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譽一邊尷尬的起身,一邊尷尬的失去臉上的淚水。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淚水就是擦了又流下來,怎麼都弄不乾淨。
“師兄,師伯突然就死了,我知道你難過,可是你哭這麼厲害我們怎麼給他做棺材嘛?”
“我……我就是……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你買芥末刺激到我了。”
“我沒買芥末,好了,快別哭了,挖坑!”
……
靳旭堯獨自將自己關在竹林的屋子裡,這一坐,已經是三日。
顧悠悠與靳子衿畢竟不是天海山莊的人,天海山莊還政於人後,他們早已經回了梅花谷。
只是兒子還沒想明白啊,又不能不管,所以還得女兒出馬。
但是這三日,女兒貌似也不好似了,靳落影已經三天沒有見到哥哥了。
“你也別太急,那個面具他用了那麼久,要拿下來肯定不容易,我見着他是在研究怎麼將它拿下來,等他弄好了就會出來。”祝時卿說。
“可是賈仁一個晚上就能拿下來,還沒給他換上新的。你們怎麼就讓賈仁走了呢,他都沒有將大哥臉上的假面拿下來。”
祝時卿輕嘆道:“這是他們師門中的規矩,要是賈仁會幫他拿下來,他用得着自己折騰嗎?”
“所以我才願意他不拿下來的原因不是因爲拿不下來,而是……他不想拿下來。”
“他瘋了不成?”祝時卿嘆道:“你想多了,我覺得你應該多給他一些時間。”
屋內,靳旭堯坐在一個只有鏡框的鏡子前。
臉上的疼痛感已經消失,他坐在這裡已經三天了,就是沒有勇氣去看看自己的一張臉。
這屋子裡,還有一隻盆子,和一壺水。
其實鏡子被他拆了,他還可以選擇將水倒出來,在盆子裡,他也可以看到。
只是每當他拿起那隻水壺的時候,內心就怯懦了。
“我真的是嗎?萬一……這是一張並不期待的臉,大家又被苻堅擺了一道?”那麼我是誰?
他扯了下嘴角,又笑道:“不不,事情總要解決的,不管是不是,我都應該要走出去!”
“對,我要先看看,如果是,我就留下來。如果不是,如果我的真實身份是他們的仇人……我就走得遠遠的,再不讓他們找到!”
屋中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自言自語,像個神經病一樣,屋外的人,已經忍不住要踹門。
“你讓開,我今天非要進去不可。已經三天了,他滴水未進,你要餓死他嗎?”
祝時卿怔了怔,覺得這話也有些道理。
只是他與靳旭堯糊里糊塗的過了這麼多年,誰也不喜歡誰,每次見了面都恨不能打上一架。
他還從來沒有開口讓自己幫個忙。
而就在三天前,靳旭堯開口告訴他,要他幫個忙,那便是守住這道門,不讓任何人進去打擾到他,他說他要換臉。
他已經掙扎很久了,終於肯換臉,自己也是爲他高興。
但靳落影說得也對啊,三天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
他看着氣急敗壞的靳落影,突然想到了以前,他們之間的一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