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冒出某兩個禁忌詞彙的時候,向南依的心瞬間吊了起來。
看着顧安塵眼中閃動的幽光,她隱約覺得,自己今天怕是在劫難逃了。
但問題是,想的再明白也架不住她害怕呀!
顧安塵,她不怕。
這個環境,她也不怕。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當顧安塵加上這個環境,那她就已經不僅僅是怕不怕的問題了,她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
車*什麼的,她這顆小心臟實在是承受不了。
從小到大她都是三好學生,從來也沒有做過這麼偷偷摸摸的事情,心理壓力太大了。
明顯看出顧安塵態度的堅決,向南依眨巴着一雙水眸,淚眼朦朧的望着他,模樣看起來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偏偏她越是軟萌委屈,某人就越是惡趣味。
到後來,她甚至連眼眶都紅了,聲音軟軟的嘟囔着,“你不能這樣,我是良民……”
一句話,倒是令顧大少爺哭笑不得的收了手。
連“良民”這種話都說出來了,他要是再繼續下去,估計就要被她列到“惡人”那一撥去了吧!
要說向南依現在的這個覺悟,簡直就是進步飛速。
眼見顧安塵幫她把微亂的髮絲理順,她幾乎立刻就擡手抱住了他,表現的那叫一個至真至誠,極力表明心意。
“我們回家去,好不好?”溼潤的明眸輕輕眨了兩下,她似祈求、似撒嬌的低語。
“然後呢?”
“……都聽你的。”她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是這個意思,否則的話,也不會只是侷限於**她,而並沒有實際性的舉動。
可即便只是**,也足夠讓她覺得沒有安全感了。
簡單幫她把頭髮紮起,顧安塵輕撫她的髮尾,聲音透着一絲誘惑,“這次先聽你的,等回國之後,我們再繼續。”
“……”
像是怕她沒明白,他又特意輕咬着她的耳朵解釋了一遍,“家裡那棟主宅有獨立的車庫,不用擔心會有人看見。”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小一,你在背什麼?”顧安塵挑眉。
“清心咒。”
“……”
難得一見的,屬於顧先生的省略號。
因爲最近幾天不會回國,所以這件事就被向南依漸漸丟到了腦後,直到很久之後的某天,當她在自家車庫被蓄謀已久的顧先生壓在車後座百般糾纏的時候,她這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男人在某些特定情況下說出來的話,需要根據當時的語境分別判斷真僞。
比如剛剛那句,顧安塵看似玩笑,實則卻“包藏禍心”。
再比如幾十分鐘之後,當他異常真摯嚴肅的對向南依說,他只要一次的時候,很明顯,這話就只是說說而已。
至於小一同學能不能鑑別出來,這就要看當時顧先生的演技在不在線了。
畢竟,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
開車回家的時候,顧安塵的車速並沒有很快,儘管他心裡已經長草了。
但只要一想到剛剛向南依答應他的事情,他就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耐心忍受這段回家的路程。
而且,慢一點回去也好,免得被爺爺他們看到她又要害羞。
抱着這樣的心態,顧安塵將車速保持在了一個十分平穩的狀態上,就這樣一直持續到家。
下車之後,他用自己的西裝把向南依裹好,抱着她就往別墅裡走。
見她微眯着一雙眼睛試圖偷瞄屋子裡的情況,他不禁覺得好笑,“決定放棄裝睡這個辦法了?想自己下來走?”
“噓……”向南依示意他不要出聲。
萬一本來沒人注意他們,結果他一說話就被發現了呢!
事實上,他們兩人在外面繞了那麼一圈回來,現在都已經11點多了,顧老爺子他們早就睡了。
不過,倒是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也剛剛到家的顧青梧和許妍姍。
一見向南依被顧安塵抱在懷裡,兩人都不禁一愣。
“小依怎麼了?”
“有點累,睡着了。”顧先生一臉淡定的胡說八道。
要說向南依睡着了,顧青梧倒是不懷疑,可她爲什麼感覺,她侄子前面那句“有點累”,說的那麼意味深長呢……
比起她的閒情逸致,許妍姍的眼神就明顯複雜多了。
她是成年人,聽到這樣的話,很難不往歪處想。
勉強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她看着只穿了一件襯衫的顧安塵,眼中帶着一絲關切,“怎麼穿的這麼少,小心感冒。”
“沒事。”清冷的應了一聲,他轉向了顧青梧,“姑媽晚安。”
“晚安。”
目送着他上樓之後,顧青梧看了許妍姍一眼,“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顧阿姨晚安。”
“嗯。”
輕輕點了下頭,顧青梧就轉身上了二樓,並沒有看到許妍姍眼中不再掩飾的失望和落寞。
爲了陪顧阿姨去參加舞會,她也精心化了妝、穿上了華美動人的禮服,可剛剛遇見顧安塵的時候,他的眼神甚至都沒有在她身上做任何的停留。
難道比起向南依,她就這麼不值得他關注嗎?
斂眸輕嘆了口氣,許妍姍拖着沉重的腳步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顆心卻還是流落在了外面。
*
三樓臥室
顧安塵抱着向南依走進房中,才一關上門,還沒等她開口要求,他就主動把她放了下來,一併幫她脫下了身上過於寬大的西裝外套。
臥室中明亮的燈光照在她的身上,讓他徹底移不開視線。
長髮微散,嫵媚動人,紅裙豔豔,整個人美到發光。
視線慢慢下落,顧安塵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了她那雙修長白皙的美腿上。
注意到他稍顯炙熱的目光,向南依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比較自然一點,“我、我先去洗澡……”
可還沒等她邁出腳步,就被顧安塵輕推着後退,後背抵在了門上,一片冰涼。
他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低頭就吻住了她的脣。
動作稍顯急切,帶着濃濃的佔有和強勢。
異常熱情的親吻讓向南依的眼前愈見迷離,被他緊緊抱住的身子一陣陣的發軟,卻讓他更徹底的將她壓制住。
呼吸間滿是她身上清甜的香氣,不斷的刺激着他本就有些遊離的理智。
在顧安塵眼裡,平時的向南依更像一朵蘭花,清雅幽香,可每每當他纏住她,引她步入他早已織好的情網中,她就會嬌豔的如同初放的玫瑰,動人心魄,豔麗誘人。
一吻再吻,他才終於暫時放過了她有些發紅的脣瓣,薄脣?帶着灼熱的熱度滑至頸間,俊顏埋在她的肩窩那裡輕輕磨蹭,卻引得她猛地瑟縮了下,口中不禁逸出一聲輕笑。
她這一笑,倒是給顧安塵笑懵了。
微微退開身子,他的呼吸略有些急促,“小一笑什麼?”
“……癢。”她微垂着頭,聲音嬌軟。
凝望着她微紅的臉頰,顧安塵覺得自己最後一絲理智也徹底繃斷了。
潮潤熱燙的吻再一次落下,他甚至故意用下顎去輕蹭她的肩膀,惹得她不住的閃躲低笑,卻又只能被他禁錮在懷中。
無視她抵在自己胸膛上的一雙小手,顧安塵將她微散的長髮攏至耳後,露出了曲線優美的頸項和白皙小巧的耳垂。
溫軟的脣輕覆在她的耳側,若有似無的輕觸引得懷中的人輕顫,他微勾脣角,隨即毫不客氣的張口咬住了她的耳廓。
柔軟的舌尖一點點的滑過,像是刻意折磨人一般,慢慢地,引誘她接受他所有的親密行爲。
“唔……”壓抑的低吟從口中逸出,向南依不禁害羞的閉上了眼睛。
感覺到他的手從背後鏤空的衣裙裡探入,她的雙腿忽然一軟,卻被他穩穩的扣住了腰。
向南依原本白淨的耳垂此刻已經血染一般的發紅滾燙,映着烏黑的發,和微啓的紅脣一樣,格外的誘惑迷人。
“顧安塵……”喘息間,她聲音低弱的輕喚他,卻並不知道究竟想要他做什麼。
迷濛的眼中佈滿了層層水汽,無助又可憐的望着他,卻看的他眸色愈暗,環在她腰間的手臂也隨之收的更緊。
被她這樣注視着,他只會覺得自己更加難以自持。
流連在她背上的手漸漸變得放肆,在她察覺到他的意圖之前,他就已經先一步侵佔了他覬覦已久的旖旎風光。
那一刻,顧安塵眼中的眸光,向南依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忘。
如晚霞般火焰,一簇簇的點燃了她的心田。
她像一朵在風雨中搖擺的幽蘭,安心的依偎在他懷中,像是終於尋覓到了溫暖的港灣。
耳邊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知道,那雙眼中,燃燒着怎樣明亮的萬道霞光。
身前忽然一涼,向南依微蹙着眉頭垂首,額頭輕抵在顧安塵的肩上。
雖然已經被他擁有過很多次,但本性如此,她還是會覺得有些難爲情。
白皙的手揪着他的衣袖,越來越用力。
口中偶爾逸出細碎的輕吟,她不安的皺着眉,下意識的咬住脣瓣,卻會被他懲罰式的咬住肩膀,誘惑般的折磨。
“小一……”顧安塵忽然握住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衣釦上,“幫我把襯衫脫掉。”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顯得格外性感悅耳。
向南依迷迷糊糊的擡起手,微顫的指尖一顆顆的解開他襯衫上的鈕釦,漸漸露出他比例完美的身材。
入目,是他寬廣的胸膛和勁瘦的腰。
她下意識的擡眸,卻望進了他幽深的眼中。
顧安塵溫熱的手掌包覆住她的手,輕輕的覆在了他的心口上。
這一刻,他渴望被她觸碰。
那會讓他無比清晰的感覺到,她在承受他所給的一切,以及,她也同樣愛他。
深深的凝視着向南依,顧安塵看着她的臉頰已經染上了醉人的嫣紅,長長的眼睫毛因爲眼底迷濛的霧氣而顯得漆黑濃密。
近乎難以形容的魅色,昭示着她此刻的嬌豔。
“小一。”薄脣緊貼着她的耳邊,聲音低迷的喚着她的名字。
她不應,他便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像是永不知疲倦的樣子。
低頭看着縮在自己懷中的人,顧安塵愈見瘋狂的落下綿密的親吻,脣齒過處,在原本雪白的肌膚上留下點點殘紅。
“小一,我愛你。”大多數時候,他並不把愛掛在嘴邊,但每每像現在這樣愛着她,似乎除了這三個字,其餘任何的話,都不夠分量。
“嗯……”她淚眼朦朧的望着他,喘息着、感受着,也同樣迴應着。
“你愛我嗎?”
“嗯。”
?水霧迷濛的雙眸漸失焦距,可她卻還是擡起痠軟的手臂輕輕環住了他的脖子。
而她的迴應,無異是對他放縱的默許。
肩側的肌膚上還留有前一晚的印跡,泛着淡淡的暗紅色,對比着剛剛印下的痕跡,明暗交錯,更加顯得誘惑。
“小一,我是誰?”他不斷的提問,像是想要她保持清醒,又僅僅像是想確定她的心意,“告訴我,我想聽你說。”
“顧安塵……”
“不聽這個。”他毫無道理可言的拒絕。
向南依的意識本就遊離着,恍惚間被他詢問,能夠應答就已經很不錯了。
他倒是想聽別的,可她卻根本就沒辦法思考。
忽然抱住她走向了牀邊,向南依的臉色在一瞬間充血漲紅,呼吸甚至都隨之停滯。
壓着她倒在了牀上,他伸手撥開她頰邊暈溼的髮絲,聲音帶着一絲誘哄,“小一乖,叫聲好聽的,我就不逗你了。”
“我、我不知道……”
她依舊有些急促的輕喘着,委屈至極的望着顧安塵,像是在控訴他乘人之危的卑鄙行爲。
安撫的在她額間落下了一記輕吻,他強忍着內心的衝動,俯身壓在她身上,性感低啞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傳入她的耳中,“你知道的,我家小一那麼聰明,一定可以想到。”
他抱着她,像是擁有了一個神秘的糖果罐兒,一點一點地誘哄她、品嚐她,看看裡面有多甜……
“顧安塵……”她忽然紅了眼眶,伸手推拒着他的手臂,明顯是被逗火了。
“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我不逗你了。”難得顧大少爺也有老馬失蹄的時候,本來想哄她說兩句甜蜜的話,沒想到反而將人給逗哭了,實在是失策。
輕輕擁抱起向南依,他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壓抑,“小一,我不是故意要欺負你,我只是想聽你對我說一句溫存的話。”
她沒吭聲,任由他摟抱着。
“很想聽……”
對於顧安塵,向南依從來都很少拒絕。
於是,她在沉默了片刻,明顯感覺到他的忍耐即將到達極限時,才聲音細弱的輕輕開口,“如果有一天,我會甘心想要嫁給一個人,那我就會把自己整個心靈都給他,讓他當作鈕釦上的一朵花,作爲隨身攜帶的裝飾品,度過漫長的春秋冬夏。”
“小一……”
“叫你的名字,你說不想聽,可是對我來講,這就是最甜蜜的暱稱了。”她擡眸望向他,眼中流光溢彩,“或者,你更喜歡我叫你顧先生?”
猛地將她撲倒在牀上,他居高臨下的凝視着她,氣息明顯不穩,“我都喜歡。”
說不喜歡,只是想讓她多說一些甜蜜的話哄他而已。
伸手撫過他額前的碎髮,她的脣角微微揚起,眼中溢滿了溫柔的笑,“顧先生。”
“我在。”
“顧安塵先生。”
“嗯。”
“那……我的先生……”她微閤眼瞼,脣角微彎。
“他愛你。”
那個被她稱作“顧先生”的人,是她人生中前進的方向和後退的歸宿。
是愛、是希望,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夜晚吹着風的軟,繁星在無意中閃,愛語點撒在花前。
她所有的花,都從夢裡來;而她所有的夢,都從他的愛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