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2-17 15:35:00 本章字數:12260
在醫館兩日,確定桂嬤嬤和李嬤嬤傷勢都被控制住人也甦醒過來後,一羣人這才又搬回了瀝王府。
這瀝王府以往丫鬟就少,現在人一多,自然是不夠用的,龍易天又擅自做主把他行宮裡的人給調了過來,一下子,瀝王府進進出出的多了許多穿着宮裝的宮女和太監,龍易天更是把自己的侍衛都調了過來。
一時間,瀝王府這個私人府邸就似變成了龍易天的地盤一樣。
這天用過午膳,龍易天把龍椅給叫去了書房,當然,這瀝王府他的人雖然多,但屬於他的地兒卻很少,書房自然是龍瀝的書房。
但龍易天作爲這瀝王府主子的老子,再加上某些不自覺的心思,喧賓奪主這種事他是做得理所當然。
父子倆在書房裡,各自沉默,誰都沒開口說話。比沉默,龍易天性子肯定比不過自己兒子,眼看着幾杯茶都下肚了,他就坐不住了。
“你……”張了好幾次嘴,龍易天才瞪着兒子問道,“你可是不希望父皇母后在一起?”
他自認爲自己這個父皇做的很差勁,從小到大,他都摸不透這個兒子的想法,以前他忙於政務,疏於與他溝通,導致他們父子倆雖然能平靜的相處,但卻是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龍瀝好半響才掀了掀眼皮從閉目養神從擡頭看了一眼過去:“父皇是何意?”
他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來反問他,龍易天心裡就有些悶得難受。“父皇只想知道,你對父皇母后的看法。”
“順其天意。”就如同他,是自己的,老天就給他送來,當然了,不是自己的,他也從未想要去掠奪。
“你!”龍易天坐在太師椅上咬牙,面對這個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兒子,他心急的想和他改變父子關係,可卻始終覺得他們之間隔着一條長長的河流,他永遠都入不了兒子的心。一想到這,他心裡不免就又開始急躁,忍不住的拍了一下身前的書桌,“難道你就如此希望你的父母分隔異處、永不交集?這就是你爲人子的態度!?”
龍瀝微微的挑眉,但神色卻是沉冷如冰:“父皇是何意?”
龍易天忍不住的再一次拍起了書桌,大怒:“何意?你好意思問父皇是何意?父皇還想問你這不孝子是何意?你不聲不響的做足安排,想把你母后送走,眹倒要問你,你究竟是何意?你爲何要這般做?把你母后送走,到底對你有何好處?”
龍瀝一臉平靜的看着對面發怒的男人,不管龍易天如何怒、如何惱,似乎對他都起不了一絲波瀾。端起手邊的一杯香茗,他送入口中,淺淺的一抿,垂眸淡然的回了一句:
“只要母后高興就可。”
那意思就是他只會顧及他的母后,他這個父皇算是可有可無?對此話,龍易天差點想掀桌。
起身,他繞過書桌走到龍瀝身前,先是拿手恨恨的指着他鼻子,可見對方斂神垂目,餘光都不給他一個,更別說將他生氣的摸樣看人眼中。這般不受待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可是此刻他卻是從來都沒有的煩躁和無奈。
很多人只當這兒子對他的態度是因爲五年前他罷黜了他的太子之位然後又起了殺心,對他心裡肯定是有恨的,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這兒子自懂事以來對他就是這般態度,每年他從岐山回國,父子倆沒有就不見面的喜悅之情,只有越來越多的疏離和冷漠。
這是他的嫡子,是他最引以爲傲的兒子,他從小就努力栽培的兒子,他對他的寵愛比起其他子女來說,那絕對是多得讓人眼紅的。
可是他的寵愛這個兒子從來沒有看進眼中,似乎他這個老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是可有可無。
也對,他有師父、有義父,他這個生父算什麼?!
揹着手,龍易天不停的在龍瀝身前走來走去,一會兒來回走,一會兒又轉兩圈,那臉上就寫着四個字‘眹很煩惱’。
可是不管他如何表現自己的氣惱、不悅,似乎總讓某人不以爲意。
不得已,龍易天突然停下來,指着兒子開罵,似是再也忍無可忍一般:“虧你都快當爹的人了,居然連那丫頭都不如!那丫頭還知道跟眹說夫妻要和和美美的話,沒想到你居然連‘家和萬事興’這道理都不明白,眹簡直是白疼了你這個兒子!你自個兒瞧瞧,有那個做子女的成天想着要拆撒父母的?就只有你!只有你成天想着把父皇母后分開!你……你當真是氣死眹了!”
罵完一通,龍易天揹着走繼續來回走來走去,繼續時不時轉圈圈。
龍瀝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想到自己的女人也插手了,那話真是她說的?
不過一想到龍易天有可能找自己女人訓話,龍瀝這臉就有些冷了。“父皇作爲一國之君,去爲難一個不懂事的丫頭,不覺得丟人?”
“你!”龍易天都想吐血了,停下腳步瞪眼低吼:“眹何時爲難她了?!眹找自己兒媳讓她給眹開導開導,難道不行?!說她不懂事,眹看你纔不懂事!”
一羣就知道護短的混賬東西。一個個的都極爲護短!
龍瀝淡淡的勾脣,譏笑:“父皇后宮女人如百花爭豔,難道都沒有一個能替父皇分憂解困的?”
不知道爲什麼,龍易天聽了這話,頓時就有些臉紅脖子粗:“什麼女人?什麼百花爭豔?眹不知道,你別信口開河的胡亂造謠,眹沒有女人,眹就你母后一個女人!”
龍瀝:“……?!”那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從石頭裡蹦出來的?
“父皇撇得可真乾淨,不知道你的那些紅粉佳人聽後會不會全都一時想不開?”
“沒有!”龍易天脖子粗的低吼,“眹身邊早就沒有一個女人了!”
“哦?”龍瀝眼眸微微閃爍,似是不信他的話,又似故意要調侃他一般,“那父皇還真是讓人欽佩,放着那麼多的美人不過問,整天圍着一名老婦人打轉,就不怕別人背後說你閒話?”
“混賬東西!那是你母后,你怎能如此說她?誰說她老了?她哪老了?她是眹妻子,眹的女人,眹不圍着她打轉那眹該圍着誰打轉?”
龍易天連續的噴出一大竄反問的話,噴完之後他突然有些怔愣,看着面前這個對他總是冷冷淡淡從來沒露過一次小臉,從來沒討好過他一次的兒子,他心裡突然像是恍然了一些什麼事,就那麼神色木訥,目光復雜的看着兒子。
好半響,他纔開口低沉的問道:“就是因爲眹寵幸過那些女人,所以你才討厭眹,是麼?就是因爲那些女人,你認爲你母后受了許多委屈,所以才一直都對眹冷漠以待,是麼?”
龍瀝垂目,微微低下的頭也讓人看不到他的神色,片刻後,只見他突然起身向書房外走去,只是在門口處他又突然停下,給一臉沉痛的龍易天留下了一句話:
“我不會拆散你們,但我也不會幫你。母后是否接受你,我都會尊重她的意見。若你沒本事讓她開心,不如就早點放手。”
龍易天攥緊了雙手,看着那已無人的書房大門,募得,他坐到了剛纔龍瀝坐的位置,雙肩垂下靠在椅背上,霸氣威武的帝王似乎一瞬間就變了一個人,充滿了頹然和無奈……
枉他一代明君,平定天下、威震四方,收服了多少人,卻惟獨收服不了自己妻兒的心……
與此同時,葉小暖在趙孀屋裡陪着她說話解悶。
雖說她的確不喜歡那個種馬似的公公,可最近在老爺子的表現確實讓她的看法有了些觸動。
也看得出來老爺子對她這婆婆是極爲看重的,都幾十歲的人了,忍着別人的謾罵和當事的冷臉,他還厚着臉皮的往前衝,雖說人品不咋的,但精神可嘉。
說簡單點,那父子倆都是一個德性,那就是霸道。
“母后,這湯可是千年人蔘熬的,很補的,你多喝些。早知道這篸如今能派上這麼大的用場,當時兒媳就不該讓人拿去燉了,就該全部留下來給您的。補在兒媳身上簡直就是浪費東西,還好,兒媳有遠見,偷偷的藏了幾根鬚,兒媳問過師孃了,她說這須啊與根是一樣的藥效。”
葉小暖端着一碗人篸湯坐在牀邊,一邊慢慢的喂趙孀喝下去,嘴裡一邊嘮叨個不停。解悶嘛,肯定得有人說話才能解悶,她這婆婆雖說還算樂觀,可有時候特沉默,所有也只能由她來掌控話語權了。
趙孀一邊喝着兒媳的一番心意,一邊笑着與她說話:“你如今懷着身子理應先注意自己,母后這身子啊雖然一時半會也好不利落,但好歹沒有什麼大礙,所以你也別提母后操心。母后這陣子情緒不大好,讓你們也跟着受氣了。”
葉小暖笑着搖頭:“瞧母后您說的話,我們哪受什麼氣啊?”
等到趙孀把湯喝完,葉小暖替她擦了嘴角,讓龍易天派來的宮女把東西都收拾走後,她才關上門,重新走回牀邊在繡墩上扶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坐了下來。
她隔開所有的人,只留下她們婆媳兩人,趙孀不由的笑道:“暖兒可是有什麼話要與母后悄悄說的?”
聞言,葉小暖心虛的摸了摸耳朵,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麼?
“有何話就說吧,母后不會怪責你的。”
葉小暖擡頭看了一眼,然後有些小心虛的低頭:“母后,若兒媳說的是父皇,你會不會生氣啊?你要是生氣,那兒媳就不說了。”
趙孀溫柔的一笑,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直言問道:“他讓你來替他說情的?”
“不不不……”葉小暖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母后你別誤會,兒媳可不敢。”
頓了頓,她朝趙孀小心翼翼的看過去,“母后,兒媳可不是來惹您生氣的,兒媳只是想陪陪聊聊天,我知道您心中定是因爲父皇的事苦悶不已,所以想替母后分些憂愁,讓您別爲了這些煩心事影響到自己的身子。”
其實她也很苦逼的,這年頭和事老最不好做了,而且做公公婆婆的和事老,真是苦逼。又不是普通的家庭,這是一對全天下都仰慕敬重的夫妻。
這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可是她能不說嗎?當然不能了!
那老爺子特意找到她,要她幫忙,皇帝金口都開了,還能有她拒絕的?她要是一點忙都不幫,把自己徹底的置身世外,那以後老爺子肯定會給她很多小鞋穿。
老皇帝不能得罪,那婆婆呢?自然也不能隨便得罪啊。
都說婆媳自古以來就是個大問題,她這要是得罪了婆婆,以後婆婆每天都刁難她,那她怎麼辦?
所以她苦逼啊……
趙孀是何等人?就算她品行純善,但絕對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在她面前打馬虎眼的,否則她這六宮之主的後位也不可能穩坐了二十年。
幸而她知道葉小暖不是心眼多、心腸狠的人,也因爲她是自己兒媳、自己皇兒最中意的女子,否則,當葉小暖在她面前提起某些影響她心情的人和事時,怕是早就被她冷漠以對了。
“看得出來,你極爲的關係母后和你們父皇的事,母后也知道你們都是孝順的孩子,都希望母后能和你們父皇好好的過下去,可是……”趙孀將視線從葉小暖臉上移開,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可是母后累了,厭了,倦了,只想自私的爲自己活些日子。你們父皇那樣的人,讓人只能望塵莫及,你永遠也猜不到他的心思。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話曾經我不信,但後來我信了,且堅信無比。如此高高在上又如此無情犀利的男人,受他寵愛的女人是幸也是不幸。”
葉小暖見她自己打開了話,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靜靜的聆聽着她的心聲。
等到趙孀安靜下來,她才認真且誠懇的問道:“母后,難道你就一點機會都不想給父皇麼?兒媳是說,如果父皇他誠心的悔過,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心麼?有些事雖說我沒親自參與,但我去看到父皇現在的努力,他是真的在極力的與你修復關係。”
趙孀仰躺在牀上,閉着眼搖頭:“不是母后不給他機會,而是母后……怕是永遠都踏不出那一步了。”
二十年間看着他寵幸別的女人,就在這二十年裡,早就把她的心一點點的傷透了。更何況他還對她說出那般無情的話,這要讓她怎麼去修復心裡沉積下來的痛?
葉小暖暗自撇嘴:“……”
老爺子看來只能自求多福了。不是她不幫忙,而是幫不上這個忙。
都說得這麼明明白白了,她要勸下去只會讓人生厭,而且她這婆婆一看就是極有主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又自己的性情,她一晚輩若是插手太多,那還真是太不明智了。
房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就在這裡有敲門聲響起。
葉小暖起身去開門,就見自己男人揹着手站在門外。
“爺,你怎的過來了?”
“母后可是睡着了?”
“還沒。”
龍瀝牽着的她的手徑直往屋裡去,走到牀邊見趙孀睜開眼微笑着忘望了過來:“懷仁來了?”
“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趙孀撐着身子想坐起來,卻被龍瀝按住不讓她動。她隨即笑笑又躺了下去。
“母后沒什麼大礙,你不必掛在心上。剛纔暖兒給我送了篸湯過來,母后喝下後,都感覺好多了。”
篸湯?龍瀝微微挑眉,然後看向了一旁挺着大肚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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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丫鬟說這女人偷了人蔘藏起來,沒想到她還拿出來給母后服用……
“那母后多注意身子,兒臣這就帶暖兒下去了,不打擾您休息了。”
“嗯。”趙孀看着面前的小兩口,笑着點頭,“暖兒也要多休息,別整天替母后操心,要多想想自己的身子,爭取給母后生個大胖孫子。”
聞言,葉小暖都想撫額了。這都盼着她生男孩,她要是生不出男孩怎麼辦?
別不是到時所有的人都嫌棄她吧?
“兒媳定會多加註意。母后,那我們就先退下了。”她心裡暗自佩服這個婆婆,沒有幾個人能將心事壓得一絲不漏,可這婆婆卻做得到。
她現在只能遺憾的說算了,反正她也說過勸過了,也算對得起那老爺子了。
走出趙孀的房間,吩咐了龍易天派來伺候的宮女幾句,葉小暖就和龍瀝會了自己的甜院。
一回房,葉小暖就被龍瀝抱了起來邊走邊在她臉上落吻,這連牀都還沒挨着呢,她臉上就全是他的口水痕跡。
一碰着牀,她身上的衣服就被男人給一件件的扒掉。
“瀝哥!你這要做什麼?”趕緊將那雙手抓住,“不能胡來了,我肚子都這麼大了。”
這大禽獸變的,他對着一個變了形的大肚婆做那事,難道也不覺得太扎眼?
自從她六個月以後,他們基本上都沒做那事了,她可以理解這男人憋不住了,可憋不住也有其他辦法啊,幹嘛非得脫她衣服?
誰知龍瀝聽她說完,將頭埋在她脖子裡,一邊低低的悶笑一邊啃着她的細嫩的肌膚:“爲夫看看孩子罷了,這也叫胡來?”
葉小暖嘴角抽了抽。“……?!”
隔着一張肚皮,他丫的是有透視眼不成?
他灼熱的呼吸從脖子向她臉頰蔓延,最後停頓在她脣上,葉小暖知道他怕是忍得有些久了,不讓他嚐點肉沫星子,他怕是不甘心。
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仰着頭,抱着他脖子,她主動的去與他龍舌糾纏。
看着她如此乖順,龍瀝險些就要把持不住,那黑眸裡流露出來的光澤越來越火,熱脫了外袍,就抱着她身子將兩人掩在被褥之中。
大手帶着她小手抓到那處,上下滑動。
“……嗯。”某爺似乎餓得有些久,這點動作就讓他爽得哼了一聲。
過了許多——
“瀝哥,你還要到什麼時候?”特麼,她手都酸死了。這死男人要不要這麼持久?
某爺正享受着呢,被她一喚,頓時又把把她脣堵住,抓着她的手加快了動作。
葉小暖苦逼死了,他這麼一通下來,把自己都給勾起火來了。
“瀝哥……唔唔……”
“別鬧,就快了……”
又過了許久——
某爺讓人打了熱水進屋,給女人親自淨了手,然後抱着女人重新窩在被窩裡,一臉饜足的勾着脣,一邊還討好似的給女人的手捏捏揉揉。
葉小暖:“……”他自己明明有手,幹嘛要用她的?!
看着女人有些難看的神色,龍瀝貼着她耳朵問道:“想要了?那爲夫幫你可好?”
葉小暖抽出手伸展五指將他俊臉蓋住:“誰想要了?不要臉!”
她纔不會承認自己想。
將她小手抓下來,龍瀝微微勾脣,突然邪肆的一笑,低頭就鑽進了被褥之中。
葉小暖胸口的位置頓時被他撐得老高。男人在被子裡把玩着她近幾個月明顯豐滿了不少的地方,葉小暖又羞又囧。
只是片刻之後,被褥之下的腦袋突然停止不動了,然後就見某爺鑽出頭,將他寬厚的手掌攤在葉小暖面前,眼底帶着一抹疑惑,仔細看,又似是在擔心什麼,問道:
“這是何物?”
葉小暖一看那有些淡黃色的液體,頓時圓潤的俏臉上爬上一抹尷尬的紅暈,沒好氣的朝某爺瞪了一眼:“你兒子以後吃的東西!”
某爺把手掌拿到眼皮下,細細的看了片刻,突然出聲:“爲何不是白色的?”
葉小暖滿頭黑線:“你不知道這叫初乳啊!”
某爺嘴角抽了抽。然後又盯着手掌看了片刻,突然將手掌放到脣邊,用舌尖舔了舔,那濃眉突然就深深的蹙了起來:“這如何能吃?”
葉小暖想找塊豆腐把他砸死,然後自己再撞死算了。都說是初乳了初乳了,肯定就不是奶了,這男人年紀比他大,常識還沒她多。
算了,以後也不指望他能帶孩子的。
這時代,男人都只管造孩子出來,有幾個男人會當奶爸的?更別說是這麼一個身份的男人了。
摸了一張絲絹,葉小暖抓過他還在研究的手掌,氣呼呼的把他手掌上的液體給他擦了。“這是奶娃兒的東西,你一個大男人的問這麼多做什麼,又不是給你吃的!”
龍瀝半眯起眼。不是給他吃的?
他腦海中突然就出現一幅畫面,一個小嬰孩趴在自己女人胸口上,拿嘴——
倏地,那張俊臉突然就冷了下來。
葉小暖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只看着他突然變了臉,然後什麼都不說,又鑽進了被褥之中——
“廝——混蛋!你丫的是想咬死我啊!”
等到她嗷嗷叫的眼淚都快淚出來了,某爺才重新鑽了出來,然後把她抱在胸前,冰冷冷的說道:“爲夫過兩日就讓人找幾名奶孃進府。”
葉小暖眨巴着眼,這時代貌似大戶人家比較流行奶孃。可是她自己如果有奶的話,那幹嘛要請奶孃?
“這麼早找奶孃做什麼?萬一以後我的奶足夠孩子吃呢,那奶孃不是白找了?”
某爺俊臉黑黑的:“以後不用你奶孩子,交給奶孃就可以了。”
他一想到自己女人要脫的光溜溜的給人看,這畫面他怎麼想怎麼覺得惱火。
“爲什麼我不能奶孩子?”
“爲夫不想你太辛苦。”
“……?!”那應該是當媽的和孩子最幸福的時刻吧?這怎的就成了辛苦了?
關於這請奶孃的話題,葉小暖也並沒有深入考慮,畢竟孩子都還沒生呢,就算要找,也得等她生完,若是她奶不夠吃再說吧。反正她是決定了的,要是她能自己餵奶,肯定是要自己奶孩子的。
她的沉默,龍瀝自認爲她是同意了他的意見,也沒有再說什麼,神色逐漸柔和了下來。
“父皇可是找過你談及母后的事?”突然,他問道。
葉小暖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的?”
龍瀝淡淡的瞪了她一眼:“爲何都不給爲夫說?”
葉小暖不以爲意的瞪了回去:“他就是想追母后,這大家都看得出來的,還需要我說嗎?”
指腹在她細膩圓潤的臉上磨蹭着,龍瀝低頭突然在她脣上點了點,問道:“那爲夫問你,你可有什麼想法?”
葉小暖聳了聳肩:“我哪有什麼想法,這是他們兩人感情上的事,哪能容外人插手的?”
“那父皇給你說什麼了?”
“父皇就說讓我在幕後面前替他說些好話。”
“你向母后說了?”
葉小暖想了想,“算是幫他說了一些吧。可是我看母后是真的對他心灰意冷,就沒敢多說。只是探了一下母后的想法,覺得父皇這輩子怕是沒希望了。”
龍瀝微微一怔:“那母后是如何說的?”
葉小暖見他感興趣,這又是他的父母,自然也沒隱瞞什麼,他做兒子的有權知道這些,於是就把趙孀的話一字不漏的說給他聽。不過趙孀那平淡中略帶着冷漠的神色和語氣她模仿不出來就是了。
龍瀝聽完,濃眉微微蹙起。沉默片刻,他突然用叮囑的口吻對葉小暖說道:“以後若是父皇再找你,你就直言告訴她,母后不聽任何人求請說好話,只是讓他拿出自己的行動證明自己的誠心。在母后那,你以後都莫再提。母后心思細膩,極有主見,並非是你我言語就能打動她的。”
葉小暖擡頭神色複雜的看向他。“……”
聽他的意思,也是想撮合自己的父母吧?
艾瑪,都老夫老妻幾十年了,敢情這是要整一出黃昏戀出來?
正在這時,葉小暖的肚子突然有了動靜,而剛好龍瀝的大手覆在她肚子上,清晰的感覺到小傢伙隔着那層肚皮捶在他掌心之中。
雖說他會嫉妒以後孩子霸佔他的女人,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這般調皮的與他接觸,他哪有不心軟、不心暖的?
龍瀝用手去撥弄肚子上調皮的地方,卻發現,他越是拿指腹撥弄,孩子在肚子裡似乎越來越歡騰,就感覺故意要和他戲耍般。
一大一小就這麼肆無忌憚的隔着肚子玩起來。葉小暖盯着男人嘴角不經意間揚起的笑意,張着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是幼稚呢還是幼稚呢還是幼稚呢……
……
自從用那篸須熬湯給趙孀服過之後,趙孀雖說仍舊顯得身子羸弱不堪,但氣色也有所好轉,於是葉小暖打着瀝王府的旗號,讓人去問冀王,故意問他在哪買的。
這太上皇和太后都住在瀝王府,龍昭風也來請過安順便探望趙孀病情,一聽瀝王府向他打聽千年人蔘,他立馬叫人把庫房裡最後的一株絕品人蔘送到了瀝王府。
龍瀝雖然知道冀王不會平白無故送好東西,可爲了自己母后,他也只得承了龍昭風的這個人情。
沒過兩天,他調了五百侍衛給龍昭風,算是答應了龍昭風的合作。
對此龍昭風心裡特別感謝某個女人,要不是她,自己怎麼可能靠着一株人蔘就讓瀝王點頭答應與自己合作?
那千年人蔘在別人眼中或許是無價之寶,但對於腰纏萬貫的龍昭風來說,那人蔘連一件擺物都不如,又不能拿出來擺着看,自己也沒必要去吃那種上火的東西。
這以後好幾天,葉小暖又連着收到了冀王府送過來的東西,都是些稀奇玩意兒。
自從那次在匯寶堂被龍昭風‘請去’做客以後,葉小暖對這人就有些刻意迴避,就算龍昭風來過瀝王府幾次給龍易天請安,葉小暖都會注意,儘量不與他碰面之類的。
畢竟龍昭風的心思不明,但對她所做的事顯得太過曖昧,這是她作爲女人的直覺。
連着好幾天都收到禮物之後,葉小暖就有些火大了。這冀王到底是想哪樣啊?
於是乎,她直接給瀝王府守大門暗中下令。以後冀王府除了冀王本人能進府以外,其餘人等全都拒之門外,就以太上皇在瀝王府爲藉口,是瀝王府安全着想。
龍易天的架勢那就是打算在瀝王府常住的。對此,葉小暖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意見的。好好的瀝王府到處都是他的人,這感覺就像她是住在別人地盤裡,一點她們自己的空間都沒有了。
就在她私下愁着這老爺子什麼時候纔會走時,龍易天在一夜之間突然帶着大批的宮女太監走了,而被他偷偷帶走的,還有她那婆婆趙孀。
葉小暖在第二天才明白爲何龍易天住了這麼就都沒動靜,反而突然就把人給偷偷帶走了,原來是他們那師父接到什麼消息,突然回岐山去了。
墨孟沒在了,龍易天膽兒也就大了,手腳更是放開了來做事了。
這一日,據說龍易天爲了慶祝當今太后生辰,特意邀請了朝中大臣在他所住的行宮之中大擺筵席慶祝。
對此事,葉小暖都佩服死這狡猾的老爺子了。
她那婆婆都不待見他了,他居然還故意宣揚,更是做出如此舉動,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寵愛自己妻子一樣。
不過既是婆婆壽辰,葉小暖和龍瀝自然是要去參加的。
一番盛裝打扮後,葉小暖翹着大肚被龍瀝牽着小心謹慎的給護送上了馬車。
“瀝哥,你說母后今晚會不會出席啊?”依照她的看法,那老爺子的舉動明顯就會招婆婆討厭,要是婆婆鬧起情緒來放人鴿子,到時老爺子該如何收場?
龍瀝將她穩穩的固定在懷中,儘量不讓她感受到顛簸,聽到葉小暖擔心的問話,淡淡的對她搖頭:“勿需擔心。母后最是明白事理之人,即便她心中有不快,也不會落人話柄的。”
葉小暖就好奇了。這都好些天了,娘都被帶走了,他家瀝哥居然一點都不着急。
“你怎的一點都不擔心啊。母后身子本來就弱,這幾天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父皇又給氣暈的?”
龍瀝抿着脣卻是沉默的看向了馬車的小窗外。
他不可能去父皇的行宮搶人,不管父皇曾經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母后的身份在那擺着的,她沒有被罷黜鳳位,她就是這金陵國的太后,自然也是父皇名正言順的妻子……
只要父皇不再做傷害母后的事,他這做兒子的就插不進手……
與此同時,龍易天退位之後所住的行宮之中
趙孀面無表情的任由宮女給自己梳妝打扮。
當龍易天回到寢宮來接人時,看到那鳳袍加身的女人,神色就顯得特比激動。五年了,他已經有五年沒有看到她如此精心的打扮了。
這感覺讓他宛如回到當年,每次來她宮裡見到她時的情景,那溫柔獨特的氣韻,高貴典雅的氣質……只可惜,她早以沒有了那種讓人心暖如春風輕拂的笑意,有的只是淡然如水的平靜。那雙迷人的美目中充滿的不是對他的深情,而是她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涼意和疏離……
揮退了宮女,只留下他們二人,龍易天上前就想去將她抱住,卻被趙孀面無表情的躲開。
“孀兒?”她非要這樣與他形同陌路般嗎?
“筵席備好了嗎?備好了就請太上皇移駕吧?”趙孀眼底帶着一絲防備的看着他。
“眹想和你說說話。”
微微側過臉,“我跟你沒什麼話可說的。”
龍易天試着上前跨了一小步:“眹知道你在生氣,氣眹不該把你從瀝王府帶出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瀝王府畢竟只是一處王府,你若是長久的居住於那,必定會引來別人的閒話。”
趙孀掃了他一眼,不以爲意的回道:“懷仁是我兒,我住我兒的家中何來不妥?”
龍易天神色黯了黯,“你是眹的妻子,自然是眹在哪你就在哪,這裡纔是我們該住的地方。”
趙孀眼底劃過一絲不屑:“我說過你妻子早就死了,我是我,是趙孀,不是你什麼妻子。”
暗自攥了攥手,龍易天極力的忍着自己心中的不悅。他知道她不是那種喜歡大吵大鬧的人,所以他敢擅作主張把她從瀝王府帶出來。
爲了不讓她對自己生氣,他這幾日都沒敢出現在她面前,只等着讓她自己想明白。
哪知道這個女人突然就變得這麼倔強,那性子一下就似一頭倔牛般,不管他怎麼做,她都是一副永不回頭的態度。
當真讓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爲了不再讓自己被她氣得發怒,也爲了她身子着想,龍易天壓着心中的難受勁,喚了宮人擺駕。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寢宮,在坐上鳳攆之前,就見一羣女人扭着腰朝他們走了過來。
頓時,龍易天神色突然一冷,下意識的就朝趙孀看過去。
而趙孀則是一臉平和的望向了走來的女人們,對於龍易天略顯緊張的神色彷彿並沒有看到一般。
“臣妾拜見太上皇、太后。”女人們行至身前,全都齊刷刷的福禮參拜。
龍易天鐵青着臉斥道:“你們來這做何?”
最前面的一位美貌迷人的女子擡起了頭,帶着一絲委屈和討好的回道:“回太上皇的話,臣妾們知道今日是太后的生辰,故而都來爲太后賀壽。因臣妾們好些年都沒見到太后姐姐了,故而心中激動就忘了向太上皇您稟報,還請太上皇莫要怪罪臣妾們的魯莽之舉。”
那聲‘太后姐姐’讓龍易天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趙孀的神色。他原本以爲身旁的女人會突然變臉生氣的,但卻沒想到她不但沒生氣,反而朝衆人施以溫和的一笑。
“妹妹們有心了。承蒙妹妹們記掛,哀家感激在心。今日既然妹妹們有心替哀家祝壽,那就都隨哀家一起入筵吧。”
龍易天向天下昭告的是趙孀重病纏身,需靜心療養,所以才送往別處。在外人看來,也跟事實相符,趙孀病重,肯定是因爲那次火災受了重傷。只是這太上皇把重傷改成了病重罷了。
反正不管如何,這太后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