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把鬆動凹陷的車門踹飛從裡面爬了出來,很狼狽,但是臉色陰沉,再加上車門被他踹飛十幾米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尊魔神一樣。
兩輛警用摩托追了了上來,孫易這會可沒時間跟他們糾纏,縱身就跳過了車流裡,從兩輛轎車的上方翻了出去,拔腿就跑,速度飛快,抄着近路奔向醫院,很快就甩掉了警用摩托車。
孫易進了醫院,直奔柳雙雙的病房,還沒等到地方,一個胖胖的中年人就迎了上來,“你是柳雙雙的家長吧,我是她的班主任劉興業!”
孫易簡單地與他握了一下手,目光冷冷的打量着他,把劉興業打量得腦袋都冒汗了,他只覺得這個年青人的目光像狼一樣,似乎要把他撕碎一樣。
“我先看看雙雙,有事一會再說!”孫易冷冷地道,他對學校的老師也沒有好感,身爲老師,連自己的學生都保護不了!現在孫易怒氣勃發,根本就無法講道理。
劉興業不得不咬着牙拉着孫易的手不讓走,急急地解釋道:“雙雙的學習壓力太大,所以……所以纔會出現這種事情,你放心,我們學校一定會負責到底,哪怕因爲此事影響了學習,我們也能保送她去名牌大學,學校的兩名額可以分給柳雙雙一個!”
孫易也明白是怎麼回事,敢情是學校想把事情壓下去,先定了性再說,畢竟被闊少逼得跳樓,和學習壓力大個人失控完全是兩回事,後者可以把影響力降到最低,萬一家長鬧起來,學校也不會好過。
孫易一甩手,把劉興業甩了一個趔趄,冷冷地道:“我們家雙雙聰明伶俐,不需要這種施捨!”
孫易說着,走進了病房裡,白凌玉早就聽到了動靜,就守在門口,看到孫易進來,長長地出了口氣,一把撲到了孫易的身上,把他抱得緊緊的,哪怕她也是有後臺的人,今天差點弄出人命來也把她嚇得夠嗆。
“這裡有我!”孫易拍拍她的小臉道,“雙雙怎麼樣?”
“還好,只是腦震盪,斷了一根肋骨,小腿骨裂,有些內傷,醫生說並不嚴重,只要修養一陣子就好了,現在麻藥的勁還沒過!”
孫易點了點頭,“辛苦你了,還有,這件事不要告訴她媽媽!”
“嗯,我懂!那學校那邊,怎麼辦?”白凝玉問道。
孫易沒有說話,只是眯着眼睛考慮着得失,現在雙雙已經讀高三了,如果再轉學的話,雖說不少學校搶着要,可也會影響學業的。
“答應他們,就按他們說的辦!”孫易道。
白凝玉氣得一跺腳罵道:“我還以爲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軟弱的屈服的,下次李隨風再出手的話,我也不一定能擋得住!”
孫易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十分古怪的微笑,“他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孫易說着,走到病牀邊上,看着臉色蒼白,哪怕在昏迷中也緊皺着一雙柳眉的雙雙,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孫易轉身就要向外走,卻被白凝玉一把拉住了,“你要幹什麼?我可告訴你,動強硬手段只是最蠢的選擇,你不知道李隨風的家裡有多勢大,黑白兩道都混得開,在省裡也有人的,你真要把老李給惹怒了,要弄死你就是一句話的事!”
孫易攤了攤手道:“我無權,無勢,就連錢也不多,我現在只剩下這一腔熱血,老李養了這麼一個兒子,也該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匹夫一怒血濺三尺了!一個混黑的老頭子,早該被後浪拍死了!”
孫易說着,用力地按按白凝玉的肩頭,她怎麼也站不起來了,“留下來好好照顧雙雙,回頭請你吃好的!”
孫易說着,走出了病房,向一直焦急等在這裡的劉興業道:“我們同意學校的處理方式,去做吧,放心,我們不會找學校的麻煩!”
劉興業還來不及說上幾句場面話,孫易就已經消失在電梯裡了。
病房裡的白凝玉咬了咬牙,還是拿出了電話打給李隨風,李隨風接了電話怒道:“白雲,別以爲你有一個當市長的爹有什麼了不起,惹急了老子連你一塊做了!”
“我呸,老孃等着,一片好心當驢肝肺,我是來告訴你,上次打過的人是柳雙雙的大哥,現在他來找你麻煩了,他很厲害,你還是躲躲爲好!”
“去尼瑪的,他敢來,老子弄不死他!”李隨風說着就掛了電話,甚至不給白凝玉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白凝玉有些苦惱地低語着,“希望他真的像雙雙說的那樣,一個人對付兩隻黑瞎子都不成問題,要不然這次他死定了!”
白凝玉有心幫忙,卻無力迴天,她自己心裡清楚得很,自己那三腳貓的本事,在學校裡耍耍還行,真要是跟道上的人死磕起來,她連盤豆芽菜都不如。
李隨風隨手就把電話給扔到了旁邊的沙發上,伸手摟着陪唱女吼了起來,剛剛吼完一首歌,包廂的門就被撲開了,四五個少年抱着肚子走了進來,一臉痛苦的樣子。
李隨風大怒,扔掉了麥怒吼了起來,“誰敢動我李隨風的手下!”
“風少,是隔壁那個王八蛋,媽逼的差點把我腸子打斷,是個硬茬子!”爲首的少年一邊嘔着酸水一邊道,看樣子被打得不輕。
“草,幹他去!”李隨風說着,伸手從後腰拔出一支手槍來,把陪唱小姐嚇得縮在沙發上不敢吭聲,她們也算江湖人,自然曉得,這家KTV就是李家的產業,這位風少在這裡是主人,這是主場。
李隨風領着三個沒受傷的狗腿子直撲隔壁的包廂,到了地方,一把推開了服務生,一腳就踹開了包廂的門,這是一個小包,裝修得很精緻,只有兩個人,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不怒自威,還有一個精巧的少婦,長髮垂腰,柳眉秀目,李隨風不多的語詞翻來覆去,唯有明眸皓齒才能形容她。
少婦受到了驚嚇,一下子就坐到了沙發上,滿是驚恐,而李隨風更是心生憐愛,幾乎沉迷進去,少婦成熟的韻味對少年人的吸引力是極其強烈的,此時的李隨風只覺得此前自己上過的女人都是姿色不足五的渣。
大漢怒了,站起來指着他們就罵,晃着膀子就要過來動手,當李隨風把槍一亮,大漢不由得愣了。
“瑪逼的,敢傷我兄弟,給老子跪下!”李隨風得意地點着手上黑漆漆的手槍,還向少婦拋了個媚眼,顯示着自己的牛逼與強大。
大漢只是微微一愣,然後就大笑了起來,“小屁孩玩個狼狗就以爲自己牛逼了是吧,你特麼朝這打,看能不能打死我!”
李隨風的臉孔登時脹得通紅,他手上的槍是通過關係從香洪那邊弄過來的,全金屬槍身,以壓縮二氧化炭爲動力,發射的子彈是鋼珠,威力不小,至少打在身上就是個血洞,唬人足夠了,但是用這東西殺人可就難了。
惱羞成怒的李隨風對着大漢的腦袋就扣動了板擊,不過大漢的驗很豐富,最後關頭一側頭,再加上李隨風的槍法實在不怎麼樣,鋼珠打了個空,把牆壁上打出一個小洞來。
“小逼崽子真敢開槍!”大漢怒了,不等李隨風開第二槍,上來就是一腳,把他踹得像一隻大蝦一樣彎下腰去,手再一勾,把他身後的狗腿子也拽了過來,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毆打,最後把狼狗撿了起來,在手上搓成了零件。
“都特麼滾,小屁孩不好好學習,學人家混社會,這社會是你們能混的嗎!”大漢怒吼着,把他們全都趕了出去。
李隨風抱着肚子不停地嘔吐着,對方下手很巧,打的都是身體極疼,偏又不會造成很大傷害的地方,一會就緩了過來。
李隨風越想越氣,在學校連一個沒背景的小女孩都敢跟自己揮刀,現在到了自家地盤,拿槍都沒有嚇唬住人,反倒是被打了一頓,難道風少現在都混到這種地步了嗎。
怒氣上頭的李隨風顧不得許多,出門直奔保安室,這是自家產業,那些服務生和保安看到李隨風,一口一個風少地叫着,見他臉色難看,也不敢多嘴,更不敢往跟前靠。
李隨風進了保安室就開始翻動了起來,在一個抽屜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鐵傢伙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真鐵,烤藍都已經被磨掉了,但是保養得很好,散着淡淡的槍油味,這是一把曾經立下大功的五四手槍。
拿出一個彈夾來裝到槍裡,嘩啦一聲上了膛,他曾經在保安室玩過這種槍,知道怎麼用。
槍的保險都沒關,就這麼插在後腰上出了門。
小包廂裡,驚魂稍定的少婦拉了拉大漢道:“志輝,咱是回孃家,可別搞出什麼事來,趁着他們不在,我們快走吧!”
大漢一擺手道:“沒事,萬事有我呢,就那幾個小崽子,我一隻手都能擺平他們,來來,咱倆合唱一個知心愛人!”大漢顯然是愛極了女子,一勁地哄着他。
李隨風陰沉着臉又走了回來,一招手,招過了自己的一幫小弟,服務生也看到了這邊的一幕,他們都知道風少的脾氣大,也不敢過來,遠遠地讓開,反正是自家產業,愛咋玩就咋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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