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靳子衿沒有手赤霄,只一掌將他手上的劍打落,同時他跌坐在地,靳子衿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
祝亦平悶哼一聲,他手中的劍不甘的離開主人的手,躺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劍嘯。
而祝亦平忍着劇痛將胳膊垂下來,藏在袖子之中。
可是手上的血,還是慢慢流出來,紅得刺眼。
揚頭看向那睥睨天下一樣的男人,他又是不甘,又憤怒。
自己勤學多年,師父們都誇過他悟性高,學什麼都快。
每一任師父,都是被自己打敗了纔出師,他本以爲自己很厲害了,沒想到在靳子衿面前招招敗退,輸得如此徹底。
靳子衿全身都散發着戾氣,不是知是痛心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月如鏡與靳落影都嚇得不清,一個忙跑去抱着父親的胳膊,一個擔憂的看着祝亦平的手,忙勸道:“師兄,別啊,他可能是咱們家旭堯呢?您要是傷了他,不正是中了苻堅的奸計?”
靳子衿冷冽的眸子中散發出刺骨的冰寒,或許還是痛心多一些。
他沉聲道:“他若是苻堅之子,那便是我們的仇人。我不會允許仇人之子當着我的面傷害我的女兒。他若是旭堯,我不能看着他欺負自己的親妹妹。
他若是仇人之子,苻堅對我兒的傷孩,悠悠多少個夜晚哭溼了枕巾,我這幾下連利息都沒收回來,他若是我的兒子,老子教訓兒子天經地義,他都得受着。”
以靳子衿的性子,很少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聽得月如鏡整個人都悲傷起來。
“師兄!”月如鏡吸了吸鼻子,說:“先將他關起來吧,我倒是覺得簡時卿那小子知道真相,等將他抓回來再說吧。我去,我親自去將他抓回來。”
……
他們惦記的簡時卿,從離開天海山莊後就一直騎着快馬狂奔。
他的那匹馬,是早年祝海生爲他從西域尋來的好馬,也許就是爲了這一天。
祝海生什麼都算得清楚。
簡時卿騎着馬在曠野中狂奔,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也不清楚這是什麼方向。
他只知道一味的跑,能跑多過遠跑多遠。
因爲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那些事那些人,他也許只是爲了逃避。
而在天海山莊裡,月如鏡已經快速追出來了。
他雖然不及當年玉璣子的追蹤本事,畢竟也是修練了多年,比起普通人要強得多。
與此同時,架着馬車的谷雲兮已經到了山下。
魯譽夫婦還有瑟西提着藥箱子從馬車上下來,快速的進入天海山莊。
先是瑟西對祝海生的屍體進行驗屍,除了他脖子上那道細長的致命傷口,她還在他的牙齒裡發現了一顆毒藥。
衆人驚訝萬分,瑟西拿着那毒藥,立刻進行了分析。
靳子衿看了一眼被綁在椅子上的祝亦平,淡道:“看來就算攔下他那一劍,他還是會死。”
瑟西一邊拿出器具一邊道:“他若是真的就是當年北平軍苻堅,那麼他設了多年計,自然不容有失。”
祝亦平忍着身體的劇痛卻是瞪大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