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易領着兩個姑娘到了一家本地很出名的燒烤店,在店外支着一個大棚,坐着滿了顧客,在最外側一夥人高談闊論着,其中一個剃着炮子頭,一臉橫肉的大漢最顯眼,唾沫亂飛,旁邊的小弟不停地倒着酒,一邊還有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妹在剝着蒜。
對方啃了一口羊腰子,在旁邊的小妹身上摸上幾把,然後接着吹牛逼,孫易向兩個姑娘使了個眼色,她們兩個分別走向兩側望風。
孫易一直走了過去,站在這個橫肉大漢的身後聽着。
“北河灘那一戰,老子手上拎着砍刀,一刀就剁了下去,直接就把那小子的後背給剁開了,橫過來再一刀,瑪比的,腸子都出來了,要說那小子也算狠,按着肚子還在掄刀!”
“那是那是,要不是雷哥給他兩刀,北河灘那一戰李老大說不定要折多少人手呢!”捧哏的小弟帶着媚笑道,一擡頭看到了站在雷哥身後的孫易,眉頭一皺,一酒瓶子就甩了過去。
“尼瑪比的,雷哥的身後是你站的嗎!”小弟叫罵着。
孫易閃過一酒瓶,臉上帶着淡淡的笑,走過去,一巴掌就把這個小弟拍到了桌子上,抓過他扔酒瓶的手按到了桌子上,伸手抄過烤羊肉的三角籤子就紮了下去,篤的一聲,近一尺長的大籤子齊根沒進了桌子裡,將這個小弟的一隻手釘死在桌子上。
這個小弟張嘴慘叫了起來,孫易的臉上閃過幾絲狠色,抓起兩根車輻條磨製的細籤子,從他的臉側就紮了進去,左臉進右臉出,卡在他的牙齒間,讓他只能嗚嗚的低叫。
做完了這一切,孫易拿了一張桌子上的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着手,頭都沒有擡。
剛剛還牛逼吹得山響的雷哥全身都抖了起來,眼中盡是驚恐的目光,抓着烤羊腰子的手顫個不停,把羊腰子都甩掉了。
孫易拿過一隻肉串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啤酒,然後向他一揚下巴,“雷哥是吧,接着說,我身上的傷都找不到主呢,其中有兩刀找到了!”
雷哥臉上的汗順着鼻尖滑落,滴滴噠噠地落到身前的羊腰子上,道上混的打打殺殺都是常事,大不了咬牙捱上一刀,但是眼前這個年青人絕不一樣,北河灘那一戰,一個人面對幾百人都殺出了一條血路,聽說死了十多個人,都是一刀致命,面對這樣的狠角色,道上混得再明白也要打悚。
“易……易哥!我……我就是在吹牛逼,其實當時我一直都躲在後頭,絕對沒有向您動……動過手!”雷哥結結巴巴地解釋着。
孫易上下地打量着他,雷哥眨巴着眼睛,臉上想擠出笑來,卻比哭還難看。
“不對吧,我記得很清楚,你當時拿的是一把砍刀,我腿上的那道傷就是你砍出來的!”孫易笑眯眯地道,一伸手,袖子裡滑出一把短刀來,一刀就扎進了他的大腿裡,鮮血順着血槽滋滋地冒了出來。
雷哥抱着大腿翻倒地,一頭一臉的冷汗,偏偏不敢叫出來,只是徒勞地解釋着,“易哥,真的不關我的事,冤有頭債有主,李老大才是你的仇家!”
“你也是!”孫易淡淡地道,咬開了一瓶啤酒對着瓶口就喝了幾口,目光冷冷地看着雷哥的幾個小弟。
幾個小弟如同木偶一樣僵在原地,四周的食客更是躲閃得遠遠的,一看就是江湖尋仇,一不小心把自己捲進去死得就冤了。
孫易慢悠悠地喝了一瓶啤酒,一伸手把刀拔了出來,在旁邊釘在桌子上的小弟身上抹乾淨,又藏進了袖子裡,“這只是一個警告!我會一一還回去的!”
孫易說完,起身就走,一時之間無人敢攔,如同猛虎入羊羣。
孫易剛走,雷哥就掏出了電話,先跟幾個平時玩得好的哥們打了一通電話,然後怒吼了起來,“還不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們都瞎啊!”
隨着雷哥的吼聲,幾個小弟手忙腳亂地拿出電話打急救電話。
這些江湖大哥很好找,特別是在晚上八九點這個時間,一般都出入在娛樂場所,道上有名的豹哥,在酒吧被人一刀捅進了後腰,腰子差點就廢了一個,進了醫院躺着急救。
不到三天的時間,七八個道上有頭有臉的社會大哥被捅了,每個人都捱了一刀,雷哥大腿上捱了一刀,斷了兩根血管,流的血最多,傷得最輕。
一時之間林市道上人心惶惶,誰都知道,北河灘的那位凶神現在出來報復了,人家一個打幾百個,想要收拾他們,帶再多的人也沒有用,最好的辦法就是暫避鋒芒,一時間出逃者不計其數,社會大哥紛紛遠避外地,倒讓林市的社會治安一瞬間提高了幾個檔次。
孫易要搞李老大,就要先刺瞎他的耳目,再斷他手臂,他的耳目就是道上這些社會大哥,消息極爲靈通,現在把他們壓住,再想找到自己就不是那麼容易了,下一步就是斷他手臂,這條手臂就是老鷹。
老鷹現在也煩,沒想到孫易竟然下手這麼狠,一下子就把林市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給嚇住了,使得他的消息來源一下子就斷了,光憑自己那些手下,想找到孫易還真不容易。
雖說李老大跟官面上的人物有着很好的關係,但是上頭有上頭的考量,有上頭的鬥爭,官方力量被壓得死死的,最近李老大一個勁地向省裡跑,嗅覺靈敏的李老大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上頭有趁機要宰豬的意思。
李國豪這些年玩得太大了,礦產、房地產等等,什麼來錢快就幹什麼,光他手上存儲的地皮就價值十幾個億了,錢多不怕,最怕的是屁股底下還不乾淨,真要是抄了他,有理有據,還會肥了一大批人,那些傢伙吃人都不吐骨頭的。
別看李老大現在風光八面,可真要是上頭想動他,他就是個渣,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孫易凶神惡煞地四處報復,一些人爲了保命或是少吃苦頭,總會或多或少地給出一些消息,這些消息都極有用處,比如號稱道上最狠的龍哥,被孫易逮住,兩刀下去,鮮血飛濺,立刻就給了孫易一個極有用處的消息。
林市的場子中,有五成以上的毒品,都是從金樽酒吧流出來的,而老鷹,就是負責毒品交易的關鍵人物,似乎最近還有一個大買賣要幹。
老宋領着徒弟小王巡邏了兩條街,靠邊停了車,小王去路口疏導交通,老宋則靠在摩托車上叼了一支菸,還沒等點,一個冒着火苗的打火機就遞了過來。
老宋一愣,擡頭看看這個淡笑的年青人,跟着笑了一下,點了煙,又遞過去了一支,對方也點了煙,兩人面對面地抽着煙,誰都沒有說話。
“你小子,還真狠,把林市道上的人都得罪了還不跑!”
“跑什麼,誰來找我麻煩,我就一刀捅回去,這幫混球,都是欺軟怕硬的貨!”孫易不以爲意地笑道。
老宋心中暗道,哪裡是欺軟怕硬,你這分明就是一塊大鐵板,北河灘一戰揚名,死傷無數,最近又捅了道上大哥無數,把那些道上混的社會大哥都嚇破了膽,多少年都沒有碰到這麼狠的角色了。
道上的人顧及臉面不肯報警,警方自然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般碰到這種道上糾紛,只要不擾民,就隨他們打去,打死一個少一個,真需要處理的時候,隨便逮幾個替罪羊,一點也不影響破案率。
“老宋,有份大功勞,你有沒有興趣?”孫易笑着問道。
“沒興趣!”老宋立刻搖頭,這種人自己少招惹,離他能遠點最好不過了。
孫易哈哈地笑了起來,拍給他一張紙條,轉身就走。
老宋看着手上的紙條,臉色青白不定,這時小王走了過來,老宋趕緊把紙條收了起來,“這裡差不多了,走吧,咱們去秀水街轉轉!”
在菜市場買了不少熟食啤酒之類的東西帶回了暫居的拆遷處,白雲啃着豬蹄喝着啤酒,含糊地問道:“今天怎麼吃這麼好,弄回來七八個菜!”
“養精蓄銳,明天有大活要幹,算是提前犒勞一下自己!”孫易喝了一聽啤酒,又拿過了一聽。
孫易一邊喝着啤酒,一邊把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兩個姑娘雖說社會經驗不足,但是頭腦極爲靈活,在地面上划着地圖,發揮着想像力,竟然把計劃又完善了幾分。
“證據,證據很重要,只要有了證據,斷掉老鷹這條手臂一點也不難,如果沒有證據的話,人家隨便扔出一個小弟就能扛下來!”白雲啃着骨頭道。
“我帶攝像機進去,能拍的全拍進來,關鍵是怎麼悄無聲息地接近這個包房!”孫易有些頭疼。
“雙雙在外頭望風,我陪你一塊進去,有女人在,對方的警惕心不會太重!”白雲拿手一點地圖道。
孫易猶豫了起來,他不願意把白雲陷入險地,這種危險的地方自己單槍匹馬的衝殺最好,也省得被拖了後腿。
白雲的小臉一板,怒聲道:“你怎麼像個娘們一樣婆婆媽媽的,別說連我都保護不了!”
孫易撓撓腦袋,“行,就這麼定了,到時候你可以不許嚇得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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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才叫呢!”白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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