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不成文的規矩,那不守也罷,再說本宮也不是君主,所以就更沒必要遵守這什麼規矩了。”
季琉璃略顯隨意的擺了擺手,直接伸手取過了張虎手中的紙條,攤開一看……
僅是一瞬的時間,季琉璃便勃然大怒的一巴掌‘啪’響桌案。
“混賬!”季琉璃咒罵出聲,雙手握緊成雙拳,擡頭就語帶怒意的吩咐着張虎。“把那人給綁起來,讓邢祁陽連他的血一起驗!”
“是!”張虎恭恭敬敬地領了季琉璃的命令,轉身走下高位。
堂下羣臣因爲季琉璃的話又是鬧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那紙條上到底寫的是啥啊?”
“誰知道啊,我還想知道呢。”
“可惜我沒長千里耳和順風眼,不然就能知道紙條上的內容跟郡主剛纔說的啥了。”
“我估摸着啊,應該是跟姦夫有關係的內容吧?”
“不知道……哎哎哎,張副將軍怎麼沒回到他的位置上?”
“對啊,怎麼朝咱們走過來了?不會姦夫就在咱們之中吧?”
“喂,別說那麼嚇人的話好不好,噤聲!別讓張副將軍發現咱們在說話。”
“……呼,走過去了,走過去了,我就說不是咱們這羣人裡的……吧!”
“吧?”
“吧吧!”
“說人話!”
“不是不是,你看後面!御林軍統領葉承被抓住了!”
“什麼?!!葉承?!!”
“那個一天到晚耍橫調戲宮女的混蛋?”
“太嚇人了。”
一時間,朝堂內衆人齊齊轉頭看向了隊伍最末端葉承所在的位置。
葉承原本在地面上跪得好好的,誰知道那張虎一過來就拎住了他的後襟,當下腦子一熱。
“張虎!”葉承猛地站起身來怒視張虎,質問着道。“是你誣衊於我!”
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就是姦夫的!
定是張虎造謠生事,趁着別人都在議論字條時就準備了另外的字條!
這張虎平常就總跟他不對付,肯定是想着藉此機會好除去他!
他不能讓張虎的奸計得逞!
“張虎,放開我!”葉承穩住下盤,開始用手指去抓撓後襟的那隻手。“好歹我也是武將,你認爲這樣就能抓我了麼?放開!再不放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張虎懶得理會葉承的叫囂及反抗,手腕上也是一陣陣泛着疼痛,便毫不猶豫的一手刀劈暈了葉承。
“這下可清淨了。”張虎頓時心中舒坦了,拖着猶如死屍般沒了動靜的葉承邁開腳步。
反正璃主子的命令是讓他把葉承給帶到邢祁陽那邊確驗血緣,又沒說必須是把清醒的葉承弄過去。
所以……暈着的應該也成吧?
張虎來到邢祁陽身旁,然後鬆開手把葉承給丟在了地面上。“喏,給你。”
正蹲下身爲安秋語取指血的邢祁陽,被突然摔在身旁的中年男子嚇得跌坐在地面上。“!!!”
“喂,你沒事吧?”張虎以爲邢祁陽是一時沒蹲穩,便伸出手要去扶邢祁陽。“來來來,快起來。”
“有病。”邢祁陽頓時白了張虎一眼,拍開了他的手自己站起身來,猜測着道。“你把這人丟過來幹嘛?莫不是讓也確驗他的血緣?”
張虎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正是!”
邢祁陽看了看張虎,又看了看地面上明顯是被打暈的葉承,再看了看安秋語及安心……
“我知道了。”邢祁陽立馬就從自己帶來的藥箱裡又掏出一個空碗,半跪在地面上取走葉承的指血。
轉眼,已過午時。
平常的這個時候,早朝議事早該結束。
可由於要等待着安心、安秋語、葉承三人血緣的確驗結果,百位朝臣便是想離開朝堂也離開不得。
“好了,結果出來了。”邢祁陽的視線從地面上兩個血碗中已經完全融合的指血中抽離。
張虎急不可耐地抓住了邢祁陽的胳膊追問。“結果如何?”
邢祁陽默不作聲的推開了張虎,轉身面對着季琉璃又是彎了彎身,才道。“郡主,經血緣確驗。
安貴妃和安秋語確是直系血緣,葉承與安秋語也確是直系血緣。
也就是說……”邢祁陽說到這裡停頓了下來,又在猶豫着該不該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季琉璃看出了邢祁陽心有膽怯,便直接接下了他的話道。“也就是說,葉承、安心就是安秋語的親生父母。”
結論一出,一旁被捆綁在靠椅上的安心面如死灰。
而那被點了僵穴跟啞穴的耶律智,則是兩眼直瞪着自己那向來雍容華貴的安心。
突然,耶律智胸口一緊。
“噗……”耶律智噴出一口鮮血,不用細想也知道是兩日前被耶律卿打中未愈的內傷再度發作。
安心自然是注意到了耶律智的情況,瞬間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聲音哽咽。“智兒……”
羣臣直到這時,才從剛纔邢祁陽宣佈的血緣確驗結果中回過神來。
“臥槽!”
“臥槽臥槽!”
“臥槽……”
“太特麼臥槽了!”
“你們除了‘臥槽’還能說點其他的麼?”
“關鍵也只能想到‘臥槽’了啊!不然你想一個試試!”
“我……我……我……臥槽!”
“看吧,還是‘臥槽’。”
……
“好了,肅靜!”季琉璃揚聲鎮住了堂下羣臣的喧鬧。“現在不是說那些無聊話的時候。
安貴妃與葉承通姦並育有一女的事情既已成事實,就必須儘快解決才行。
否則該置君主於何地?又置東臨律法爲何地?
現在君主昏迷不醒,本宮又不瞭解東臨律法……攝政王未曾婚配想必對此事也不能妄下決斷。
因此,還望衆臣爲本宮出謀劃策纔好。”季琉璃把麻煩的事情甩給了衆臣。
她雖然已經設想好了幾乎所有的事情,但確實是不知道該怎樣處置這些人。
安心,身爲一國貴妃竟然不守婦道與人私通,還育有一女交給親哥哥安富華撫養。
再說葉承嘛,光‘動了君主的女人’這一條罪名就足以千刀萬剮。
而安秋語……其實說起來是挺無辜的。
若是能夠選擇投胎的去處,恐怕誰也不會選擇兩個偷歡之人作爲父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