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水做完了這件事,心裡也算是鬆了口氣。
如若她沒生了兜兜這個長子生的是個女嬰,還指不定會有什麼下場。
你死我活,葉雲水不喜用這等惡劣手段,可在選擇生、死之間,誰又會想到誰的手段是否光明?
不僅爲了她,還爲了她的兜兜,她不吝做狠惡之人。
“爺,如若袁家知道此事是咱們做的,袁家會否有反彈?”葉雲水心裡一直斟酌這個問題。
秦穆戎挑了挑眉,“知不知道又如何?他們想拿我當傀儡之前就應做好這個心理準備。”
傀儡?葉雲水沒想到秦穆戎居然用了這兩個字,看來這其中還有許多不爲旁人所知的事,葉雲水不想問,不想揭他的瘡疤,不知不覺,她已不喜秦穆戎眉頭深擰的溝壑,反而喜歡他臉上淡淡的微笑。
“不過這般做卻給王妃的名聲抹了黑了。”葉雲水話音一落,就聽秦穆戎言道:“王妃的名聲早就被人所累了,袁家扯不到她身上!”
葉雲水不語,秦穆戎則是摟過她言道:“這事沉下去之後,我會上摺子爲你請封。”
“婢妾還沒穿過大紅喜服呢!”葉雲水嘟着嘴,她當初嫁進來可是側妃,自是不能穿大紅色,這一直是葉雲水心頭的一個遺憾。
秦穆戎安慰的拍着她的頭,“爺給你補上,四季大紅衣裳每樣做上十套二十套,讓你穿個夠!”
葉雲水窩了他懷中,喃喃的道:“過去的,哪還能補得上,如今有爺疼婢妾和兜兜就足夠了!”
秦穆戎凝視了她半晌,卻不知想的是何……
袁三夫人還沒等來休書,就已經一病不起,袁雁然不得已找上了袁三夫人。
袁三夫人只感嘆心病還需心藥醫,僱了車送袁二夫人和袁雁然回了西北,不過才走了半路就等到袁家二舅父的書信和隨行侍衛,直接帶袁二夫人和袁雁然轉到一個尼姑庵,雖未明說,卻已是不允二人再回袁家了。
袁三夫人得了三舅父的書信後則是折回涅樑,直接到了莊親王府,登門求見秦穆戎和葉雲水。
葉雲水正在準備着兜兜後日滿月禮的事,聽說是袁三夫人求見立即讓紅棗去“翰堂”尋了秦穆戎,這才收拾一番讓青禾請袁三夫人進來,“……婢妾給三舅夫人請安了,如今還差兩日滿月,還是不允我下牀,只能坐着給您福一福了。”
袁三夫人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笑,“早前說了你是個有福氣的,如今看來還是個很有手腕兒的,能把穆戎哄到這個份兒上,實在不易!”
“世子爺疼婢妾,是婢妾的福分。”葉雲水故作不知她意,袁三夫人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說到底也是你的肚子爭氣。”
葉雲水不願理她這陰陽怪氣的模樣,只笑不說話。
這麼一會兒功夫,墨雲進來回話,“奴婢給舅夫人、葉主子請安,後日小主子的滿月宴的帖子已經都送出去了,周府、聶府今天便有來回的,都說屆時一定親自到,世子爺吩咐奴婢來知喚一聲葉主子,讓預備幾個金帖送進宮去,太后她老人家身子骨雖是好了不少卻還不能出宮,就許了德妃娘娘替代她出席,另外宮裡頭的幾位娘娘都有賞賜下來,讓準備第二日帶着小主子進宮謝賞。”
“那就按照世子爺說的辦,去選幾個帖樣子送來給我看看,一定不能疏忽了,另外世子爺在哪兒?”葉雲水當着袁三夫人的面兒問,也是厭煩了她夾槍帶刺兒的話。
“世子爺、四爺在與王爺敘話,說是稍後就到,請三舅夫人先稍坐一會兒。”墨雲回完便退了出去。
袁三夫人心中滿不是滋味兒,她不是個傻子,葉雲水是太后親自指婚,如今又生了長子,就算是看了孩子的面上,袁雁然在葉雲水跟前是沒有優勢的,自葉雲水生下兜兜之後,她便立即去信回西北請幾位舅老爺再拿個主意,是否還要讓袁雁然入王府,孰料二舅夫人就看上親王府正王妃的位子,說些不着邊際的話來,倒是把秦穆戎給逼的惱了!
袁二夫人和袁雁然的事也多有不自量力的成分,否則不與葉雲水爭正妃,進府做個側妃也是成的,哪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想着三舅老爺給她的信,袁三夫人的心沉了沉,略是轉了口氣:“說到底,我們與穆戎還是親近的,雁然那孩子不懂事,但也怪不得她,從小就與穆戎長在一塊兒的,怎能沒有感情?”
“三舅夫人,您也別怨我說話太直白。”葉雲水把丫鬟們遣退到門口,與袁三夫人開門見山的道:“如若你們當初真有心撐世子爺一把,世子爺十歲到西北,在西北那麼多年都未曾說過把雁然許了他,還等世子爺年過十六聖上親自賜婚纔有劉皎月進門一事,你們何嘗不是想看看,世子爺在王爺心中還有沒有分量?有時候觀望的太久,再想往回找補,可就不容易了!”
袁三夫人被說的一僵,臉上多少有點兒震驚之色,似是懷疑秦穆戎與她訴過這些苦痛?
葉雲水看出她的疑惑,“您不用多想,這是婢妾心裡自個兒琢磨的,世子爺半句抱怨都未有過。”這些日子她坐月子下不了地,整日裡想的便是袁家,秦穆戎,如若當初袁家力挺秦穆戎的話,把袁雁然那時就定給秦穆戎,還至於有今日之事?恐怕是袁家等着秦穆戎回了涅樑站穩了腳纔想着再與他說親?卻不料中間出了個明啓帝賜婚,這才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今再想彌補,哪裡就那麼容易?
世事變遷,眨眼就是另外一番境遇……
袁三夫人僵了半晌,沉沉的嘆了口氣,“雁然比不過你,不過你下手如此之狠,也不怕將來……”
“三舅夫人這話說的婢妾不懂。”葉雲水出言打斷了她,“我想您今兒來不光是爲了挑我的把柄吧?”葉雲水打開身後格子拿出一疊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指印,“其實袁家沒什麼可怨的,只能怨我命大!”
把那紙張遞給了袁三夫人,上面全都是供詞!
上面張張都是指認袁二夫人和袁雁然是如何收買“水清苑”的丫鬟婆子給葉雲水的飯菜裡下毒、澆冰、放迷香……張張都有畫押的手印!
“這……這是……”袁三夫人有些結巴,帶着惱意的道:“你在威脅我?”
“沒什麼威脅不威脅的,如今我生了長子,這些我也用不着了,您如若想收着就收着吧。”葉雲水臉上一笑,“還有這個毒針,做的這麼精細,險些我就嚥了下去。”
袁三夫人不敢接!
想必人證還都在葉雲水的手裡,她的心都涼了!葉雲水的話剛纔說了一半,如若她沒生了長子,那這些是否就成了罪證,那袁二夫人和袁雁然如今就不是寄居寺廟了!
這會兒功夫,門口聽了丫鬟給秦穆戎請安的聲音,袁三夫人連忙把物件收了,臉上仍是掩飾不住的慌張。
葉雲水神色淡然,笑看着秦穆戎進了屋,“三舅夫人等了半晌了!”隻字不提剛纔二人的對話,袁三夫人心中頗爲躊躇,與秦穆戎言道:“你三舅父來了信,讓我送過來。”
“三舅母何時回西北?”秦穆戎接過信也沒看,直言相問。
“原打算這兩日就回了!”袁三夫人言語中頗顯尷尬,如今孃家不允她進門,她還在客棧住着。
“您一個女眷自個兒上路也不安全,回頭鎮國公祁善要往西北辦差事,您與他一路同行,安全上也不用擔心。”秦穆戎這般說辭,反倒是讓袁三夫人有些不知如何回答,“那就謝過世子爺了!”
“自家人,何必說這些外道話,後日是兜兜的滿月禮,還請三舅夫人賞個臉。”秦穆戎的言語中多了幾分客套。
袁三夫人也是點頭,“我一定到。”說完又看了看兜兜,兜兜如今看誰都是笑,要麼就是睡覺,乖巧的很,袁三夫人看在眼裡也是喜歡,可是這喜歡背後又多了一份苦澀。
送走袁三夫人,葉雲水心中嘆了口氣,希望與袁家的恩怨能到此爲止。
秦穆戎送袁三夫人折回,葉雲水正在選送進宮裡的帖子,選了一個花色道:“打成金箔的,往各宮裡都送一張,這個圖案是送給皇后娘娘的,別跟四妃的混淆了!”
花兒一一記清,“奴婢自個兒送了宋大爺那邊去,免得中間又讓人傳話出了差錯,順便去看看春月和蘇媽媽,好給主子回話。”
花兒退下,秦穆戎沒說起袁三夫人,倒是說起了請封之事:“剛與王爺談了上摺子請封的事,老爺子雖有點兒不情願,但也點頭了,不過聖上那邊就怕又出什麼難題,滿月禮過後你進宮一趟,謝恩的時候請太后提點兩句。”
葉雲水心中清楚,莊親王爺能點頭完全是看在兜兜的份上,不過太后駁了劉皎月的世子妃之位,相當於駁了明啓帝和皇后的臉面,畢竟劉皎月是明啓帝賜婚,不過她未能生育一子,這是明啓帝和皇后也無法辯駁的事實。
葉雲水並未因此事太過不安,她如今有兜兜這長子沒什麼可怕的,如能否順利冊封上位並不是她的事,而是太后與皇后二人的角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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