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商以澤,上幾次我早就一命嗚呼,那還有機會再和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打交道。
“夫君,那個穿紅旗袍的女人是人嗎?”
“不是,那是一隻狐仙。”
我想到那女人的外貌,生的美豔,可能不是凡物,但卻偏偏沒想到那女人的身份竟然那麼高貴。
心裡因爲她的身份更加慌張了起來,我猛然看向商以澤,屁股已經落到了商以澤的牀邊,就連手也不爭氣的緊緊抓住了商以澤的手腕。
“夫君你是不是她的對手?狐仙,聽起來應該很厲害吧!”
“看這個女人的修煉了上千年,不然狐狸爲走獸,沒有草木那麼容易修行,走獸容易犯下殺孽,所以如果不出意外,那狐狸的道行應該在我之上。”
如果不是我不是導遊,可能現在就已經坐不住想要回去了。
商以澤看出了我的不安,一把將我拉到了他的懷中,額頭狠狠的撞到他的胸膛上,哎喲一聲痛呼,我擡起頭憤憤的看着商以澤,他反倒是笑的溫和。
“管她什麼樣的道行,如果她剛傷你,我一定剝了她的狐狸皮給你做皮裘。”
“別,在身上披着一隻千年道行的狐仙,我可無福消受,而且你千萬別跟那隻狐狸較勁,如果魂飛魄散,你就什麼都沒有了。”
我微垂着眼眸,頭依靠在他的胸口,原本他的雙手已經沒有禁錮着我的行動,我卻沒想過從他身上移開。
他溫柔的撫摸着我這段時間稍稍長長的髮絲。
“夫人是不是已經開始擔心我了?”
“如果夫君魂飛魄散了,誰還來保護我。”
宅院裡的夜,陰森恐怖,我在房間裡躺了一夜,外面就好像鬼哭狼嚎了一夜,根本沒有辦法休息。
這宅院的主人是一隻狐仙本來就顯得奇怪,商以澤也再三交代我不要離開他的身邊,說咒還沒有解開,現在的身體,很容易被邪靈鬼祟來犯,事情說的太嚴重,讓我的手好像一天不拽着他的衣袖就不安穩。
漢白玉井邊的旗袍女人,站在庭院環顧着四周,看見我來了,淺淺一笑又提步離開。
“這院子裡吵死了,周導遊以後我們是不是都要住在這個地方?!”
一個男人言辭不善的從臥房中走了出來,這樣的客人以前我也見識過,所以掩上笑臉來到男人跟前賠笑。
“先生,希望你能夠理解,附近我們就聯繫到了這一件屋子,如果真有不妥的話,我可以和當地的導遊商量,能不能爲你們換一個住宿。”
男人臉色的表情緩和了不少,當那雙手卻不安分了起來,朝我後腰一摟,肥胖的身軀讓我渾身不適,卻還要掛着笑臉和男人周旋。
“先生,有什麼話,我們能不能好好聊,這樣可能有些太超出了……”
“周導遊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漂亮,我晚上能不能約你到房間裡坐坐?”男人手摩擦着我的後腰,一顆金牙看起來讓我渾身都不舒服了起來。
還沒等男人鬆開手,我就眼睜睜的看着商以澤將男人的手撇到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男人一聲慘叫坐在了地上,嘴裡喃喃的說着‘我都來了,爲什麼還是不放過’,這樣讓人捉摸不清的話語。
我漸漸發覺,這個宅院應該沒有我想象的單純,又或者這場旅行一開始就不太對勁。
腦海裡浮現出車上的七個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心裡的開始猜測,來到這鄉鎮之前,他們是不是就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不太平的事情。
“周小姐,你能不能讓你身邊的這位稍微安分一些。”
旗袍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眼神看向商以澤,不滿的懷抱着雙手。
“這宅院本身已經夠麻煩了,如果周小姐身邊這位再給宅院裡填些什麼不安生,我可就要把他趕出去了。”
商以澤怒了,看着旗袍女人,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一張泛着綠光的符紙,“你以爲我當真怕你?我沒讓那個人死,已經是夠給你面子了,就算真要打起來,你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你這樣子,周小姐真的受得了你嗎?”旗袍女人淺淺一笑,這衣服上的牡丹似乎開的更豔,“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周小姐下不爲例,這宅院是我的地方,總還是要有個規矩的。”
我急忙道歉,自也明白這狐仙不是好惹的住。
商以澤的功力我當然放心,可冒險的事情,我卻不能讓商以澤去做。
之後只有一旁安撫着商以澤的脾氣,又慢慢減少和那旗袍女人的接觸,不知道爲什麼,我很害怕商以澤和旗袍女人較真,我手無縛雞之力,又容意招惹鬼怪,說不定還會給商以澤平白找了不少麻煩。
中午,所有人都出來大堂裡用午飯,唯獨少了那個對我動手動腳的胖子,作爲導遊,我就算再厭惡他,還是得把他奉爲最尊貴的客人,在商以澤的陪伴下推開了那金牙胖子的寢室。
金牙胖子死了,吊死在了寢室的房樑上,渾身身上除了那張胖臉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原本被商以澤扳斷的手臂耷拉在一邊,血不斷往身上流下,雙眼怒睜着就好像死之前受了不少的苦難。
“怎麼會這樣!”我慌張的看向一旁的商以澤,腳軟的差點連站立都難。
“活該。”商以澤扶住了我往門外走,“這是他的報應,等回去之後我要好好教訓一下君祁那小子,這麼危險的地方,你現在的狀況,怎麼能夠隨隨便便就過來!”
金牙胖子死後,沒過多久所有人就圍在了胖子的房門外,旗袍女人淡定的走近胖子的身下,抹了一把黑紅色的血液在鼻前輕嗅,臉上的表情平淡無奇。
站在房屋外的一個小個子男人不自在了起來。
“怎麼死的那麼慘,不是說來到這裡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洗清嗎?不是說不會再有麻煩嗎?”
“他犯了這宅院裡的禁忌,該死。”
旗袍女人轉身離開。
整個庭院裡又瀰漫起詭異的氣息,第一個人死了,就好像我上一次帶團遇到的場面,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柯南再世,爲什麼走到哪,大家都一臉命不久矣的樣子!
而接下來的一天裡,雖然是來這裡帶團的,但旗袍女子也沒有帶着大家去其他地方走走,遊客也沒有要求,吃完飯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我也和商以澤回到了宅院裡最陰暗的那個角落,商以澤的臉色看起來沒有前幾次那麼輕鬆,坐在木桌旁倒了一杯茶,手指摩擦着杯壁,想在沉思着什麼。
“夫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要亂跑,這宅院的風水佈局奇怪的很,你現在很容易離魂,也很容易被鬼怪惦記,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待在我身邊,知道了嗎?”
我像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夫君,我身上的符咒什麼時候能夠解開。”
“先要找到施咒人才行。”
我漫不經心的發出一聲哦,符咒的威力,我一直沒有真正的見識過,除了更容易和鬼怪打交道,我並未感到什麼不適。
直到夜晚,我迷迷糊糊的醒來,身邊卻沒有商以澤陪着,宅院裡鬼哭狼嚎的聲音讓人渾身不太自在,我猜測過這宅院裡住着鬼怪,直到我推開門的霎那,眼前的一切嚇得我癱軟在地。
今天白天的小個子躺在地上,被一個不似人性的鬼怪分食着,渾身上下那還有一塊好肉。
人的氣味,招惹了宅院裡的怪物,三四個興沖沖的來了我的跟前,那張繼續佔據了整張臉的大嘴不斷的流出含着血的唾液,這一番,我不止帶的團奇奇怪怪,還被這些怪物當作了食物,腿腳已經沒有辦法動彈,唯有身體還慢慢的往後挪。
身後一張大嘴含住了我的肩匣撕咬,不斷髮出舒服的嗯嗯聲。
……
當商以澤再一次見到周芒的時候,周芒的肩上留着血珠,雙眼怔怔的看着前方漫無目的的和商以澤的擦肩而過,商以澤暗叫糟糕,急忙拿出一張符紙打入她體內,人才往地上一倒,便昏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房間裡站着旗袍女人和商以澤,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那個小個子的男人的確死了。
“周小姐,你醒了?”紅衣旗袍的女子來到我牀邊坐下,手指探了探我肩上的傷勢,“染上了陰氣,把這裡的厲鬼給惦記上,周小姐這身體被人下了咒術,是很容易被奪魂的,但這裡的事情不結束,誰都沒辦法先行離開。”
我目光茫然的看了一眼兩人,不明白爲什麼我不是香餑餑,竟然有那麼多神神鬼鬼惦記着。
商以澤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見我這模樣,手緊扣着雕花大牀的鏤花,目光不善的瞥了一眼旗袍女人。
“你這宅院到底在幹什麼!爲什麼要在宅院中飼養那麼多厲鬼!”
“和你無關。”
旗袍女人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商以澤本想去追,卻被我握住了手腕,我擡起頭眼淚水不知怎麼的就從眼角滲了出來,和鬼怪接觸也有些年月,這一次是我覺得離死最近的一次,我甚至不敢和商以澤說有那麼一瞬間,我竟然感覺到了我的魂魄差點被人抽離。
如果商以澤他們趕到的晚些,可能只剩下一具空殼,
“夫人哭什麼,不是爲夫還在你身邊嗎?”
“昨天晚上我以爲我死定了,他們嘴巴整整有一張臉那麼大,一口含在我肩膀上痛的都沒有隻覺得。”我哭的更兇,就好像找到一個可靠的港灣,“你不是說會一直陪着我嗎?混蛋夫君,昨天晚上你爲什麼不在房裡。”
“以後不會了。”商以澤的手輕撫着我的後背,“你別哭,你再哭我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我也不想當着他把眼淚流的那麼丟人,可含在眼眶裡的淚花,卻怎麼也掩不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