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殺他們,他們就要殺我啊!”女人的聲音突然激動起來,嚷嚷道,“陳海兵,難道你想讓他們殺死我嗎?”
陳海兵無奈道,“當然不是,你也知道,我是迫於董事會的壓力,才同意請那些道士們過來,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人都沒什麼真本事,他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你就放過他們好了,爲什麼一定要取他們的性命呢。”
“誰說他們沒有真本事了?”女人憤怒地叫道,“那個叫林小南的,她的男人,就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他是鬼!跟我一樣厲害的鬼!”
陳海兵吃了一驚,“他是鬼?”
“當然了,我難道還會騙你嗎?”
陳海兵不說話。
女人許是氣消了,又柔柔地安撫起他來,“好了啦,我不該殺那三個驅鬼師,不過,他們不是被林小南他們救走了嗎?你就別再生我的氣了。”
“好,不氣了。”
“老公,你真好……”
很快,嘩啦啦的水聲中,就夾雜着男女纏綿的曖昧聲。
我聽得面紅耳赤的,轉頭看顧祁寒,他也有點尷尬,畢竟這場活春宮的男主角是他的表叔。
“好了,別聽了。”他忽地攬住我的腰,抱着我飛掠到窗口,然後就像展翅而飛的大鳥,從窗戶飛了出去,落到了樓下的花園裡面。
我擡頭望了一眼亮着燈光的窗戶,問他,“咱們現在能夠確定,纏着你表叔的女鬼,就是在南新大廈作惡的那隻了。”
顧祁寒攬着我腰的手指緊了緊,嗯了一聲,又說,“我們再等一等,待會兒看清楚那個女鬼的真容,就回去。”
現在已經是深秋了,待在外面,感覺有點冷,我不由自主地依偎到顧祁寒的懷裡,不過發現這是徒勞的,因爲他身上更冷。他從身後抱着我,壞心眼兒地將手伸進了我的衣服裡面,腦袋埋在我的肩膀上,咬着我的耳朵低聲說,“這樣你就不冷了。”
他的手就像有魔力一樣,在我身上游走了一會兒,我的身體就開始燥熱起來,雖然我們身上貼了隱身符,別人看不見我們,但是在這種露天的場合做這種事,我還是挺尷尬的,也很緊張,連忙按住他越來越往上游走的手,嗔怪道,“別鬧了,我們還在幹正事呢。”
他將我抱得更緊,身體緊貼着他的,我的屁股明顯感覺到被什麼東西頂着,他在我耳邊不懷好意地低笑,“我們現在乾的也是正事啊。”
他還故意把那個幹字,加重了
讀音,天了嚕,這個傢伙越來越厚臉皮,越來越沒節操了。
我轉頭看他,剛想說什麼,他突然將手指按在我的脣上,用眼神示意我看樓上。
臥室的窗戶,燈依舊亮着,過了幾秒鐘,穿着浴袍的陳海兵從房間裡走到了陽臺前,他手裡拿着一杯紅酒,飲了一口酒之後,說道,“再過兩天,就是瑩瑩的生日了,我想幫她一個生日。”
女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語氣酸溜溜的,“你是不是想跟葉蓉一起,給你女兒過生日?”
奇怪,陽臺上只有陳海兵一個人,並不見女鬼的身影,難道她故意隱藏了自己的行跡,那也不對啊,現在就她和陳海兵兩個,她沒必要隱藏自己啊。
那邊,陳海兵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怎麼又提起葉蓉了?這五年來,我是怎麼對她的,你不是看得很清楚嗎?怎麼還擔心我和她之間有什麼?我真的只是想陪瑩瑩過個生日而已,跟葉蓉沒有絲毫關係。”
女人不依不饒,醋味很重,“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書房裡還藏着葉蓉的照片呢!你要是真的對她沒感情了,藏着她的照片幹什麼?反正,我不許你跟那對母女見面!”
陳海兵沉默了,因爲距離不算遠,他的頭頂上,剛好有燈光傾瀉下來,所以我看到了他臉上的神情,陰鬱,沉冷,彷彿蒙着一層冷霜,我猜想,他心裡肯定壓抑着憤怒,痛苦,又無處發泄。
他忽地仰起頭,一口氣將半杯紅酒都喝光了,然後猛地轉過身,一張慘白的,女人的臉,立刻暴露在燈光之下,那張臉,竟然是長在他的後腦上面的!
一顆腦袋,一前一後,長着兩張臉,一張男人的臉,一張女人的臉。而那個女人的臉,很漂亮,也很眼熟,正是許清荼的模樣!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緊緊抓住了顧祁寒的手臂,他摟緊我的腰,寬闊的胸膛緊貼着我的後背,讓我立刻有了安全感。
“咯咯咯咯”女人猛地將視線轉向我們,詭異地笑了起來,笑聲令人毛骨悚然,我手臂上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越發用力地抓緊顧祁寒的手臂,咋回事兒啊,我們已經隱身了,難道那貨還能看見我們?
正忐忑不安地想着呢,顧祁寒忽然開口,語氣無奈,“隱身符的時限到了。”
我擦,時限早不到晚不到,偏偏這個時候來到,坑爹啊這是!
我急得喊道,“咋辦?是打還是撤?”
顧祁寒還沒來得及回答,突變已生,附在陳海兵身上的那個女人,一點一點地從他身上
剝離,就像兩個連體嬰兒被分開一般,過程似乎很痛苦,我能聽到陳海兵的悶哼聲,他焦急地說道,“蜜兒,你要幹什麼?”
被叫做蜜兒的女人,一邊將自己的身體從陳海兵身上抽離出來,一邊陰森森地盯着我們說,“咱們家,有客人光顧了呢,老公,你快快回房間去,我去會會那兩個客人!”
他們的身體,只剩下一部分還粘連在一起,很快就要徹底分離,陳海兵一把抓住蜜兒的手,厲聲道,“不許去,你又想害人了是不是?”
蜜兒突然爆發,手臂一掙,竟然將一米七幾的漢子甩了出去,她憤怒地咆哮,“陳海兵,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這樣對我管東管西的,我就——”
陳海兵踉蹌幾步,撞上陽臺,陰沉沉地打斷她,“你就怎樣?殺了我?就像你殺其他男人那樣,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吞了我的骨,還是吸盡我的陽氣?”
“你——”蜜兒已經從他身體裡面完全剝離了出來,身姿窈窕的美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無比銷魂,美麗的臉卻被憤怒扭曲,“你真以爲我不敢?”
陳海兵冷笑兩聲,突然上前兩步,來到她面前,“來啊,殺了我!”
蜜兒氣得臉色都變了,周身涌出黑色的氣流,她的身體,就像氣球被吹脹了一樣,不斷地膨脹,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個身長一米六多的巨蜂,纖細的腰肢,鼓鼓的腹部,銅鈴大的眼睛,下身有一根又長又鋒利的毒刺。
她乍然間變成這副模樣,把我嚇了一跳,陳海兵似乎也嚇到了,愣愣地站在原地沒動,蜜兒怒氣匆匆地扇動翅膀,將他猛地掀翻在地,氣勢洶洶地朝我們飛了過來。
顧祁寒抱着我,身形一閃,落在了院子裡一棵大樹的樹枝上,我們倆居高臨下地看着蜜兒追了過來,我說,“那是什麼玩意兒啊?黃蜂怪?”
顧祁寒雙眼盯着蜜兒化身出的大蜂,仔細打量,冷靜地說,“玄蜂。山海經裡記載的妖怪之一,產於北荒,腹大如壺,有劇毒,可殺人。”
“我去,她竟然是這麼厲害的妖怪!可葉阿姨說,她被青袍道長殺了啊!”
話音剛落,玄蜂已經扇動翅膀,向我們撲來,她的幾隻足,猶如鋒利的鐮刀,向着我們砍來,空中好似劃過數道閃電,顧祁寒抱着我迅速閃開,她鋒利的足便砍到了一旁的樹枝,樹枝咔嚓幾聲斷掉,朝地面墜去。
顧祁寒一邊抱着我躲避玄蜂的襲擊,一邊跟我說,“她的肉體,確實已經死了,她現在是妖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