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傅謹時的手:“我覺得你比他們都危險。”
他抓了一個空,黑眼睛往下一沉,嘴角是個自嘲的笑:“是麼?”
心裡像是被揭開了一道陳年傷疤……不想承認,但還是會疼。
我總忘不了那個對我笑的少年,當時的表情多麼和煦。
而重逢的傅謹時,很少笑。
我和他,現在就像是曾經並軌的兩列火車,只能離得越來越遠。
“傅謹時,上次我沒死,”夏恆插進來:“是不是挺失望?”
傅謹時眯起黑沉沉的眼睛:“你不過是運氣好。”
“你愛怎麼想怎麼想。”夏恆得意的說道:“今天沒有光。”
外面還是電閃雷鳴,雨越來越大了。
那些圍上來的人,臉色也都沉了一沉。
是啊,上次夏恆吃虧,也吃虧在那是個陽光明媚的大白天。
夏恆擡起頭望向了那些人,沒多說話,只是跟上次一樣,習慣性的去卷襯衫的袖子:“上次之後一直沒活動,今天來舒展舒展筋骨……”
“你還要狂妄到什麼時候!”大表姐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誰也別給我客氣,把他的關節全打碎了也沒事,反正他總會好起來的!”
夏恆對那些黑壓壓圍上來的人勾起薄脣,提起了拳頭。
“通……”只一聲,衝在最前面的已經被他一拳勾在了臉上,身子重重的往後倒,將後面的人也給壓住了,四面八方全是他們伸過來要抓我們的手,夏恆抓住了其中一隻,提起來一兜,本來圍成了一圈的人被他橫掃過去,踉踉蹌蹌又是倒了一片。
“從小,我就喜歡打架。”夏恆望着那圈人一片狼狽,笑的得意:“要是什麼事情都能用打架解決就好了,日子一定簡單許多。”
少女心要炸了……爲什麼他永遠能這麼帥……
“夏恆……你別太得意!”大表姐的嘴脣都在顫,現在倪會長也在,能表現出夏恆的卓越自然好,可自己家的人太露怯,面上怎麼能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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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手一舉:“誰也別客氣,先把指南針拖過來!”
這下子那些人兵分兩路,衝着我包抄過來了一片,夏恆護住我,一拍骨灰罈:“出來。”
那個拍骨灰罈的聲音才響起來,其中一個人就露出了妖嬈嫵媚的模樣:“這會兒才叫人家,人家早就等不及了……”
說着,那人伸出手,就來纏身邊的人,那些人自然看得出來同伴是被污穢上了身,對着那人的天靈蓋就打,結果那人才剛被打倒,另一個又扭起了腰肢,伸手點別人的鼻子:“知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
爲了四處上身的萍姐姐,他們開始打地鼠似的內鬥。
我越過了那亂糟糟的一團人,察覺到了倪會長的眼神,一直落在了骨灰罈上,灼灼發亮。
十分明顯,他希望我能喊出白洗。
對待白洗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大陷阱。
西施靜觀其變,傅謹時的臉色十分陰沉。
而大表姐臉上有點掛不住,對倪會長說道:“您稍等一下……”
“沒關係,不愧是夏恆,非常精彩,”倪會長卻露出個十分欣賞的表情來:“他,只怕比我年輕時候還要更強些。”
“您可真是太過獎了……”大表姐侷促的說道:“這樣誇他,他要驕傲的。”
西施也幫腔:“大姐,您太謙虛了,夏恆確實有資本驕傲。”
倪丹的眼珠子倒是滴溜溜的直轉,察覺到我在看他,偷偷的把手指頭伸向了他爺爺身後。
這是個什麼意思?倪會長身後有什麼東西?
“通……”面前最後一個人倒下了之後,夏恆牽着我的手,踩過了躺得橫七豎八的人,彎下身子俯視大表姐,黑魆魆的眼睛裡滿是嘲弄:“齊蘭,還要我再說第二次嗎?”
“夏恆,你不能這麼跟大姐說話!”西施擰起了眉頭來:“她爲了你好,你知道!”
“誰爲了誰,心裡明白。”夏恆轉臉望着西施:“不好意思,我不跟你結婚。”
西施先是咬緊了牙,卻重新綻放出一個笑容來:“沒關係,我喜歡迎難而上,這樣纔有征服感不是麼。”
不是我說,西施姐你這是受虐狂啊。
倪會長微微一笑,顯然對西施的表現十分驕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喜歡高難度挑戰。
而倪丹還在拼命的對我使眼色,眼輪匝肌跟抽筋了一樣。
他到底想表達什麼?
可惜他不是污穢,看不到他的記憶……
“你有本事也衝着我出手!”大表姐拿準了夏恆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有恃無恐:“我就是要你跟梓慕結婚!至於那個薑茶,梓慕哪裡不比她強?不知道她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手段才騙了你……你以爲她沒有所圖?她簡直不要臉!”
夏恆臉色陰沉下來:“齊蘭,你給我閉嘴。”
“她帶壞好人家孩子,就是不要臉。”大表姐一見夏恆無動於衷,撕破了臉對着我罵:“不知道多下三濫的父母,養出這種女兒,他們爲什麼發現你已婚氣成了那個樣子,不就是女兒沒名分,怕得不到你的家產?”
“啊,原來如此!”西施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模樣:“難怪她一路那麼貼着夏恆……”
“大姐,你這話實在太過分了!”一直沒出聲的齊蔥也忍不住了:“嫂子他們家人,要不是你打電話,現在都不知道她跟我哥談戀愛,上哪兒圖家產去。”
果然,我媽一開始給我打電話,就是因爲接到了大表姐的“舉報”……
“你懂什麼?演戲誰不會!”大表姐怒道:“現在一看無利可圖,怕投懷送抱落了空,纔去醫院裡裝瘋賣傻?要死怎麼沒真死?這女人有什麼本事?脫光了送你哥面前麼,那是下賤……”
“你說誰裝瘋賣傻,咒誰死呢!”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把我們家弄成那個樣子還能說風涼話,我倒是想問問你要臉不要臉!”
“怎麼樣,市井小民,說不出什麼好話來,”大表姐一臉輕蔑:“夏恆,你聽到了,這種女人,怎麼配得上你……”
齊蔥一看夏恆臉色不善,立刻先夾在了大表姐和夏恆中間:“哥,大姐更年期了內分泌紊亂,你千萬不要跟她計較……”
夏恆要撥開齊蔥:“滾開,這沒你什麼事……”
但齊蔥就是不讓:“她做的確實不對,可她畢竟是大姐……”
“齊蔥,你讓開啊,”大表姐還在叫囂:“我來看看他爲了一個女人,敢對大姐怎樣!”
我特別想上去抽她一巴掌。
“啪,”這個時候,大表姐驕傲的臉上忽然傳來了一聲脆響,接着,塗着厚重粉底的臉龐上慢慢的浮現了五道清晰的手指印子。
她懵了,像是一個隱形人甩了她一巴掌一樣。
我也懵了,許願的時候難道碰到了流星?哪裡有這麼容易就心想事成的!
“是……是誰!”大表姐反應過來,惱羞成怒的扶住臉頰:“誰這麼大的膽子……”
“不好意思,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白洗的聲音忽然懶洋洋的響起來:“雖然從不打女人,但是這次破例,不用太感謝我幫你管教你的嘴,這是我該做的。”
我轉臉看見白洗頎長的身影出現在了我身邊,心裡一緊:“我沒叫你,你出來幹什麼?”
這裡的陷阱本來就是給他設的……甚至大表姐故意這麼罵我,也可能就是爲了逼他出來!
“我自然要出來。”白洗的頎長身材在我前面擋着我:“夏恆不見得能護的住你。”
“你胡說八道什麼?”夏恆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誰護不住?”
“你別中計,”我趕忙說道:“回去!”
“我跟着你,”白洗說道:“就不可能讓你受委屈。”
“終於出來了!”倪會長微微一笑:“把這個大污穢給抓回去!”
“咻……”那些後進來的人擺開陣勢,四周全被他們齊刷刷的圍起了黃紙硃砂符,衝着白洗就捲了過來。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來了,其實剛纔就能猜出來,在場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是用污穢的,肯定就是因爲處於某種原因,他們不能用污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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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怕在抓白洗的時候,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麼……
“多管閒事。”夏恆先把我拖過去了,轉頭瞪了白洗一眼:“知道有陷阱,還出來添什麼亂!”
“就憑這些陷阱就能困住我,那我這個大污穢當的,未免窩囊。”白洗伸出手順着黃紙硃砂符隔空一劃,只見黃紙硃砂符上“騰”的一下子就點起來了熊熊的火焰。
“有意思……”倪會長連連點頭讚賞:“確實是萬里挑一的大污穢。”
“沒錯,秦家的人暴殄天物,活該丟了那麼大的人,這種污穢,也只有會長才駕馭的住。”上次大表姐就在白洗手裡遭了苦頭,大概一直耿耿於懷,現如今更是對白洗恨之入骨,肯定早想扳回一局,重拾臉面。
“言之過早!”會長擺了擺手:“我記得,大污穢不喜歡那個東西。”
“沒錯。”大表姐微笑:“已經準備好了。”
正這個時候,有人從後門進來,拿着一種特別腥氣的液體就往白洗身上潑,白洗皺了眉頭,是退開了,可是那些個新的黃紙硃砂符源源不斷的覆蓋上來,繼續衝着白洗包抄。
白洗利落的逆着那黃紙來的地方閃避了過去,姿勢好看極了,只是黃紙數量巨大,白洗本來是能回到骨灰罈子的,可是他怕那些人靠近我,硬是將他們引到離我比較遠的地方去:“夏恆,看好她,不然跟你沒完。”
“不用你廢話。”夏恆擰了眉頭。
“白洗,回來!”
夏恆倒是將我拖回來了:“你別找死!他能出什麼事。”
白洗的丹鳳眼陰鶩的望着發號施令的倪會長,頎長身材一轉,下子逼近到了倪會長的面前,擡起了手來。
誰知倪會長似乎等着一瞬等了很久,捏了一個響指,只見天花板上也扣下來了一個黃紙符組成的圈子,正混合着那些液體,精準的套在了白洗身上,接着,那黃紙圈子跟活了一樣緊緊一縮,就將白洗給綁住了!
倪丹指的,難道就是這個東西……
“白洗!”
“哎,”倪丹也忍不住說道:“裝逼有風險,強裝需謹慎啊……”
“大污穢這麼容易就抓到了。”倪會長看樣子對大表姐非常滿意:“可多虧了你出手相助。”
大表姐忙露出個笑容:“哪裡,是倪會長神機妙算,知道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本事的都驕傲,”倪會長擺擺手:“驕傲就輕敵。”
大表姐恭維了一番之後,轉頭瞪了夏恆一眼:“叫你有恃無恐!現在大污穢也被抓住了,你們還靠着什麼來逞威風!現在趕緊連東西帶人交出來!”
“你們別管我了。”白洗擰了眉頭,聲音卻是滿不在乎:“幸虧今天破例打了女人。”
大表姐假裝沒聽到,耳朵卻紅了。
這下子白洗要是落入到了倪會長的手裡……
“放開大污穢。”夏恆從懷裡一掏,卻把那個蘇晗親筆寫下行蹤的小冊子拿出來了:“我就如你所願。”
大表姐眼前一亮,伸手就要搶。
沒想到夏恆的手一舉,那小冊子在半空劃出了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又重新的落在了他的手裡,同時,他另一隻手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個名貴的打火機來,燎在了那個小冊子的邊角上。
衆人的臉色全變了。
大表姐一聲驚叫:“你幹什麼!”
“燒了算了。”夏恆拿出了一貫那個滿不在乎的勁頭:“來個一拍兩瞪眼。”
倪會長眯起了眼睛。
“你最想得到的,不就是龍神尺麼!”大表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事情你都忘記了麼……”
“可是我現在有了更想得到的,”夏恆把玩兒着打火機的火焰,挑起眉頭:“比龍神尺還要重要。”
說着,只聽“呼”的一聲,小冊子火焰沖天,內頁全燒起來了!
都以爲夏恆是嚇唬人的,誰也沒想到他真的會這麼做,倪會長也猛然站起來,其餘的人臉色都變了,全想着去挽救那冊子,誰知道不知哪裡起來一股子疾風,把那些人全攔住了。
擡頭一看,是白洗……掙脫開了。
倪會長咬牙切齒,是個失算的表情。
而一隻手忽然不知道從哪裡伸出來,死死的攥住了夏恆的胳膊——又是傅謹時。
他的傷口因爲這一下子用力過猛,好像裂開了,繃帶上滲滿了血,但他好像一點也沒感覺出疼來,滿眼的決絕和志在必得:“放開!”
夏恆一擰眉頭,要把手縮回來,可是傅謹時忍着痛就是不放手,另一手一搶,但沒來得及,小冊子已經被燒成了灰,夏恆自己鬆了手,掉在地上的只剩下了兩片封面。
傅謹時咬了牙,怒目瞪向了夏恆。
“從頭到尾,除了我就沒人看過這個冊子,裡面的內容我全記下來了,”夏恆卻根本不理睬傅謹時,只望着大表姐笑:“現在,沒有我,就算帶着薑茶,你們也找不到其他的生人鑰。”
這樣的話……一個地圖一個指南針,大表姐他們就沒法子把我們分開了。
大表姐一手捂住了劇烈起伏的胸口,氣的似乎快受不了了:“好……好小子,大好的前程,居然爲了這樣一個女人全糟蹋了……”
“我的人生,我樂意怎麼過就怎麼過。”夏恆揚起眉頭:“你們還想要龍神尺,那我的話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自己看着辦。”
確實是夏恆自己一貫的風格!
在場的人眼睛全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倪會長的臉上。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倪會長卻面不改色的拍起了手來,流露出來的居然是滿臉惺惺相惜:“是個幹大事的。齊蘭,事已至此,就由着他吧,不然,還能怎麼辦?”
比川劇的變臉還快。
“可是……”大表姐滿臉的不甘願:“梓慕那邊……”
“沒關係,”西施跟倪會長一樣,面對這樣的夏恆居然更是欣賞,她粉面含笑的說道:“總有一天,我會讓夏恆心甘情願的跟我結婚。我倪梓慕從小到大,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
大表姐咬了牙,滿心不甘,而倪會長衝着大表姐勾了勾手指,示意大表姐側耳過去,大表姐忙湊了過去,聽了倪會長的話之後,才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來:“還是您足智多謀……”
說着,她這才轉過來臉來望着夏恆:“你的要求,我全答應,從此以後,你去帶着她找生人鑰和龍神尺,我們絕對不會再阻攔,婚事也聽你的,該改的,我會去改。”
現在失去了冊子,夏恆的腦子是唯一的希望了。
“好。”夏恆微笑:“齊蘭,說話算數,我們現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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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大表姐忽然說道:“你過來,我還有幾句話說。”
夏恆一擰眉頭:“什麼話?”
“你要是不怕就過來,我告訴你。”
因爲白洗在我身邊,夏恆忖度了一下,還是過去了,轉頭對我說到:“不要亂跑,我看她還要耍什麼花招。”
我點了點頭,只見大表姐塗着明豔脣膏的嘴在夏恆耳邊說了幾句,眼睛卻是看向了我。
而夏恆聽了她的話,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大表姐微微一笑:“我說完了,你可以考慮一下,帶着指南針去找生人鑰吧,但願你們能一切順利。”
夏恆背對着我面向了大表姐,我看見他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但是轉瞬就鬆開了。
接着,他轉過頭衝我過來,拉起了我的手,邁開長腿,頭也不回要往外走。
傅謹時本來的黑的過分的眼睛暗沉沉的,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用他傷了的那條胳膊。
血腥氣濃的沖鼻子。
“薑茶,”傅謹時直直的望着我,聲音沙沙的說道:“我沒有變……”
我想起了那個少年來,心裡疼的更難受。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說謊的人吞千針。
現在,真的就好像吞了一千根針一樣。
“傅謹時,”夏恆擰了眉頭:“你又幹什麼?”
傅謹時沒理夏恆,只笑的自嘲:“我總是……趕不上合適的時候。”
如果在那一列火車上,我遇上的是他,那一切肯定不一樣。
可是他做的這些事情,我沒法子認同。
“蘇晗的事情……”我望着他:“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弄清楚。”
“好。”傅謹時微微一笑,忽然伸出手抱住了我,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低低的在我耳邊說道:“薑茶,如果你知道了全部的真相,你會明白我的……記住我的話,小心夏恆。”
小心……夏恆?
我一下子愣住了,夏恆早掰開了傅謹時的胳膊,一把將他推開,黑魆魆的眼睛泛了紅:“想歸西,我成全你……”
“算了……”我拉住了夏恆:“咱們走吧。”
他想挑撥我和夏恆的關係,還是……
不會,夏恆不會害我。
但是那個算卦人的話忽然響在了耳邊:“有一天,你會紅着眼睛,殺你身邊這個人。”
夏恆咬了咬牙,拉着我出了門,撐起傘來,臉色差的要命。
“夏恆,”我試探着問道:“剛纔大表姐跟你說什麼了?”
“長舌婦,說不出什麼有營養的。”夏恆笑了笑,卻笑的有點牽強:“沒什麼,別放在心上,一切有我。”
我有種直覺,大表姐說的事情,只怕跟我有關係。
會是什麼事情?
轉頭去看白洗,白洗卻已經不見了。
“那個小冊子裡面的東西,你真的已經全記下來了?”
“這還用說。”
“那咱們下一站去哪兒?”
“爸媽那邊,先不要回去了,”夏恆說道:“等蘇晗的事情解決完,一切都好說了,我不想……在這個時候,給他們增添什麼麻煩。”
我有點猜出來,大表姐跟夏恆耳語的是什麼了:“大表姐是不是……”
“別提她了。”夏恆握緊了我的手:“想到她就頭疼。”
“好。”
“冷麼?”
“不冷。”
生人鑰有了頭,手,腿,還差身軀和另一側的手腿。
“下一個地方,是鍊鋼廠?”依稀記得,蘇晗是順着陰陽五行的順序藏匿的幾件東西。
“不是,”夏恆知道我轉移話題,也就順勢故意把口氣放輕鬆:“是跟真正的金子有關係。”
“真正的金子……”我想了想:“金礦?”
“也不是,”夏恆說道:“是個首飾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