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雙雙不停地後退着,臉色變得極爲難看,但是目光卻更加堅毅,伸手在校服的袖子裡一拽,拽出一把尺長的尖刀,這種尖刀在市面上就能買到,用鋼鋸條磨製成的,很鋒利,幾十塊一把,物美價廉,一向都是市場上賣肉的商戶最愛。
柳雙雙從來到一中被風少覬覦的時候就知道,有的時候美麗本身就是一種錯,如果不是認識了白凝玉,她也不會一直平安到現在,當然,她是要付出代價的,白凝玉總是喜歡在她的身上**,有的時候甚至會一直摸到下面最要害的位置。
反正都是女孩子,也吃不了什麼虧,而且白凝玉也確實盡了一個朋友的責任,保護了自己,更多的時候,她要靠自己來保護自己。
風少看着柳雙雙手上綠色刀身,寒光閃亮的刀刃,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指着她怒吼道:“草尼瑪的,跟老子玩這一套是不是,真以爲拿把刀就可以嚇住我,你想得美!”
風少說着,抄起一把椅子就砸了過去,然後向三個跟班吼道:“都特麼看什麼,上,給我按住她,老子要搞了她,我搞完了你們接着搞!老子就要當着所有人的面搞她!”
柳雙雙手裡拿着刀,咬着牙揮動着,劈在椅子上發出一陣陣牙酸似的響聲,終還是敵不過四個掄起椅子的男生,很快,手上的刀子就被打掉了,身上的校服也被扯開。
眼看着就要被他們按住了,想到自己要被他們侮辱,還是在所有人面前被辱,她全身爆發出極強的力量,一下子就衝開了四人的圍堵撲到了門邊上,伸手推門,可是門外還站着風少的狗腿子,嘻嘻哈哈地怪笑着頂住了門不讓她出來。
風少帶着三個跟班,臉色猙獰地圍了上來,柳雙雙咬着嘴脣,蒼白如紙的臉上閃過毅然決然的神色,縱身撲到了窗子跟前打開了窗戶。
“再過來,我就跳下去!”柳雙雙怒吼着,一班的教室在三樓,也不很矮了,很有可能會摔死人的。
“跳啊,你特麼跳啊,就算是你摔死了,老子也要玩一把女乾屍的把戲!你跳啊!”風少說着,大步奔了過來,伸手就向柳雙雙抓了過來。
柳雙雙一咬叫,一頭就栽了下去,風少只來得及抓住她的衣服,只是校服本來就殘破了,而且質量也極差,嘶啦一聲扯下一片布片來,柳雙雙也帶着風聲向樓下摔去,引起了一片驚呼聲。
撲通,柳雙雙摔在了樓下的花壇裡,身子動了動,然後就沒了動靜。
一陣叫罵聲,白凝玉拎着一根還染着血的桌子腿快步跑了過來,正看到柳雙雙摔下來,桌子腿也扔掉了,衝到了花壇處,扶住了柳雙雙。
柳雙雙的雙目無神,嘴角也溢出了血絲,氣息越來越弱。
“我草你們瑪的,看什麼,還不快打120!”白凝玉的聲音都變了形,尖利後變得嘶啞,出現了破音。
沒人敢打電話,只是偷偷地拍下這一幕當做日後的談資,風少可不是誰都能惹得起的。
白凝玉大怒,跳起來踹翻了好幾個拿着手機偷拍的男生,“我去尼們瑪個逼的,滿學校就沒有一個是男人!白長了卵蛋!”
白凝玉痛罵着,搶過一個手機打了120,又打了110報警。
柳雙雙從樓上摔下來的消息也驚動了學校的領導,一個個跑過來,張羅着要把柳雙雙送到醫院去,但是白凝玉卻拎着桌子腿四處揮舞,差點把校長的地中海腦袋開瓢。
“早特麼幹什麼,你們這些尸位其上的混蛋,雙雙交給你們,老孃都怕你們殺人滅口!草,都特麼什麼玩意!”白凝玉滿嘴髒話罵得這些學校領導還有老師滿臉通紅,換個人早就被收拾了,但是白凝玉的身份也不簡單,整個學校也只有她能夠跟風少抗衡。
風少從樓上下來了,推開人羣走了進來,根本就沒有多看幾個校領導幾眼,看着躺着不動的柳雙雙,呸了一口,極度囂張。
白凝玉拎着桌腿就要上去教訓這個王八蛋,卻被一幫老師和領導七手八腳的攔住。
風少指指白凝玉,哼了一聲,帶着狗腿子揚長而去。
醫院的救護車終於來了,把柳雙雙擡上了車,白凝玉上樓拿了柳雙雙被打掉的那把短刀跟了上去。
人還沒到醫院,學校的領導就已經把事情做了定性,高三的學生學習壓力太大,要各班班主任抓好學生的思想工作,杜絕這種悲劇的發生。
一班的班主任被扣下本季度的獎金以做懲罰,不過剛剛開完會,校長就單獨把班主任留了下來。
“小劉,我知道你心裡很不服氣,但是爲了學校的聲譽,只能先委屈你了,你的獎金只是名義上扣掉,到時候一樣會發給你,畢竟你帶的一班成績是有目共睹,我相信也不會有人有意見!”
校長一邊說着,一邊遞給劉興業一支菸,劉興業嘆了口氣,他是一名優秀的教師,發生這樣的事情,他的心裡非常不舒服,可他一個人又能做什麼,去告狀嗎?最後不但害了柳雙雙,還害了自己。
現在他只希望時間過得快一點,以柳雙雙的成績,考上一所好大學不成問題,到時候遠遠地離開這裡,她才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校長掐滅了手上的菸頭,用十分沉重的語氣道:“回頭你去一下醫院,看看孩子的傷勢,另外做一下她的思想工作,畢竟這也是她的學校,她的家嘛,事情鬧得太大,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我明白了,校長!”劉興業嘆了口氣,“我一會讓同事代兩節課,馬上就去!”
“行,把事情辦好,你的職稱問題也該得到解決了!”
劉興業的臉上微微一喜,終於該輪到自己了。
柳雙雙被送到了醫院,進行各種檢查,拿着結果,白凝玉總算是長長地出了口氣,腦震盪跑不掉了,肋骨斷了一根,刺傷了肺臟,小腿骨裂,好在這些傷勢都不重,經過手術之後,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明天就能醒過來正常進食了。
白凝玉拿着柳雙雙那個很舊的電話,翻着裡面的電話本,只有幾個聯繫人而已,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大哥,肯定是上次見過的孫易。
白凝玉拿着電話剛剛拔出去,劉興業就來了,還拿了水果。
白凝玉翻了個白眼,不可否認,劉興業是個好老師,授課水平很高,但是對於她來說,這一次事,早就瞧不起他了,隨手接過了東西就把他在了病房外。
“交費去樓下窗口,雙雙還昏迷着呢,不能探視!”白凝玉冷冷地道。
而孫易這邊的電話也接通了,聽到白凝玉的話立刻就怒吼了起來,“你說什麼,雙雙昏迷了?怎麼回事?”
白凝玉還不待回答,就被劉興業把電話搶走了,趕緊在對着電話道:“你是柳雙雙的家長吧,啊,沒事沒事,雙雙在學校受了些傷,校領導很重視,已經在醫院就醫了,只是一些小傷,不礙事的,很快就可以出院了,您不用急!”
“不急什麼啊,被人逼得都跳樓了,還差點被人女幹了屍!李隨風就特麼不是個好東西!”白凝玉跳着腳大叫了起來。
“沒有的事,絕對沒有,孩子學習壓力太大了!”劉興業滿頭大汗地解釋着。
可是他等來的,只是簡單的一句知道了,然後就掛斷了電話,隔着電話,他都能感覺到有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劉興業看着掛斷的電話,氣得一跺腳道:“白雲,你要考慮到學校的聲譽,再說,這不是沒太大的事了嗎!”
“哼,就是你們慣了,去年從天台上掉下來摔死的兩個女同學,冤魂可還沒散呢!”
白凝玉的話噎得劉興業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才深深地嘆了口氣,一臉的悲哀,沉聲道:“我只是一個老師,一個普通的老師!我能有什麼辦法!你讓我有什麼辦法!
孫易把車開得飛快,幾次都險些與迎面而來的貨車撞上,連後視鏡都被刮碎了,五菱麪包車用來拉貨做小生意還行,被他這麼狂踹已經有些撐不住了,車體都發出了嘎嘎吱吱的聲音。
現在他第一次後悔沒有換車了,武谷和劉老四他們早就讓孫易換車了,甚至還很熱心地幫他聯繫了一輛八成新的商務車,拆了座椅一樣拉貨,但是他一直都沒有換。
現在恨不得開上一架飛機纔好,這百多公里的路,他只用了不到四十分鐘就衝進了林市的市區,連闖了幾個紅燈,蹭了三輛車,在他的身後已經追了一輛警車,兩輛警用摩托,在前方路口,一輛警用摩托橫在路口上準備堵人。
孫易開着車一頭就撞了過去,把這輛警用摩托撞得翻了出去,還好這一路都沒有傷到人。
終於,車子在臨近醫院的時候,爲了避讓同樣在闖紅燈的一輛套牌大貨車,轉向打得太急,車子側輪離地,忽地一下就翻了過去,連翻了幾個跟頭,已經不成樣子了。
孫易在車裡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腦袋,幸虧繫了安全帶,要不然這條小命都要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