,飛速後撤,乍一看就像是拖着兩條腿上的煞氣在向後飛一般。

詭異的是,檀邀雨臉上沒有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彷彿煞氣那能融化冰層的炙烤對她絲毫不起作用一樣。

阿胡拉想要再看仔細,可此時檀邀雨的腿上除了包裹的兩團煞氣,由不斷冒起白色煙氣,煙氣越來越多,很快連煞氣都被掩蓋了,讓阿胡拉根本看不清楚究竟。

正當阿胡拉想追近一步看看,升騰的白汽突然被一段衣袖劃開,四散的煙氳中露出檀邀雨帶着狡黠笑意的小臉兒。

不知是日光的反射,還是檀邀雨的得意給她添了幾分氣色,她的臉此時看上去竟然是亮晶晶的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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