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凌壓根沒想將銀票拿回去,而莫寧珍也沒想給就是了。
在莫敬蕘喊出這句話後,莫寧珍抱着銀票撒腿就跑,一邊留下一句話:“爹爹要是不要就給我吧。”
一個兩個女兒全都不省心,他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濁血來。
“滾,都給我滾,我莫敬蕘沒你們這幾個女兒。”莫敬蕘癱倒在地,有氣無力地喊。
雖然被罵的有些惱怒,但讓她見死不救,她還真做不到,說到底莫敬蕘也沒什麼對不起她,至少三年前她過來的時候,莫敬蕘對她一直不錯。
擔心莫敬蕘再次阻止她,莫邪凌索性直接點住他的穴道,往他口中彈了一粒藥丸,點住他喉間一點,直到藥丸嚥下去,莫邪凌才起身,後退一步。
見莫敬蕘臉色仍舊不好,莫邪凌也沒耐性勸慰,她只是說:“別光說這個女兒不好,那個女兒不對,你也該想想你作爲父親的錯處,光嘴上說是沒用的,回去好好想想這些年你是如何對待三個女兒的。”
莫敬蕘被教訓,臉色更難看,不過胸口太疼,他一時竟然開不了口反駁。
這也算是莫邪凌對他最後的忠告,而後,她扣住姬無的手,跟他一前一後出了丞相府。
這個大女兒一向不得他喜歡,就在三年前,他突然覺出對不起這個女兒後纔開始關注這孩子,莫敬蕘比誰都清楚,十多年的失望恐怕早已經耗盡了他們的父女感情,再加上空白了這三年,看着莫邪凌離開的背影,莫敬蕘仔細想想,又覺得莫邪凌做出這種舉動也是可以理解。
兩道極爲相稱的背影消失在莫府,莫敬蕘勉強起身,擦掉嘴角的血,覺得胸口好很多,他低低說:“也罷,是我對不起你跟你娘,你離了莫府更好,省的我們拖累了你,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莫敬蕘蒼老的臉色此刻更顯頹喪,他捂着嘴,不讓咳嗽傳出去。
莫家的事暫且不提,只說莫邪凌跟姬無。
也許是那個環境的影響,又或者是莫邪凌本身就這特性,等出了莫府之後,她吐出一口濁氣,心情募的好很多,捏了捏姬無的手心,莫邪凌笑道:“現在起,我就剩下你一個了。”
“我也只有你一個。”這句話姬無不厭其煩地重複着。
“所以,不能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在我的字典裡,沒有後悔兩個字,這兩個字也同樣適合你。”莫邪凌又說。
“好。”姬無心情很好。
他能感覺到,莫邪凌越是這麼說,便是越在意他,他怎能不高興?即便莫邪凌命令他以後遠離所有人,他也做得到。
姬無的表情太過認真,讓那雙深潭一樣的黑眸熠熠生輝,竟然耀眼無比,莫邪凌捂着亂跳的胸口,另一手捂住姬無的眼睛,咬牙說:“現在不能這麼看我。”
姬無沒做聲。
想了想,莫邪凌又加了一句:“以後在外頭都不能這麼看着別人,私下裡你可以隨便怎麼看我都行。”
“好。”似乎從姬無口中聽到最多的一個字就是好。
而莫邪凌也知道,姬無一旦是答應了她就一定會做得到,這麼一個俊美無儔,實力強悍,還特別聽話的男人真是世間少有,她莫邪凌是撿到寶了。
心中動了,身體自然也跟着起了反應,莫邪凌勾了勾姬無的手心,催促說:“快點回去。”
這種情況姬無經歷過,他也期待下面的事。
瞳孔再次緊縮,姬無直接攬着人的腰,兩人消失在原地。
還是回到青龍的暗城分部,兩人抵死纏綿,一番激烈運動後,莫邪凌臉上一片饜足,本就妖媚的五官因爲情事剛過而顯得越發嬌豔,紅脣微腫,她打了個哈氣,在姬無肩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咕噥一句:“我休息一會兒。”
姬無輕輕拍着她的背,說:“好。”
許是太累了,不過幾息之間,莫邪凌已經熟睡,紅脣因爲呼吸而微微張着,誘人前去採摘,本來白皙的臉頰像是鋪灑了一層胭脂,看着格外美麗。
姬無每每見到莫邪凌這番模樣就恨不得將人揉碎進自己懷中,讓人再離不開他分毫。
薄脣湊近,剛要親到嫣紅的脣瓣上,姬無又頓住,她知道莫邪凌睡覺淺眠,這會兒好不容易熟睡,還是不擾她的睡眠好。
手往外探出,內力將牀尾處的薄被吸過來,小心給她蓋上。
莫邪凌再醒來時,身旁已經沒了人,這是少有的情況,她原本還有些迷糊的神智立即清醒,起身,隨意將薄被往身上披着,赤腳下了牀。
還沒走到門口,姬無已經一身清爽地走了進來,他頭髮還滴着水,想來是剛洗了澡,姬無看到莫邪凌這番模樣,他皺緊眉頭,直接扔掉手中的毛巾,將人打橫抱起,聲音有些冷:“不知道冷嗎?”
自然指的是赤腳。
“現在可是夏日。”莫邪凌反駁說。
地上鋪的是漢白玉地板,走在上面別提多舒服。
感覺到身上有些熱,莫邪凌解開薄被,仍在一邊,這才感覺舒爽很多。
看着莫邪凌身上只着兩片奇怪的布片,兩片布片遮住一些關鍵地方,而恰是如此,那突兀有致的身材更顯,真可謂是猶抱琵琶半遮面。
姬無轉開臉,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她身體要緊,不能貪歡,如此默唸幾次,才堪堪壓住心頭的火氣,繼續剛纔的話題:“夏日也不行,女子的身體不同於男人,即便再熱也不能貪涼,否則以後身體受不住,吃苦的還是你自己。”
“放心,我是大夫,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莫邪凌渾不在意地說。
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沒抓住要點,她湊近姬無的臉,盯着他的眼睛問:“說,你是怎麼知道女子該注意的事項?”
姬無眼神遊移,沒開口。
“你真不說?”莫邪凌臉移開少許,而後湊近姬無的耳朵,飛快地舔了一下他的耳郭,柔聲問。
如果莫邪凌願意,姬無是逃不過她的手心。
果然,姬無身體緊繃,粗聲說:“我問大夫。”
女子身體跟男子不一樣這他知道,開始姬無也以爲女子跟男子其他方面沒什麼特別要區別的地方,直到莫邪凌那一日來了葵水。
話說那日兩人正用完午膳,更往常一樣散步消食,剛走不過兩刻鐘,莫邪凌突然站住了叫,她死活不移動。
“怎麼了?”姬無疑惑。
話剛問出口,姬無突然臉色一變,他上下打量莫邪凌,攥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脈,一邊問:“你受傷了?”
“沒。”莫邪凌感覺到自己已經快血流成河了,她緊繃着雙腿,連話都說不全。
莫邪凌身體平常都很好,就是一點,每回來了葵水都疼的像死過去一樣,上輩子就是這樣,有一回冰地訓練,在零下的冰地上呆了一天一夜,回來後腿凍得差點廢了,最後還請了當時世界最好的專家專診,又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康復,這纔沒造成什麼外傷,但內裡可就不那麼容易痊癒了。
自那以後,次次來葵水都疼的要在地上滾,最後不管打針還是吃止疼藥都沒了作用。
莫邪凌本以爲重活一次,這個疼痛不會跟着,沒想到,這具身體也差的跟原來不逞多讓,大概被王紅霞苛待了,每每都要疼上幾日,那熟悉的疼痛幾乎要讓莫邪凌罵娘。
姬無在聞到莫邪凌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時,眼中難得見到慌亂,他上下打量莫邪凌,如果不是在外面,他一定得將莫邪凌的衣服撕碎,一寸寸檢查。
雖然周圍無人,可光天化日的,莫邪凌實在覺得有些丟臉,便悄悄告訴他原因。
莫邪凌至今還記得姬無在聽到那兩個字時臉上傻愣愣的表情,每次回想,她都笑得不可抑制。
也是從那以後,姬無纔開始注意莫邪凌的身體,甚至揹着莫邪凌親自跑了一趟無名山,問了梅神醫,將所有細節就謹記在心。
梅神醫當時還納悶,莫邪凌就在他跟前,姬無有什麼問題爲何不問她?
姬無那會兒的回答讓梅神醫一臉感動,姬無說:“她學醫晚,又不是專攻這方面,恐怕會有遺漏。”
而也是自無名山回來後,連莫邪凌自己都沒姬無對她來葵水的日子算得準。
將莫邪凌放在牀榻上,伸手摸了她的腳心,發覺有些冷,手上輸送內力過去,直到腳心暖了才罷手。
“你不用這樣。”莫邪凌眼眶有些酸,她悶悶地說。
“不這樣你能記得住?”姬無反駁。
如果自己以後還這樣,恐怕姬無會見一次還給她暖一次,她怎麼捨得?不爲自己,也爲姬無,她保證道:“我記住了。”
赤腳這件事算是揭過去了,姬無又逮着她剛纔披被子的行爲質問:“如果我不來,你就打算那麼出去?”
莫邪凌抽嘴,這姬無是越來越會找茬了。
“我怎麼會出去?我最多也就去客廳看看。”
雖然面上這麼說,但心裡還真有些不以爲然,沒辦法,前世看慣了比基尼,她至少還多了一層薄被,怎麼就不能出去了?而且小院是專門留作姬無來都城時休息所用,環境優美,也沒什麼人打擾。
見姬無還要講理,莫邪凌起身,撿起一旁的毛巾,說道:“你頭髮還溼呢,我給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