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尾隨着她,就一塊進了屋,屋裡黑漆漆的,重新點燃三盞蠟燭,詭異跳躍的火焰,立刻讓這緊閉的房間,變的忽明忽暗,詭異莫測,要是突然冒出一張鬼臉來。
還真挺嚇人了。
“這不是祭鬼的蠟燭!”
誰知容麒看着三盞蠟燭,忽然這樣幽幽一語。
我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這是陰陽界,這三盞蠟燭的擺放位置,居然可以營造出短暫的陰陽界,苗苗,一會兒你直管按照遊戲規則就好,別的交給我……”容麒這樣跟我說了一句。
“喂,你們嘀嘀咕咕幹嘛呢,蒙上眼睛,站好位置……”星星已經在催促了。
我壓低了聲音問容麒:“什麼是陰陽界?”
“就是在這個房子營造出的世界裡,每個人都能看到那種東西,這也是都要蒙上眼的原因……這個遊戲的設計者,絕對懂行。”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遊戲已經開始。
我只能按照規則,站到牆角……希望這次也不要成功。
蒙上眼睛的剎那,只感覺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單手摸着的牆根,然後我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應該是星星來拍我的肩膀了。
下一刻,肩膀果然被拍了一下。
我按照規則,順着牆根朝下一個牆角走,去拍容麒的肩膀。
可是當我走到牆角的時候,卻拍了一個空,怎麼回事,難道容麒沒有按照遊戲的規則來?
既然容麒沒有在這個牆角,那應該是在第二個牆角,我繼續朝第二個牆角進發。
這個房間並不大,因爲安靜,空氣裡,只能聽到我一個人的的腳步聲,當我走到下一個牆角的時候,一揮手,發現又拍了個空。
咦!
看來容麒果真沒有按照遊戲規則玩。
指不定他現在正站在哪,看着我一個人傻瓜似得,蒙上眼,邊走邊拍呢。
真是!
我不高興的繼續往下一個牆角走,下一個牆角,本來就是空位置,據說是給鬼站的,所以拍不到人,拍到了,那才叫驚悚。
所以我又沒有拍到人。
那麼下一個牆角,站着的,應該星星。
我估麼着,往前走,當走到我之前站的那個牆角的時候,一拍……居然又拍了個空。
不對啊,除非容麒拍過星星,否則星星是不會朝下一個牆角進發的,難道容麒不按常理出牌,他沒有讓我拍,自己卻拍了星星?
我越來越不知道,容麒是怎麼想的。
不過既然容麒剛纔跟我說,一切有他,那我就該信他。
繼續摸着牆角往下一刻牆角走,我想,這次應該可以拍到星星的肩膀了吧。
但是,當我站到牆角的時候。
忽然一左一右,兩隻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而且力度不一樣,明顯是出自兩個人的手。
什麼嘛,我一個沒拍到,卻被兩個人給拍了,星星跟容麒是怎麼走到一塊去的?我有點不高興,但遊戲的規則,是不準說話的,我也只能繼續往前走。
下一個牆角,誰站着?
但是我又拍了一個空……到底要怎麼回事,怎麼完全不是一個規則啊!
我真的生氣了。
“喂,星星,還要不要玩啊,你要是不信,咱就不玩了,總這麼不按常理出來幹嘛?”
反正有容麒在,我不管不顧的就拉下了臉上的綢帶,是你們先破壞規矩的,姐不玩了還不行。
但是當我摘下綢帶的瞬間,我感覺一股涼涼的氣息,吹到了我的脖子上。
屋子中央的桌子,三更蠟燭還筆直的立着,但是,其中一根代表我的,卻熄滅了。
“喂,蠟燭滅了怎麼不告訴我?”
我不高興的一回頭,可是就這一眼,我的頭皮唰的一下就麻了,只感覺一身的雞皮疙瘩就這麼鑽了出來。
因爲站在我身後的,哪裡還是什麼容麒和星星。
居然是剛剛去世的太婆,依舊還是活着時的那身黑裙子,拄着柺棍,滿面的溝渠,膚色煞白,一雙渾濁的目光,已經滿是死氣,對着我樂呵呵的笑。
雞爪子似的的手,不斷的撓着自己的腰。
“腰疼,腰疼……”
我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太婆……咱們無冤無仇,今天是我們年輕人不懂事,冒犯了您老人,對不住了……您老還是快點回去,入土爲安吧。”
我好半天,才斷斷續續的說了這句話。
不知道太婆有沒有聽懂,拄着柺棍,噠噠噠的就走了。
而太婆剛走,我感覺有人擰了我一下,我猛的一睜開,發現還在之前那個屋子裡,而站在我面前的,終於變成了容麒。
“噓。”
容麒給我比了個噤聲的動作。
我才知道,剛纔原來是被鬼迷了,然後順着容麒給我指的方向看去,就見星星一個人站在那個牆角,而她身後,此刻真雙腳離地的飄着一個鬼影。
紅色的舊棉襖,留着長長的大辮子……
我看不到正臉,但我知道,肯定好看不到哪裡去。
“滾!”
容麒一聲低喝。
那梳着大辮子的小女鬼,有些不甘的飄身而去。
“去拍吧。”
容麒示意我。
我這才上前去拍了拍星星的肩膀。
星星立刻如夢方醒,不過似乎她並不知道,自己剛纔差點就給鬼拍了肩,還以爲遊戲在繼續,摸着牆根,就要往下一個牆角走。
我跟容麒無奈一笑。
算了,就陪這奇葩姑娘,做完這個遊戲吧。
大概我們這樣轉了十幾圈,遊戲終於結束了。
“假的假的,肯定是假的,什麼都沒有,害我白擔驚受怕了……”星星滿臉的抱怨,其他成員也都是一片的不甘心,都怪黑衣,從哪找來的四角遊戲。
黑衣也是一臉的糾結:“我是從網上找的,可那哥兒們說很靈的……”
“絕壁是給人家耍了,算了算了……”
這麼裡外一折騰,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我藉故說身子不舒服,想先休息,而且說不定後半夜顏瀟瀟也會過來休息,所以提前讓張嫂給送過了兩牀被子。
容麒點着了屋裡的小揚爐子,暖烘烘的,我這才感到了絲絲的安定。
不過我這廂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容麒拉着又出來了。
“幹什麼?”
我問。
容麒回眸朝我神秘一笑,他白皙的臉孔,帥氣的顏值,如暗夜裡綻放的百合,艾瑪,一下把我電住了,傻不愣就跟他走了。
“觀察一天了,去會會那個小殭屍。”
那個叫小恆的男孩子嗎?我還以爲容麒不想搭理他呢,原來在這等着呢。
我倆貼着牆根貓着腰。
就走到院子的一個角落,正好看到不遠處,黑漆漆的老枯樹下,有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影影錯錯,似乎在親熱,其中一人就是那個小恆。
另一個居然是他的同伴,那個叫娃娃的女生。
“他們……”
我一急。
他們是要是普通的男女還好,最多以爲在親密,但既然那個小恆是殭屍,怕就不好說了。
“他會不會傷害那個女孩子?”
我問。
容麒對我搖了搖頭,“放心,殺人對他沒好處,只是在吸那個女孩子的陽氣而已,應該沒什麼大礙。”
我微微鬆了口氣。
就見老枯樹下,小恆終於放開了那個叫娃娃的女孩兒,還說了什麼親熱的話,儘管娃娃被吸了一口陽氣後,顯得迷迷糊糊的,但似乎很喜歡小恆對他的親密。
二人說完話,娃娃就先一步離開了。
小恆則盤膝,直接坐在了老枯樹下。
然後,容麒就拉着我緩步走了上去。
小恆的警覺性很高,幾乎馬上就察覺我們的靠近,起身,整個人跟兔子似的,就要跑,但還沒跑出兩步,身體就像被定住了,動彈不得。
“跑什麼,我又沒三頭六臂,白天沒對你怎樣,晚上還能對你如何?”
容麒笑的一臉輕鬆。
但我能清楚的看到,剛纔從容麒的身上,飛出了一團鬼氣,纏繞住了小恆,小恆才動彈不得。
“你,你是什麼人……”
小恆瞪着容麒,滿是警惕,眼底還帶着一絲絲的懼怕。
“一個年份比你高的老殭屍。”
容麒到沒有想着隱瞞,而是饒有興趣的望着小恆,然後道:“說罷,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別跟我耍花招,你還嫩的很,不是我的對手,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了你。”
見容麒似乎真沒有對他如何的樣子,小恆眼底的懼意散去,變得幾分複雜。
“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就當沒見過我,行嗎?”
他是在求饒。
顯然在殭屍的世界裡,也是弱肉強食的。
容麒搖頭:“不行,我既然看到了你,就不能當沒看到,如果我覺的,你的存在,對我的事情有威脅的話,我可以隨時滅了你。”
“別別別……我不會對你有威脅的,我又不認識你,大哥,我現在就離這裡遠遠的還不行,我來這裡,主要是因爲這裡陰氣重,順便想吸幾口陽氣,不然我都沒法支撐着活下去。”
小恆立刻哭喪着臉求饒。
連我聽着都覺的,他挺無辜的。
就聽容麒質問道:“那先說說吧,你是怎麼變成殭屍的?”
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我看向了小恆。
小恆先是很低落的樣子,似乎想到了什麼,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