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着她得意的模樣一陣無語。
李寶珠立即去採來醉夕陽,找來酒引子和靈液,至於露水,她毫不客氣的把明月積攢的給徵用了。
明月怒道:“那可是我攢了好幾天的!”
“你再接就是了,這一點就當懲罰你不早點告訴我!”李寶珠頭也不擡的搗鼓釀造醉夕陽,濃郁的酒香把吱吱吸引來,急的抓耳撓腮的亂竄。
“吱吱你嘗一口看看——”李寶珠擔心再次失望,先挑了一滴釀造好的酒放進吱吱嘴裡讓它嚐嚐。
吱吱砸吧砸吧小嘴巴,歡喜的吱吱亂轉,“吱吱,吱吱……”
看到它的反應,李寶珠心裡有數,忙端起來喝一口,入口濃郁清洌,和明月釀造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我終於釀造成功醉夕陽了!”李寶珠拿起紙筆把詳細的過程和釀造比例記下來,把方子折起來放好,興奮的幾乎一蹦三尺高。
有了這種比貢酒還要好上不知多少倍的酒,不愁沒有大把的銀子滾滾而來。
願意吃膳食的人畢竟還是少數,而病人也並不是隨處可見。可誰不喜歡喝酒?
唯一限制醉夕陽產量的就是靈草上的露水。不過這對於李寶珠來說根本不是問題,靈草上的露水不夠用,就用外面普通植物上的露水好了。
就算是好酒,那也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想喝最好的酒,就要拿出更多的銀子來。
李寶珠抱着第一次釀造成功的醉夕陽想要回去和阿澤分享,忽聽明月說:“明天開始我白天會去京城轉轉,你白天進來的話可能會找不到我。”
“你終於決定去京城皇宮了?”李寶珠點點頭,“早點去也好,如果那裡不行的話,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見明月不再說話,李寶珠把一小勺靈液澆在他根部,便抱着酒罈回到點絳院。
此時外界夜色已深,沈少澤正倚在牀頭就着有些昏暗的燭火看書。
“珠兒,過來。”見李寶珠笑盈盈抱着一罈酒進來,沈少澤把她拉到懷裡坐好,笑道,“不好好在牀上躺着,就知道到處跑。拿着酒罈子做什麼?”
沈少澤柔軟的嘴脣在耳邊呼出溫熱的氣息,李寶珠微微別過臉與他對視,笑道,“我自己釀了一點酒,想拿來給你嚐嚐。”
“好。”沈少澤臉上帶着淡淡微笑,一瞬不瞬的凝視着她。
他總是這樣,從來不過問自己去哪裡做什麼,又爲什麼突然會釀酒了。即便平時她熬煮的古怪藥草,他也從來不問就喝下去。
李寶珠摟住他脖子,在他脣上親了一下,笑道:“包你喝了滿意!”
沈少澤被她這麼主動的親暱驚得有些傻,呆呆盯着她的鮮紅雙脣,下意識說:“好……”
李寶珠取過一隻小碗,拔開酒塞倒了小半碗,屋裡頓時瀰漫着濃郁的酒香味。
“果真是好酒。”沈少澤接過碗喝了一口,吃驚的看着她,“這真的是你剛剛釀的?”
“這還能有假?”李寶珠得意的笑,“就知道你喜歡,你說這罈子賣二十兩銀子會不會太便宜了?”
沈少澤看着面前小小的罈子,頂多能裝一斤半的酒,似乎確實有點貴……
眼見李寶珠眉毛耷拉下來,沈少澤忙安慰:“不過物以稀爲貴,你這酒比皇宮的貢酒還要好喝許多,哪怕是一百兩一罈我也樂意買!”
李寶珠白他一眼:“你們家又不缺錢……”
“珠兒……”沈少澤腆着臉湊上來,討好道,“其實我們沈家也有個酒釀鋪子來着……”
“你想幹嘛?”李寶珠警覺的看着他。
沈少澤被她的模樣弄的哭笑不得,“好歹你也是沈家的少夫人,能不能不要這麼小家子氣?我是想,如果你想大批量釀造的話,不如就直接用我們自己的酒坊。地方人工都是現成的,豈不好?”
“不好!”李寶珠一口拒絕。
“爲什麼?”
“現在府裡可是你母親當家,方子流入沈家的酒坊,我還有什麼可賺的?”李寶珠堅決不把自己的私人產業和沈家的混在一起。
沈少澤舉手投降:“好好好,你自己釀着玩吧,我只是不想你累着,多點時間陪陪我……”
“我不是每天都和你在一起?”李寶珠歪頭看向他,皺眉問道,“你不會是……接到朝廷的任職令吧?”
沈少澤點點頭,有些愧疚的說:“朝廷最終還是決定讓我到翰林院任編修。”
“這是好事,正經仕途就該這麼着……”李寶珠聲音低落下去,“那你,什麼時候啓程?”
她沒有問自己能不能跟去,因爲她知道不行。
沈少澤把她攬進懷裡,低聲說:“朝廷給的期限是下個月,不過我想提前離開。”
“爲什麼?”
沈少澤沉默了一會,終於慢慢說道:“之前你不在的時候,母親派人來通知,說十八日就讓表妹過門……”
今天是十六,十八不就是後天嗎……
李寶珠苦笑道:“她倒是着急,這麼兩天來得及操辦嗎?”
“老太太訂下的規矩,府裡無論是誰納妾都不許大操大辦。”
李寶珠笑笑:“倒也方便,一頂轎子直接擡進門。”
“珠兒……”沈少澤把她掰過來,讓她正面對着自己,認真的說,“你知道我答應這件事是爲了老太太和沈家,給她一個名分罷了,我是不會碰她的。我的妻子始終只有你一個人。”
李寶珠眨眨眼睛,俏皮的笑道:“如果她再給你用藥呢?”
沈少澤面色有些不自然,如羊脂玉般的臉蛋浮上紅色,“我都要走了,你就別慪我了。”
李寶珠哪裡是慪他,不過是故意說這些讓心裡的悶氣發泄一些罷了。
她伸手纖細胳膊抱住他的腰,輕聲說:“阿澤……我捨不得你……”沈少澤心中微顫,想到要與她長久分別,把她一人留在偌大的沈府裡,他便心如刀絞般難受。他撫着她的背,說道:“等我到京城安頓好,一定向皇上請旨,讓他准許我接你過來。你是皇家親封的壽寧縣主,這點特權還是有的,皇上不會不答應。實在不行,我會讓子瑜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