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文士打扮,但卻絕難阻擋其修長優雅的身材,此時師妃暄正負手傲立,靜靜的望着面前這三個當代最頂尖的青年!
三人都是見慣了美人尤物,但初次目睹師妃暄的‘芳容’仍不免有些驚豔!
她的美與綰綰的魔魅絕不相同,是一種自然、清新、樸素無與倫比的美麗,但卻都是讓人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宛若突然謫落人間的女神!
“可有人說過秦兄的嘴巴一向都不饒人嗎?”
師妃暄終於走了過來,坐到另一邊空餘的位置上,淡然的說道。
也許是自身飄逸出塵的氣質讓徐李兩人自慚形穢,驚若天人,竟一時魂爲之奪,不能言語。
不過,秦一卻不在此列,身在他那個年代資訊何等豐富,中西南北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師妃暄身上雖然多了旁人絕難見的古典氣質,但仍在接受範圍之內,微一愣神,就完全清醒了過來。
嘴角一扯,望着師妃暄的美目邪笑道:“這種話只有秦某的女人說過,師仙子突然有此一問,我是否可以理解爲某種暗示呢?”
徐子陵、李世民傻傻的張大着嘴巴,似乎怎都無法相信這人竟膽大包天膽敢調戲靜齋仙子,難道他真的就肆無忌憚囂張到如此境地?
師妃暄也沒想到自己方纔話被秦一抓到把柄,臉色微紅,冷然說道:“在秦兄眼中究竟希望看到一個什麼樣的天下?”
秦一故作驚奇道:“仙子爲何有此一問?難道現在出家人都不再念經,改行做起百姓意願調查了?”
徐子陵聽得差點爆笑,就連李世民也聽出秦一話中的調侃,心中驚異,一雙眼睛在兩人身上仔細的搜索着,似乎想找到究竟是何種原因令這秦一一直真對如此仙子般的人物,難道他都不怕招惹到慈航靜齋的惡感嗎?
師妃暄靜靜的說道:“我做人從來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很少費心去想事情的根底,就像世民兄執掌秦王大位,設‘天策府’,手下能人無數,儼如一個小朝廷,可見志不在區區戰事。
而秦兄卻特立獨行,爲人行事讓人摸不着頭腦,這樣的人能夠給這個亂世帶來什麼,似乎無人可以預料。”
秦一眼中神光灼灼,說道:“這又如何,難道秦某的還要事事向你慈航靜齋彙報嗎?師仙子好好唸經頌佛就是了,世間俗世自然有我等俗人解決就是了,莫要讓這些事情污了仙子的耳朵。
不若聽我一句勸,仙子現在就此回山,淨修大道,不難求得最後一步,可好?”
師妃暄臉色閃爍不定,似乎被秦一話語盅惑,半天不再言語。
李世民眼神深邃,似乎隱隱想到一些事情,眉頭緊皺,忽喜忽憂!
徐子陵心中有些擔憂,自從師妃暄出現在三人面前,他就知道代表白道的慈航靜齋已經出招了,而他的好兄弟寇仲也徹底的失去了跟李世民抗衡的資格。
師妃暄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自是爲了考覈李世民的品性,若無意外她們選擇的未來明君已是一目瞭然。
心中苦澀,難道出身真的就如此重要?對師妃暄首次升起不滿。
師妃暄長出一口氣,苦笑道:“秦兄果然厲害,寥寥數語就差點就讓妃暄的道心退步。”
“無人憂之,是故無人憂,敢問妃暄生命中追求的最終目標究竟是什麼?”
秦一淡然笑之,但似乎卻並不準備就此罷休,反而繼續說道。
“我佛門弟子自初代祖師地尼諸位前輩皆追尋那至高無上的天道,妃暄亦不例外。”
秦一冷笑道:“說的倒好聽,那請恕我無理打聽一下,貴齋究竟又有多少前輩踏出了那最後一步?”
師妃暄遲疑道:“沒錯!”
“哈,這就怪了,宇內四大奇功,慈航劍典自然是追求天道的無上捷徑,其並列的戰神圖錄最爲玄妙但據我所知上古軒轅之師廣成子正是修煉此功法終至飛昇破碎虛空,並創下道門玄功《長生訣》。
而魔門密技道心種魔亦是不世奇功,據傳亦有魔門前輩修成正果,成就不滅金身,那爲何只有你慈航靜齋沒有前輩功成,身爲正道領袖梵青惠難道就沒有想過此中關鍵,哼,我想別說天道了就連劍心通明你們慈航靜齋也都數百年沒有人練成了吧?”
師妃暄臉色逐漸蒼白,原本晴明的雙眸也顯得有些迷茫,秦一眼中的邪異越發深邃,聲音恍若來自天外仙音,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妃暄能成爲這代傳人,自是天資聰穎之輩,可是以你現在的心境難道還妄想那縹緲無蹤的天道嗎?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天心莫測,天道不公!
你,爭得過這天嗎?”
秦一最後一句話徑直用內力灌入師妃暄耳中,頓時腦海中幻相叢生,整個人仿若呆滯,傻傻的坐在那裡,竟不知作何打算。
李世民心底駭然,這秦一也太能忽悠了,照這樣看來靜齋仙子跟他的交鋒已經徹底落在了後手。
他本身也是高手,自然知道像這種程度的爭鬥,更是兇險,尤其是精神層面的,稍一不甚,就將墮入萬丈深淵,輕則功力再也難寸進,重則就此消亡。
一時間急的心神不定,卻不敢貿然打擾。
秦一併沒有趕盡殺絕,滿意的看着對方,這小妞剛出山果然還是個菜鳥,只是隨意編了個網就能掉下來,哼,跟他鬥,你師妃暄還太嫩了,先給你個教訓,讓這小妞以後再想算計他的時候都會心生顧忌。
秦一老謀深算,知道慈航劍典最重心境,他就是要在師妃暄的心頭烙下自己的烙印,成爲她心中最大的破綻,只要她師妃暄一日不能戰勝自己,她就永遠也別想進軍天道。
媽的,不怕你不來糾纏,梵青惠是你先做的初一,那就別怪少爺我做十五,不好好在你廟哩唸經,六根不淨,老子就要給你暗中使拌子,到時候把你這徒兒給拐上牀,氣死你個老巫婆。
“嗯!”
一聲悶哼,師妃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若金紙,竟已身受內傷,深深的望了好整以暇的秦一一眼,師妃暄苦澀的說道:“這次是妃暄失敗了,不過,秦兄若以爲這樣就能讓妃暄退縮那就大錯特錯,下此秦兄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不待幾人做答,長身而起,道:“妃暄還有要事,就此告辭了!”
徐李兩人愕然以對,只能目送對方飄然而去。
唯獨秦一一臉莫名的笑意,拿起酒杯慢慢獨飲,不知又在打些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