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的屍體被福爾馬林浸泡起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顧悠悠只能親自過了。
她也試圖用手術刀具分割那張臉,但是失敗了。
“他對自己倒是下得了手啊。”看着那屍體,瑟西冷笑道:“以前,我聽我娘說過有一些人,爲了賺錢,會將孩子身上的皮割破,然後將剛剝下來的帶毛狗皮貼在小孩子身上,讓孩子的皮膚與新鮮的狗皮連在一起,對外宣稱抓到了長毛的野人,讓人觀看收取錢財。應該和他這樣子差不多吧?”
古今中外都不乏心理變態的人,顧悠悠面色十分難看,道:“若是那樣的話,那這臉皮就算揭下來也沒用了。不過他們的方式肯定與你說的不一樣,不然,魯譽也不會跟着子衿去找他們的師伯。”
瑟西沒有否認,輕輕點頭。
片刻後她又道:“人死之後,講究的是入土爲安,咱們將他泡在這藥水裡也算是對他的懲罰了吧?”
顧悠悠怔了一瞬,卻是沒有說話。
仇人就在眼前,她卻沒有辱屍的愛好。
傳聞中伍子胥掘墓鞭屍,畢竟在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是個例!
顧悠悠今日說話很少,一直板着張臉,這讓瑟西有些不習慣。
她找着話頭同她說,自語了一陣,又扯到了祝亦平身上。
她說:“你覺得簡時卿是你兒子,還是祝亦平是你兒子?”
顧悠悠看她一眼,卻沒有回答她。
瑟西又道:“要不我在這裡看着,你去看看祝亦平吧。簡時卿跑了,你倒是看不到了,說不定祝亦平是你兒子呢?其實吧,我覺得是,只是……”
瑟西沒再繼續說下去,因爲結果太過殘忍,就像她剛纔說的。
不光是她猜到了,怕是靳子衿也猜到了,所以他才非要去找什麼魯譽的師伯。
而顧悠悠,她是怕了,她什麼都不敢去想。
顧悠悠搖搖頭,卻依舊沒有說話,這是瑟西預料之中的結果。
她不敢去看他,祝亦平需要時間來接受這件事,她也需要。
而另一邊,靳落影已經爲祝亦平換上了新的藥,重新將手上的傷包紮好。
她一邊收撿東西一邊低聲道:“孃的藥對治療燙傷效果很好,你放心,不會留疤的!”
祝亦平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半晌後低聲道:“我想吃清水河中的魚,特別想吃,你可以幫我弄到嗎?”
其實他沒有吃過魚,至少在天海山莊裡他沒有吃過,因爲苻堅從不吃魚。
他不知道魚是什麼味道,不過他知道,京城之中有一家很出名的魚莊,魚莊的老闆就是蓮花村的人,從一開始,他們就是用清水何中的魚做爲原料。
靳落影收到藥箱站了起來,驚訝的說:“怎麼突然想吃魚了?”
祝亦平卻是沒有說話,也沒有擡頭。
靳落影怔了怔,扯開嘴角笑道:“好吧,我讓人去抓一些!”
她離開後,卻是留了個心眼兒,讓侍者寸步不離的跟着祝亦平,還讓調來的侍衛將祝亦平的院子團團圍住。
祝亦平的行爲讓她很不放心,太過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