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邊到底出了什麼事?莊主是不是真的……?”他將自己的愛馬丟在一邊,抓着一個婢女問道。
那婢女嚇得眼淚直冒,一會兒點頭,又一會兒搖頭,臉色慘白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簡時卿氣憤的將那個婢女丟在一邊,又試圖去抓一個小廝問。
可那小廝一見着他,撒丫子就跑了。
誰被他抓住誰倒黴,他們除了因爲靳子衿與月如鏡在這兒暫時還不敢收拾東西走人意外,均是像刺蝟一樣堅起全身尖銳的刺,將自己保護起來。
莊主死了,卻是被勢力強大的寧王爺逼死的。
大家都看到了,衆目睽睽中逼死的。
這該怎麼辦?
雖說有句話叫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可哪裡又真的是這樣子?
可是昧着良心說假話,說是莊主自己想不開要自殺,那他們又於心何忍?
他們可都是天海山莊的家僕啊!
但是說真話吧,又有幾個人敢得罪了寧王爺去?
下人們也都很無奈啊!
每個人見到他都如臨大敵,簡時卿終於放棄了找個下人先問問的心思,而是直接向主院方向跑去。
簡時卿推開門,看到正廳之中一塊木板上,躺着祝海生的屍體,周圍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一個爲他燒紙錢的,沒有點燃一柱香。
他就那麼孤零零的躺在不怎麼光鮮的木板上,像一具被隨意處理的屍體。
簡時卿上前,檢查他身上的傷口,看到脖子上的那一處後他陡然一驚,瞳孔放到了最大。
“不,你……你真是……”
他莫名其妙的喃喃幾句,然後奪門而出,
祝海生的臥室裡,一面燒得漆黑的牆壁,還有很多燒得一碰就碎的木牌。
靳子衿與月如鏡正蹲在地上小心的試圖還原那些木牌,或者讓人辨認出那些木牌上的字。
可是隨着簡時卿猛的推開了門,大風颳進來,將他們好不容易拼湊的碎木牌吹得七零八落,再一觸碰,便碎成了灰。
“我##¥¥……”月如鏡看到自己努力的成果轉眼就毀了,正氣得大罵,一轉頭看到面色慘白的簡時卿,那聲音嘎然而止。
若是靳旭堯還活着的話,他嚴重懷疑所謂的養子簡時卿就是旭堯。
他已經查得很清楚,簡家的小公子身份被人做了手腳,早就死了!
注視着這個眼中總是帶着故事的年輕人,靳子衿抿着脣沒有說話。
這些證據被毀了,這個暗格的機關是一個製作精妙的子母開關,不懂其中玄妙的人冒然打開,便是這樣的結果。
整面牆壁都毀了,被藏在暗格裡的一些特殊藥粉突然燃起,燒成了灰。
這些東西本是證明他身份的證據,現在就這麼沒了。
看到一言不發的靳子衿,還有同樣一言不發的簡時卿,月如鏡心裡叫苦連天。
猶豫半晌後,他解釋道:“這個……簡公子啊,你義父其實還有另一個身份,他就是我們苦尋多年的亂臣賊子,帶走我們小王爺的苻堅。還有,他也不知道我們殺的啊,我們還沒找到旭堯,怎麼可能殺了他是不是?他是自個兒自殺的,跟我們沒關係。我們只是想找他問清楚,旭堯究竟在哪兒,可沒想到他就……就自殺了。這個,你……你不會亂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