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吃完飯,顧祁寒提醒她,時間差不多了,她依依不捨地望着在廚房裡面炒菜的父親,然後又將視線轉到招呼客人的母親身上,輕輕說,“爸爸,媽媽,你們保重,女兒就要離開了。”
顧祁寒結完帳,帶着許清荼離開,剛剛走到店門口,許媽媽追了出來,她塞給許清荼一個棒棒糖,慈祥地笑着說,“姑娘,我女兒說,難過的時候吃一根棒棒糖就不難受了,你試試看,啊。”
許清荼站在原地,手裡握着棒棒糖,看着母親轉身進店的背影,淚如雨下。
坐在汽車裡,她望着自家的小餐館,一邊落淚一邊吃糖,一根糖吃完,她擡手擦去了臉上的淚痕,轉頭對顧祁寒露出笑容,“顧先生,謝謝你和小南,圓了我這個願望。”
顧祁寒淡淡地嗯了一聲,看了眼手錶,說,“還剩半個小時,你還想做什麼?”
她微微一笑,“我想拍婚紗照,可以嗎?”
顧祁寒眉頭一蹙,不太樂意,她可憐巴巴地說,“每個女孩,都有一個穿婚紗的夢想,我知道讓你跟我拍婚紗照太爲難你了,所以,只要讓我穿上婚紗就可以了,求求你了。”
顧祁寒眉頭蹙得更緊,看着她,語氣不悅地說,“不要用小南的臉,做出那種表情。”
他的表情,他的語氣,讓我好想笑,因爲我每次有求於他的時候,都是用這副表情,他就不忍心拒絕我了,現在許清荼用我的臉做出這種表情,他估計也難以拒絕吧。
不過轉念一想,現在控制我身體的是許清荼,顧祁寒因爲她可憐兮兮的表情而不忍拒絕,我的心裡有點酸溜溜的,哎,這就是吃醋吧。
汽車開出一段距離,就看到一家裝修得挺高檔的婚紗攝影店,顧祁寒終究將車停了下來,讓許清荼下車,許清荼眉開眼笑,連聲感謝他。
店裡的婚紗顧問熱情地接待他們,問他們打算什麼時候拍照,顧祁寒冷着臉,不說話,就像人家欠他錢似的,許清荼倒是挺開心的,回答說現在就想拍。婚紗顧問挺爲難的,表示拍攝婚紗照,需要提前預訂,而且,這裡只是門店,不是拍攝基地,要想拍攝,還要去他們公司專門的拍攝基地。
許清荼可憐巴巴地祈求,“我待會兒就要離開這裡了,在離開之前,我想穿上婚紗,體會一下當新娘是什麼感覺,大家都是女人,你能理解我的對吧?姐姐,求求你了,幫我想想辦法吧。”
婚紗顧問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們門店雖然不能拍攝,但是擺放着幾套婚紗禮服作爲樣品,只要你們下一個拍攝訂單,我就向領導申請,讓你試穿那些婚紗,您看怎麼樣?”
“好啊好啊,太謝謝你了!”許清荼興奮地拉着顧祁寒,以最快的速度定下了一套兩萬八千八百八十八的婚紗攝影套餐。
我在小黑屋裡,看着顧祁寒刷卡付款,心疼得直捶胸膛,將近三萬塊的婚紗照啊,許清荼姑娘,敢情花的不是你家的錢,你不心疼是吧?可我心疼啊……
付完帳,婚紗顧問帶着許清荼去挑選禮服了,她選了一套純白,帶拖尾的婚紗,婚紗顧問好心地幫她把頭髮梳了起來,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然後又幫她把婚紗換上。
許清荼站在鏡子前面,仔細端詳,看着看着,眼裡便涌出了淚光,她微笑着說,“小南,謝謝你們圓了我的夢,我現在就走了,祝你和顧先生幸福,白頭到老。”
一道黑色霧氣從我的身體裡面散逸出來,我感覺眼前一亮,手腳又能動了,我連忙擡頭,看到空中金光點點,閃爍迷人,就像璀璨的繁星,許清荼甜美的笑聲,還在房間裡面迴盪,“祝你們幸福,別忘了去照婚紗照喲……”
金色的光點全部消失了,許清荼離開了。房門突然被人打開,顧祁寒嚴厲地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時間到了,你該離開了。”
我回頭看他,衝他甜甜一笑,“老公!”
他微微一怔,臉上迅速浮現出歡喜之色,快步走來,將我緊緊抱住,兩秒之後,又放開我,仔細打量我,笑着道,“這套婚紗,挺好看的,很適合你。”
我不由一笑,“是許清荼專門給我挑選的。”
他又將我抱住,笑道,“她也算做了件好事,給我們預定了婚紗攝影,下週末拍攝,你看看套餐內容,還有外景地,有不滿意的,咱們再修改。”
我吐了吐舌,“兩萬八千多啊,好貴啊,咱們能不能改一個便宜點兒的。”
他用手敲我的額頭,“小摳門兒,拍攝婚紗照這麼重要的事,不能省錢,再則說,你老公我不差錢,養你綽綽有餘。”
我仰起臉看他,故意跟他鬥嘴,“嘛意思啊?你嫌養我一個不夠,還想養一個是吧?”
他捏我的鼻子,眼裡滿是寵溺,“養你一個就夠麻煩了,哪還敢養第二個?”
“好啊你,聽這話,
你的確是想養第二個,只是嫌麻煩是吧?”
我笑着撓他癢癢,可這個變態的傢伙,竟然不怕癢,我反倒被他按在懷裡撓,撓得我眼淚都笑出來了,連聲求饒,他才肯放過我。
我們倆回到別墅,已經傍晚了,我累得癱在沙發上,動都不想動,顧祁寒問我晚上想吃什麼,我說許清荼剛纔吃下的東西還在我胃裡沒有消化呢,我啥都不想吃,就想飽飽地睡一覺。
顧祁寒看了眼手錶,笑道,“那你先睡一會兒,我出去一趟,準備一些東西。”
“好,你小心點兒,早點回來。”
他摸摸我的頭,離開了。我抱着萌萌,滾到了牀上,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顧祁寒叫醒,他說已經九點了,咱們可以行動了。
我們今晚的行動策略很簡單,用隱身符隱身,然後潛入陳海兵家裡,搞清楚纏着他的是什麼東西。
陳海兵和妻子鬧翻以後,就搬出了以前住的別墅,一個人住到了另外一棟房子裡面,顧祁寒帶着我,使用瞬移,來到了別墅裡面,我現在聽力變好了,聽到樓上有腳步聲,還有陳海兵給人打電話的聲音,好像是在談什麼生意。顧祁寒也聽到了,他的聽力,本來就比我敏銳很多。
他抱着我,又瞬移到二樓走廊上,剛好看到陳海兵拿着手機從書房出來,向我們這邊走來,一邊走一邊說,“那好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下個禮拜,我讓小張過去簽約。”
我和顧祁寒趕緊避讓到一邊,他從我們身邊走了過去,打開了臥室門,我們趁機跟了進去。
陳海兵打完電話,就去浴室洗澡了,我好奇地打量臥室,試圖找到點什麼線索,突然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老公,你今天累嗎?我幫你揉揉肩吧。”
我和顧祁寒同時將視線投向浴室,聲音,是從那裡面傳來的。磨砂玻璃上面,只透射出男人模糊的影子,並沒有第二個人的身影,可見,在浴室裡的那個女人,不是活人。她叫陳海兵老公,說明他們倆關係非同一般。
我們倆悄悄向浴室門口靠近,聽到嘩啦啦的水聲中,夾雜着女人柔媚的聲音,“老公,這樣舒服嗎?”
陳海兵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女人就用委屈的語氣說,“老公,你怎麼不理我,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陳海兵沉默了幾秒,緩緩說道,“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再殺人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