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東厚着臉皮,更我們上了樓。
其實我或多或少,還是有些疑慮,比如說,爲什麼薛家其中一個孩子,會學了這個。
都是做生意的人,正要講究個風水八卦,直接請有名的師父來看看就好,又何必費功夫讓自己家的孩子去鑽研這些,所以薛東的出現,讓人摸不清頭緒,甚至是真是假也說不清楚。
薛東剛進屋,神情間難免有些驚訝,看着屋內的情景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
“沒成想,這裡居然還是一個鬼屋,你們修道的該不會都養鬼吧?”
我瞥了一眼薛東:“你不是也快要養鬼了嗎?現在別五十步笑百步,對了既然你說你是薛今的弟弟,薛今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
“他的骨灰盒裡有兩種骨灰,這算不算?”薛東笑眯眯的看着我,雙眼都透着光亮:“只不過我一直都不知道中間的原因,畢竟這骨灰也奇怪,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我甚至拿不準,他到底在英國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看你一點都不着急,你難道不是在欺騙我們?你用什麼來證明呢?”
“要不然我和薛家的人滴血認親?這樣總能說的過去吧!”
我遲疑的看了一眼薛東,其實內心的疑問並沒有消散。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自然的靠着沙發。
“其實我也知道你們對我的身份或多或少有些懷疑,不過我就是因爲學道,才被家裡趕出來的,我從小就對這些特別感興趣,前幾年跟對了師傅,對道術的事情自然也動些皮毛,這不奇怪吧!我家人都放話了,我什麼時候拋棄這樣的念頭,繼承家業,什麼時候才讓我回去。”
他樂呵呵的笑着,看起來還是個暗不經事的大男孩。
可是那天那道符紙的勢力,遠不止這些,如果說薛東只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人,那麼很多事情現在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
商以澤深深的看了一眼薛東,薛東被他看的全身不自在,訕訕的撇過頭。
“別這樣看着我,我可什麼都沒有做!”他掩住雙脣輕咳了兩聲,眼神都不敢在商以澤臉上多聽留。
“你在心虛嗎?一開始接近我夫人,一定是計劃之中的事情吧!我們又怎麼相信,你這一次來,沒有什麼別的念頭?”商以澤又靠近了半步。
眼看兩人的局勢,就差要來一個火辣的親吻,讓我都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吐沫,用袖口遮住了半張臉。
這兩人到底在鬧什麼,這又算什麼?
“你們兩個人是不是要在一起了,動不動貼那麼近幹什麼?”
薛東跳開一截,理了理衣襟:“我警告你別威脅我,我知道你是個很厲害的鬼魂,但人鬼殊途,本來就是上天定下的規矩,你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再違規!很容易就天打五雷轟的!”
商以澤一擡手指,薛東的身體浮在了半空中,看起來只要他動一動手指頭,有的是辦法把薛東給收拾了,畢竟薛東的段位太低,也較爲容易對付。
薛東捂着領口,雙腳凌空蹬了兩下,雙眼無奈的看着商以澤的位置,這個時候卻率先慫了。
“我的錯!我的錯好不好!鬼大爺,你就先把我放下來好不好,我說的話有些欠妥。”
“你不是剛纔說的嗎?我們兩個只不過是人鬼殊途而已,這樣的話,你敢不敢再說第二遍?”
薛東哭喪着臉:“不幹了,大爺你放過我好不好,我的錯,我承認,但有什麼話,我們兩個人不能好好說呢?”
商以澤微笑着鬆開手,薛東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第一次見識了商以澤的能力,薛東也不敢再站着說話不腰疼。
“我師傅讓我第一個來幫的人是你,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近你,跟了你有一段時間了,之後看見你遇見危險,我就救了你,之後我預感到危險還沒有結束,就把我師傅臨行前,給我的符紙,又給了周小姐你!所以我真的是有心救周小姐的。”
這些話聽不出一點瑕疵,薛東看起來臉上的表情也挺無奈的。
白師傅和蘇成倒好,兩人倒了一杯可樂,看着三個人的好戲,雙眼都是亮着。
周宇已經沉浸在那樣無法逃出的痛哭中,周宇淡漠的看了一眼那三人,繼續因爲方樺的事情難過。
眼看好好的一個人都猶豫。
“那你師傅是誰?”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師傅的真面目,所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但我敢肯定他絕對是一個好人。”
商以澤不屑的看了一眼薛東,雙手杵着沙發。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我覺得那麼速成,除非在其中運用了什麼邪術,不然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白師傅點了點頭:“像蘇成都是從小學藝纔有了今天的成就,就連畫符都不是一朝一夕的,更別談用別人畫的符紙。”
“嗯,用別人畫的符紙,如果自身沒有一些造化根本做不到。”商以澤微眯着雙眼:“但是這個小子有,他應該存在這上輩子的靈力,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的靈力代入了輪迴,雖然因爲孟婆湯消磨了不少,但仍存在於他的體內,看上去特別邪。”
我都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現在的事情算怎麼一回事,從我的角度看上去,反倒是越來越嚴重了。
一件事情無法解決,現在就連突然出現的薛東也渾身帶着疑點,甚至還跟薛今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雖然兩人是不是兄弟這件事情暫且不好說,但是所有的事情發展到現如今,已經讓人很難再摸清頭緒。
我遲疑的看了一眼薛東。
“爲了事情的更好解決,我還是建議去做DNA吧!我們現在擔不起什麼欺騙,如果薛家人承認你了,那我們絕對會帶着你去找你的哥哥,反之,我們不可能讓你參與我們現在所處理的任何一點事情。”
這句話我說的足夠決絕,現在這個時刻,也不再是我心軟,又或者菩薩心腸的時刻。
很多事情尚且是未知之數不說,況且比想象中的更難解決,我甚至感覺得到,如果眼下的路再那麼走錯一步,我們很有可能會更加麻煩。
現在搭上的性命真的太多了,不是三句兩句話就能夠說的明白的!
“所以薛東如果不介意
的話,我們回一趟薛家如何,我想許傑的骨灰盒都那麼難葬下,你哥哥的骨灰盒應該也還沒有下地。”
“你怎麼知道,幾次下葬都出了很多意外,我問過師傅,師傅只是說幫不了忙,一切都是天意。”
天意這個詞說起來倒是輕鬆,隨隨便便都可以隨口糊弄過去。
“所以你是被騙了嗎?我總覺得你師傅看起來不想是什麼好人,也能想得通爲什麼,這件事情就連薛今也被算了進去。”商以澤說道。
“爲什麼?”我和薛東異口同聲的問道。
商以澤看了我們兩一眼:“因爲薛東的靈魂其實有些特別,怎麼說呢!原本是不應該這樣的,也有可能薛東上一輩子也是一個大修,不過他靈力在投胎的時候被削去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靈力不一定能夠在輪迴中保留下來。”
薛東遲疑的看着商以澤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你的意思是,我師傅收我爲徒,是因爲我身上的靈力。”
“所以這證明你身上有着一定的利用價值,那個時候本來要去英國的應該不是薛今吧?”商以澤問道。
薛東瞪大眼睛:“爲什麼連這個你也會知道?的確那次去英國的人本來是我,可是我有事,就讓我哥頂替我去了,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對國外的那些東西感興趣,只是沒想到我哥竟然在那一次的事件裡出了意外。”
“還算好死的不是薛東。”商以澤不由發出一聲感嘆。
就連我也疑惑了:“爲什麼突然這麼說?”
“就好像如果你出事了,一定也是很難對付的一個冤魂,那個地方本身就有很強的靈力爲基礎,如果從中才出些什麼紕漏,很容易發生就連我們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大張着嘴巴,對於商以澤的說法還有些難以置信。
這算是什麼?那邊是不是也沒有估量到會死錯人,甚至可能就連事情處理好,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樣就可以推測,在骨頭裡面動手腳的,應該不是他們的人,有沒有靈力,他們還是分的出來的,只不過事後發現沒有靈力,纔想借用方樺的事情來提高怨力,所以這算不算深藏功與名。”
我點了點頭,這當然算,這簡直就是在下一盤大棋。
我嚥了一口吐沫,一想到薛今和許傑的事情竟然有那麼多千絲萬縷的聯繫,就不免有些心泛涼意。
“去之前,我們還要了解一下,許傑的生辰八字,我覺得其中的事情絕對不會簡單到哪去!所以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我現在什麼事情都有心裡準備,反正我已經看開了,現在發生在我眼前的事情沒有一件是簡單的。”我嘆了口氣:“如果可以選得話,我甚至希望離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遠一點,也好過現在的處境。”
商以澤淺笑着拍了拍我的面頰:“但是夫人你運氣不好,非但逃不開那些人的追蹤,事情還可能會比預想的狀況更加麻煩。”
“是嗎?”我乾笑了兩聲。
突然有些不再想回英國了。
畢竟英國那麼危險,誰愛去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