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帝會花費這麼大的代價要自己死麼?他現在,怕是還躺在牀上吐血來着。顧秋言深呼吸一口氣,體內的熱血和暴力因子被人激發出來,她是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種氛圍了?
她摸了摸自己懷裡的匕首,雖然有點不像樣,但拿來自保,卻也足夠了。
“顧小姐,強敵面前,卻能做到面不改色,果然女中豪傑也。”對方的頭領騎在馬上,高高的俯視着她。
“嘖嘖,看來閣下,也不是什麼山野莽夫,那又何必來做這殺人的買賣?”顧秋言氣勢如常,竟是沒被對方刻意釋放的威壓,打下去半分。
對方看了暗暗稱奇,如果不是有人花錢要買她的命,他們又接了單,說不準他還真會對她有興趣。
可惜,一切都不能回頭。
“我們也不過是混口飯吃,顧小姐不要和我們較真纔是!”
顧秋言淡笑不語,心裡卻是狠狠的‘呸’了一聲,媽的!他們這是要她的命來着,還讓自己不要較真。
聽這人說話文縐縐的,擺明了就是個僞君子好麼。
宇文照打量着那些人的裝扮,雙眸微眯:“你們是雁月樓的人!”
對方看到他在場,顯然有些意外,可是,很快便冷靜下來:“北齊太子好眼光,我雁月樓做事,只殺想殺之人,與旁人不相干!您可以請回了。”
宇文照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樣子,說出口的話,卻是讓人有些抓狂:“多謝夜魂大人好意,可惜,照雖不才,卻也不是背信棄義之人。”
顧秋言樂的不行,他這話裡可是藏了滿滿的信息啊!
原來,這人叫夜魂來着。
夜魂被人挑釁,自然相當不滿。手中的流星錘,順勢砸了出去,宇文照帶着顧秋言輕飄飄的閃過,甚至都沒看一眼地上那個大坑。
顧秋言相當享受他的美意,頗有幾分恭敬不如從命的意思。宇文照一邊躲,一邊說道:“忘了告訴你!雁月樓乾的是殺人的勾當,手
段毒辣,從來只問價錢,不問身份。”
顧秋言眼神微閃,順勢問道:“這麼說來,我要是出的起錢,讓他們去殺皇帝也是可以的咯!”
夜魂神色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還相當得意的說道:“當然可以!我們雁月樓一向講誠信。”
顧秋言微微有些失望,這麼說來,還真就不是東夏的皇帝想要殺她。
宇文照附在她耳邊,輕飄飄的說道:“不是皇帝,雁月樓殺人也從未用過這麼曲折的法子。”
說完,眼神暗示般的往顧秋然那掃了一眼!
顧秋言瞬間明瞭,是了,看他們囂張的樣子,也不像是會拐彎抹角的人。弄這麼一個餘貨在這兒,真的很影響整個兒畫風啊!
“他奶奶的!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夜魂一擊不中,整個人顯得有些惱怒。
“我們在說什麼幹你屁事!”顧秋言想也不想直接丟了一句話回去,輸人不輸陣!何況,她這還沒輸呢。
“你!”夜魂快要氣炸了:“好你個小丫頭!牙尖嘴利,等會老子就讓你說不出話來。”
“夜魂,雁月樓四大當家之一,排行,老三。”宇文照看似平靜,卻無時不刻不在拆臺,不過片刻,又緊跟着跟顧秋言說道:“在他之上有老大夜言、老二夜淨,在他之下,還有老四夜宿。不過哥四個算起來,老三的性子最差,武功最低,也難怪,這次的任務……”
“你放屁!”夜魂惱了,這個該死的什麼勞什子太子,爲什麼總是在跟自己唱反調:“老子分明武功高強,外號奪命閻羅。你怎麼不跟着小娃娃說?”
顧秋言注視着他的一舉一動,這樣的人往往勇猛有餘、腦力不足,這也是爲什麼他一心想要激怒他的原因吧。
奪命閻羅麼?就是不知道今天是誰奪了誰的命!
宇文照眼神戲謔,擺明了沒把他放在眼裡。縱使千軍萬馬又如何,只要自己想,就能護得住她。
何況,顧秋言本身,並不弱。
“少廢話!動手吧。”顧秋
言輕甩衣袖,語氣傲然,身上的氣勢比起一國太子來,竟是半分不弱。
動手?呵呵。
夜魂樂了,看不出來,這個小姑娘居然有這麼大的魄力!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有多少年沒聽他們說這樣的話了。
“顧小姐,可不要怪夜某不留情面!”
“僱傭兵會留情?”顧秋言嗤笑一聲,他要是真留情了,她反倒是會鄙視他:“再不動手,留着過年麼!”
夜魂愣了愣,卻也知道她口中的僱傭兵,說的可能就是他們。這個稱呼很新鮮,卻足夠讓他欣喜,要知道這些年總是被人慣上殺手的名聲,可把他給憋屈壞了。
他雖然喜歡這小丫頭,可也不能留情面,當下二話不說,直接衝了上去:“動手吧!老子看你是條漢子,跟你單挑。”
顧秋言心下微喜,殺人的買賣還有仗義這一說?單憑這一點,今天她贏定了:“那就多謝夜大哥了!”
夜魂有些鬱悶,明明這小姑娘這麼討喜,爲什麼總有人想要她的命!這一點,讓他很不開心。
他不開心了,便想要殺人!當下身上所有的氣勢盡數鋪陳開來,帶着濃濃的殺氣,一把流星錘舞得聲聲作響。
顧秋言仰頭,只看見一把大錘正對着自己的腦袋砸下來,好久沒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了!她全身的細胞都調動了起來,在錘掉下來的那一刻,她忽然微微一閃,躲到了旁邊。
宇文照覺得自己心口明顯微微一滯,剛纔那一刻,看的他緊張極了。手伸到一半,看到她避開,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相信她是一回事,可親眼看着她冒險,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魂看她躲開,毫不掩飾自己的詫異,就那麼個女娃,他還以爲自己一砸下去,她就成了肉醬來着,那多沒趣。
“哈哈!再來,再來!”
顧秋言默默翻了個白眼,這人絕對是個瘋子!而是,還是不管不顧的那一種。她不再糾纏,而是快速往他帶來的人中躲去,身子靈活的像是一條小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