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可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
“什麼?”靳落影爲大哥的事急得不行,哪裡還想得起答應過他什麼事?
祝時卿笑道:“你說……如果我幫你找到哥哥你就……”
靳落影知道他要說什麼,她忙上前一步捂住祝時卿的嘴巴,道:“那你還說找來幽瑩珠或者燭照珠給我的呢?”
“那這兩珠子重要,還是哥哥重要?”
靳落影:“……”
正在她不知道如何作答的時候,祝時卿卻是笑了起來,並讓開了路。
“好了,你也別爲難,我開個玩笑罷了。走吧,先看看他在裡邊做什麼。”
他們看到窗戶裡有個人影站了起來,不知走向了何處。
靳落影面色沉了沉,省去了敲門,乾脆運起力道一腳向那竹子編制的門踹了過去。
這種門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輕而易舉就被她踹開了。
而此時的靳旭堯,手中正拿着那隻裝滿水的水壺。
門應聲而倒,他轉臉看到一臉震驚的靳落影,手上的水壺也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我……你們怎麼進來了?不準進來!”
靳旭堯急忙伸手擋住了自己的臉。
不,不能讓他們看到。
靳落影吸了吸鼻子,幾步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帶着哭腔的語氣歇斯底里的大罵道:“你在怕什麼?我們已經等了你十五年,你還要我們等幾時?”
靳旭堯與祝時卿都怔住了,他們第一次看到情格溫婉的郡主歇斯底里的這麼說話。
“你在怕什麼?啊,你說話啊!”
靳旭堯張了張嘴,他有無數個理由,這時卻被她問得啞口無言。
靳落影哭喊道:“娘每次問起你,我都告訴她多等幾日,反正都等十五年了,也不在乎多等幾日。對你來說,這樣身份的轉變難以接受,你需要一些時間去適應。
可是你還年輕,你有大把的時間去適應,去接受,多等幾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爹孃呢?他們最美好的時光都花在尋找你的路上,天倫之樂的日子對他們來說多耽誤一天就少一天,你還要考慮多久,你告訴我,我讓他們繼續等着。可是你不要遙遙無期好不好?”
靳旭堯震驚了,他似乎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靳落影拉着他的胳膊輕輕往下拉,哀求道:“放下來,讓我好好看看!”
那條胳膊,卻似有什麼東西固定住,怎麼也放不下來。
“放下來吧!”靳落影低聲的說。
放下這條胳膊,將他的臉放在他們面前,對他來說不光是一張臉的問題。
這代表着告別過去,接受新的自己。
靳落影也不急,只一點點的輕輕往下拉,輕輕對他哀求。
“事情總是要解決的,你不能這樣一輩子,爹孃一直在等着你。”
靳旭堯張了張嘴,聲音帶着一絲沙啞:“萬一……我不是呢。”
靳落影怔了怔,變了臉色。
萬一不是呢?
他們似乎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爲大家都已經認定了,他就是。
“萬一不是呢?他對我那麼好,萬一我真的是靳天遠的後人怎麼辦?”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