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這就像是一截被燒焦的樹枝,黑乎乎的,除了底部有一個很奇怪的東西之外,別的真是看不出來跟普通的樹枝有什麼區別。
不過那個東西看起來真的讓人挺不舒服的,因爲它長得很像一個瘤子,凹凸不平的,拿在手裡感覺就瘮得慌。
我盯着這一截穿心芝,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你身上的毒,就是這截穿心芝解得?”
唐琅聽完我的話,眉頭皺了皺,似乎有些不認同。
“怎麼了?”我不解得問道。
唐琅指了指他手裡的這截穿心芝,問道,“你說,這叫穿心芝?”
“對啊,之前米主任給我的單子上,就是這麼寫的,當時我還爲了買這東西找了很多地方呢,後來還是在一個棺材鋪買到的。也虧得我去那還買了別的東西,要不然的話,沒準我還不知道上哪兒找這玩意兒呢。”
我想起那天爲了找這東西弄得自己暈頭轉向的,我到現在都還覺得十分鬱悶呢。
說完之後,我看向唐琅,正好看到他皺着眉頭像是在思索什麼東西一樣,嘴裡還在說道,“不對!這不是穿心芝。”
“這不是穿心芝?那這是什麼?”我很是不解地看着唐琅。
要是這不是穿心芝的話,那這是什麼東西?難道說,我還把米主任要的東西給買錯了嗎?
我想了想,似乎買回來的時候,米主任並沒有檢查就讓我把這些東西放到櫃子裡面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唐琅忽然十分肯定地說道,“這是鬼筋!沒錯,這就是鬼筋!”
我這下更加迷糊了,鬼筋?又是什麼東西?
我剛想問唐琅鬼筋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正好看見唐琅一臉凝重的樣子。
緊接着,唐琅不由分說摟住我的腰就閃身離開了這裡。
看着唐琅很是嚴肅的樣子,我也不敢跟他說其實我現在還沒到下班的時間。
我想,要是醫院真拿這件事情來找我說事兒的話,大不了我真的就辭職不幹算了!
回到家之後,唐琅把我放了下來,然後在客廳裡沉聲喊道,“小露,出來!”
緊接着,我就聽見了白露的聲音在身邊響起,“是,大人!”
唐琅攤開手心,把手心裡的那截穿心芝,啊不對,鬼筋露了出來,“把這東西含~住!”
“是!”
小露的聲音剛剛落下,我就看到唐琅手心的東西就像是忽然飄了起來一樣,其實我知道,這是小露把它拿了起來,然後因該是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過了一會兒,我就看見小露的身影慢慢地變得凝實了起來。
再次看到白露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還是挺高興的,“小露,我能看見你了。”
白露一聽到我的話,頓時興奮地蹦了起來,“真的嗎?真的嗎?太好了。”
大概是她嘴裡還喊着這個什麼鬼筋,所以說話的時候還是含含糊糊的。
唐琅卻沒有因爲解了白露身上的毒露出開心的樣子,他仍然皺着眉頭不知道想什麼,聽着我們的話之後,唐琅這纔回過神來,“小露,把那東西吐出來,別吞進去了。”
“哦。”白露應了一聲,然後很聽話地就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只是也許鬼根本就沒有唾液這種東西的吧,我看着那截鬼筋原先就是乾巴巴的樣子,現在依然還是乾巴巴的樣子。
白露盯着唐琅手心裡的那截鬼筋,好奇地問道,“大人!這是什麼東西啊?竟然這麼神奇,一下子就把我身上的毒解了。”
說完,白露終於後知後覺地大叫一聲,“哇!大人,原來你的毒也解了啊!”
唐琅頭也不回,只是隨意地點了點頭,“嗯。”
剩下的,他什麼都沒有,繼續保持沉默的狀態。
白露拽了拽我,小聲地問道,“姐姐,大人這是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從之前他問起我這個東西叫什麼的時候,就開始變成這樣了。”
“姐姐,那這是什麼東西啊?簡直太神奇了,你都不知道,我跟大人那天是被一隻鬼給引走的,結果剛到一個地方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對方的身影了,而且我麼還發現,自己竟然也中了毒。”白露說起這個的時候,臉上竟然還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我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纔會讓一隻鬼感到害怕呢?
白露又接着說道,“姐姐你都不知道,當時我都快嚇死了。哦不對,我已經死了。但是那個時候,我還是特別害怕,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隨時都會散架一樣,太詭異了。”
我終於明白過來,爲什麼哪天他們會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那後來呢?你們又是怎麼回來的?”
白露歪着頭想了想,說道,“一開始的時候,我根本就聽不見大人的聲音的。只是好像走出了那個地方之後,好像才慢慢好了一點,幸虧大人在外面等着我,所以我一喊,大人就聽見我的聲音了。然後我們就回來了。大人說,回來之後再想辦法的。”
說到這裡,白露又露出了那個花癡少女一樣的表情,滿眼小星星地看着唐琅,“啊!果然還是大人最厲害啊!這纔回來第一天,就找到了解藥了!大人果然是棒棒噠!”
我滿頭黑線地看着白露,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爲點什麼對唐琅癡迷成這個樣子的。
發完了花癡之後,白露看着唐琅還是一臉探究地盯着手裡的鬼筋,便又問道,“姐姐,大人怎麼還這樣啊?”
我指了指他手裡的東西,說道,“也許是因爲這個東西吧。”
“這東西?不就是解藥嗎,還有什麼好好奇的啊!對了,這叫什麼來着?”白露問道。
“鬼筋!”我一邊說一邊看着白露的表情。
可是白露似乎並不知道什麼叫做鬼筋,她聽完了我的話,歪着腦袋奇怪地問道,“鬼筋?好奇怪的名字啊!”
說完,白露湊到唐琅的跟前,伸出手晃了晃,然後問道,“大人,這鬼筋到底是什麼?”
唐琅被白露這沒打擾,這纔回過神來,他看了我們一眼,說道,“鬼筋,其實說白了,就是死人身上的筋。”
“不會吧?這麼噁心?”白露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就連我,也沒有想到鬼筋的來由竟然是這樣的。
唐琅諷刺地看了一眼手裡的這截鬼筋,接着說道,“這還不算最噁心的。最噁心的是,這東西並不是從剛死的人身上抽下來的。而是等人死了之後,埋在地下一段時間以後,專門會有人刨開他的墳墓,然後抽~出這根筋。”
“抽~出來之後還不算完,還要把它泡在屍毒中整整四十九天,然後再晾乾,這纔算是成品的鬼筋!”
我聽完了唐琅的這番解釋,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裡的感覺纔好。
這簡直太變~態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纔會想到這種辦法來製作這所謂的鬼筋啊?
白露也是一臉的好奇,“好惡心啊!可是大人,既然這東西這麼邪氣,爲什麼還能解毒啊?”
唐琅搖了搖頭,“這東西不是能解毒,而是它本身就喜歡一切的毒物。只要有毒物的地方,它就會吸收得乾乾淨淨。”
“你的意思是說,它解毒的原理並不真的是解毒,而是把你們身體裡的毒吸掉了?”我忍不住開口說道。
唐琅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的。”
“咦!太噁心了!”白露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就連我,也覺得很不舒服。
想到這樣一個東西,之前我還好奇地抓起來研究了半天呢,現在想來真是太噁心了。
我當下就做了一個決定,等一會兒我一定要好好洗洗我的手才行!啊,不光是手,全身都要搓好幾遍纔可以!
不然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留下~陰影的。
我胡思亂想了一通之後,擡起頭來,發現唐琅還在皺着眉頭思索着什麼,便好奇地問道,“唐琅,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唐琅摸了摸下巴,說道,“我就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纔會製作出這樣一截鬼筋。小瑤你不是說,賣這個東西的人,還把這東西叫成了穿心芝嗎?”
我點點頭,“對啊,是叫這個名字沒錯。好像米主任也是把這東西叫做穿心芝的,還說這東西能驅鬼什麼的呢。”我頓了頓,“可這能說明什麼呢?”
唐琅卻盯着手裡的這截鬼筋,說道,“據我所知,現在幾乎已經沒有人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了。所以問題就是,這東西到底是誰做出來的?要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能有這個東西的人,絕對知道它是什麼。”
白露好奇地問道,“可是大人,那這樣的話,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痛苦看了白露一眼,“問題就在這裡,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放出這個東西來的!”
我一聽,頓時傻眼了,“什麼?故意放出來的?難道你是說,那個人是故意把這個當成了穿心芝賣給我的?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我指了指自己,說道,“難不成,他是要對付我嗎?”
唐琅深深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你,而是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