銑恨恨的盯着秦一,毫無懼色,冷聲說道:“那若我
秦一攤開手掌,一臉無辜道:“戰爭哪能不死人,爲了陛下的一己之私,這些可憐的士兵以及淳樸的百姓就要無辜受累,枉死異地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看來陛下也是我道中人呀!”
“你不覺得這樣太卑鄙了嗎,有本事跟朕正面較量,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算什麼英雄好漢。”
秦一道:“戰爭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就像是陛下現在躲在城中,而我只能翹首以待,我這人不喜歡浪費時間,主動權在你手中,一言可決。
當然,請恕我善意的提醒一句,每過一分鐘我會殺十人!”
秦一表情淡漠的像是在說一件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卻沒人敢懷疑他此言的真假。
“喀啪”
一塊磚石被憤怒的蕭銑用力捏碎,但這卻絲毫難以舒緩他心頭的暴怒與無助。
己方士氣已喪,而對方卻越發張狂,他敢派出手中僅有的騎兵與對方決戰嗎?
答案是否定的,這是他手中最後的保命稻草,又怎敢輕易動用,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眼睜睜的看着手下被秦一殘忍的梟首。
“陛……陛下,我們是否可以用金錢來換回這些被俘虜的士兵,也許他們只是想要得到財富,畢竟,這些士兵於他們無用,這筆交易應該可以試試。”
薰景珍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
蕭銑怒哼一聲:“董卿難道想要朕向城下那屠夫妥協,這樣一來朕的顏面何存?”
媽的,城都快要破了,若是成爲階下囚,還要屁的面子。
薰景珍心中強烈鄙視。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低聲說道:“聖上且聽微臣一言,下邊畢竟是我們大梁的士兵,若是眼看他們必死卻不救援,必會讓手下將士寒心,這仗就再也無法支撐。
若能成功自然最好,一可增加我方的兵力,還能刺激起將士地信心,臣以爲此計能夠成功的可能性極小。畢竟秦賊狡猾,不是這麼容易就範。
但這個姿態陛下卻是不得不表示出來。”
蕭銑先前也是怒急攻心,此刻想了片刻,終於點頭說道:“愛卿說得有理,你且去與他交涉,哼,怎都不能讓秦一那惡賊牽着朕的鼻子走。”
“……”
“想要以錢換人嗎?蕭銑倒是打的好主意,不過,你是否也太自以爲是了。真當我是白癡呀,只要打下巴陵,所有的東西都是老子的,我會傻的拿自己的東西與自己做生意嗎?”
秦一摩娑着下巴上堅硬的短鬚,嘿嘿冷笑着再次打了個響指。
身旁地士兵接到命令立刻毫不猶豫的揮下了手中的長刀。
“噗哧”
鮮血沖天而起,十顆斗大的人頭從頸項上滾落在地。
“已經過去一分鐘了,本座說過的話從來都要做數,這只是警告,我的耐性是有限的,若是冥頑不靈。城破之日就是屠城之時。
起碼城頭上的諸位難逃這一刀了,機會從來只會給有識實務者,想一想,爲了一個將要滅亡的政權陪他一起送死值得嗎?”
任何多餘地話都不如眼前這幕血琳琳的場面更讓人心頭髮寒,這個屠夫絕對不只是恐嚇,他是說到做到的。
這世上不怕死的有幾人?
有道是千里求財只爲官。這些膽小怕事的大臣已經被秦一殘暴冷酷的手段徹底嚇住,一個個站在原地,眼珠子狂轉,偶爾掃向蕭銑的目光中也滿是詭異。
一時間大梁帝蕭銑,好似陷入了衆判親離之中,儘管身邊都是他的臣子,卻已是貌合神離,心思不屬。
大難臨頭各自飛,大概說得就是現在這種情況了。
心中涌起強烈而沉重的壓抑,面對秦一這種可怕的對手想必任何人都要心膽俱寒。無力招架。
就像他此時已然被逼迫到了懸崖邊緣。
秦一擺明了不會攻城,若是自己中了他地激將法,冒險出城迎敵,說不定會被他趁機攻進城來,到時自己就真的要成爲階下之囚了。
這邊蕭銑陷入了天人交戰的苦思之中,但外界的時間卻不會因爲他個人而停滯。
在彼我兩方數萬人的注視下,唰唰聲間續響起。
城牆下的血腥氣越發濃重,已經有近百人像是麥茬一般在秦一冷酷地命令下毫無還手之力的被人收割着生命。
這注定了將是一場殘酷的血之盛宴!
這些被俘虜的士兵乃至平民百姓何曾見過這樣的屠殺,更何況這種悽慘的命運即將落到自己頭上。
絕望無助的哭喊聲再也忍耐不住。有的人跪伏地上拼命求饒;有的人嚇得大小便失禁;還有的人裝若瘋狂,鼻涕直流。胡言亂語;也有人努力掙扎試圖反抗。
城牆上有些文臣早就嚇得面色倉惶,嗅到飄蕩而來地血腥氣,嘔吐不止,再也不敢看上一眼。
“啪!”
薰景珍一拳砸在了護城牆跺上,手面鮮血直流。
他雖然也貪生怕死,但眼看着自己的手下被人用此殘忍的方法像屠狗殺豬般砍下頭顱,心中涌起強烈的屈辱。
雙目一片血紅,揚聲怒罵道:“畜生,快住手呀,他們已經是俘虜了!”
秦一聞言冷笑一聲,低聲自語道:“誰說不能虐殺俘虜,這裡可沒有日內瓦公約,既然幹這一行,就要有流血喪命的準備。
要怨就怨自己選錯了主子,早點投降也就是了,非要反抗還傷害我麾下士兵,這就是不可饒恕了。
難道不知道我秦一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我方戰鬥減員一人,我就斬你千人陪葬,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眉毛揚起,秦一說道:“看來老蕭是鐵了心做他的縮頭烏龜了。好吧,再給你添把
知道風寒夜露的經常睡到郊外對身體可不好。”
招手叫來身旁的偏將,耳語幾句,那人面色一變,旋即點頭離去。
“咦?那屠夫又有什麼新花樣?”
蕭銑已經被秦一搞得有些風聲鶴唳,濃眉緊皺,不解地看着下邊地動靜。
只見大隊騎兵已然開始後撤,貌似要擺出一副長期作戰地架式。
雖然停止了隊俘虜的虐殺。卻也沒有讓他們退卻。
薰景珍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傢伙究竟演的哪出,莫非真的以爲憑藉自己手下的這近萬騎兵就能把巴陵圍死?
就算是軍略白癡也不會作出這樣草率的判斷吧,還是又有詭計。
心中突然竄出一種很不妙的感覺,總覺得好像有可怕的事情發生。
若是被別人猜出自己地心思,那他就不是秦一了。
“大人,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那偏將去而復回,恭聲說道。
“很好,發下去吧。讓他們加緊速度,我可不想等到天黑。”
“是,屬下一定不會讓他們偷懶。”
前方的俘虜又是一陣喧鬧,束縛在他們手上的繩索被迅速解開,每人手中分發了一柄鐵鏟。
一個個茫然的看着手中的器物,搞不明白這些邪惡的敵人究竟想要幹嘛。
那偏將吼道:“給老子挖坑,誰若是不出力或者逃跑,殺無赦!”
雖然仍不清楚這些惡兵的打算,卻也沒有人敢遲疑,因爲圍在外邊那些高騎馬上。凶神惡煞手握長刀監督他們的黑甲騎兵絕對不會看在他們俘虜的面子上而手下留情。
媽地,挖坑也總比被人切菜一樣的砍掉腦袋強,這就是俘虜們此時的心生,沒有人不怕死,既然可以芶延殘喘,自然不會有人抱怨當了俘虜還要被迫幹體力活。
有些自作聰明的已經開始尋思。這些人肯定是眼看攻不下巴陵所以打算在城下安營紮寨好來個長期抗戰。
至於在城門前挖坑就更簡單了,自然是防止城內的樑軍趁機偷襲,才佈下陷阱。
老子當年在山上打獵的時候也沒少做這樣的陷阱。
人都有趨向性,身處絕望的卻有看到一點曙光的時候總是會下意識的儘量往好地方面想。
可惜,他們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因素,決定他們生死的人那個男人名叫秦一,他會給這些傷害他士兵的俘虜這樣的優待嗎?
“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是城牆上包括蕭銑在內所有人心同的疑惑,不是沒有人想到那個最可怕地結果,但在沒有真正面對恐怖的時候人類總是往好的方面思量。
你可以說這是浪漫元素在作樂。
管他呢,一切對秦一來說只是簡單的戰術需要。
他的理念從來都是隻需要結果。至於過程如何並不在考慮之內。
“想要幹什麼,桀桀,看諸位似乎都等待的有些無聊,正好給各位耍個小魔術,名字呢,乾脆就叫大變活人吧!”
秦一嘴角微微上挑,那似邪惡卻顯得越發明朗。
“啪啪”
拍了拍手掌,秦一冷酷的說道:“讓他們跳下去。”
“譁!”
一語驚起千層浪,秦一話音未落。衆皆譁然色變。
“嘎崩”一聲,蕭銑竟然生生咬碎了一顆鋼牙。恍若九幽寒冰的聲音厲聲說道:“姓秦的,着實欺我太甚,定與你不死不休。”
驚怒之下,連朕都省了。
薰景珍也滿臉驚懼,感到渾身發寒。
這秦一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屠夫,這樣地手段簡直比直接砍頭更歹毒陰狠。
歷史上殺人千萬的並不少見,但敢坑殺俘虜的卻並不多,僅有的幾個也都是名傳千古的絕世兇人。
俘虜羣中果然一片**,一個個目瞪口呆,他們竟然自掘墳墓,想到自己要被活埋,就
心膽俱寒。
早知如此還不如被砍死,一刀下去碗口大的疤,還沒有什麼痛苦,若是被被埋在土下活活憋死,那種緩緩折磨的痛楚絕非正常人可以想像。
一些心生絕望的人發狂一般向外奔竄,可惜,他們被抓住後一個個身上早就帶着不輕不重的傷勢,被驅趕來此,一路上沒有吃上半點東西。
又是擔驚受怕,挖出這麼大地坑已經耗盡了這些人體內最後一絲力氣,就算是掙扎着想要逃走,又怎是外間那些如狼似虎的凶煞騎兵地對手,
很快被砍翻在地,隨即近千人被驅趕着掉落進這個剛剛挖好的大坑中。
仍舊有人不甘就此殞命,哭喊着拼命向上攀爬,好不可憐。
秦一確是夠狠,他竟然把那些百姓留了下來,並不是他突然變的仁慈。
也不用感激本座,想要活命嗎?
很簡單,拿起你手中的鐵杴,把面前這個土坑填平就可以放你們離開。
你說坑裡邊有人,下不去手?
沒關係,我可以從坑裡找出一個能下得了手的人跟你交換一下位置,我想下邊一定有不少人願意幹這份活計。
中國人最講究中庸,但很多時候更喜歡死道友不死貧道。
你死總好過我亡,在秦一裸的威脅下,人類骨子裡自私的本性盡顯無疑,這些方纔還叫的甚歡甚至前些時日還跟樑軍並肩作戰的百姓已經開始毫不手軟的填土了。
“還真是……冷酷呀,這就是傳說中的軍民團結,好像某個島國最喜歡所謂的一衣帶水,將來有機會倒是可以跟他們再好好玩上一把。”
秦一的心思似乎已經飄向了遙遠的東邊,從他臉上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對那裡的興趣顯然要更加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