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拉着我急匆匆的向學校的後花園跑。
學校的後花園某個角落不顯眼的位置,竟然有個不大的窟窿,剛好能容一個人鑽過去。席曉芸帶着我鑽出學校的圍牆,然後想着東北邊的位置走去。
天空很黑暗,只有一些月亮的光輝暗淡的灑在大地上。視線掃眼望去,全是看不到邊的荒草,以及比人還高的野生植物。席曉芸很熟練的在野地裡穿梭着,根本不用覈對方向。
看來這條路,她不知道走過了多少遍,以至於熟悉到了這種程度。這個女孩,會不會也是美麗社團的一員?或者,她曾經因爲調查而參加過那個神秘的社團?
席曉芸彷彿猜到了我在想什麼,說道:“我以前有找過一個引薦人推薦我進社團,不過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成功。那個社團很奇怪,互相之間不需要名字,全部以數字爲代號。而且社員之間就算是在路上碰見,也會裝作不認識。”
“那你爲什麼沒有入會成功,因爲不夠漂亮?”我大感興趣。
“你這人,說什麼鬼話呢!”席曉芸瞪了我一眼:“在美麗社團裡,每個社員都需要貢獻一個人進入社團,貢獻的那個人稱作寄託者。而且寄託者必須是男性。我不符合規定。”
我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聲問:“和你同寢室的周婕以及趙璐兩個女孩子,她們是不是社員之一?”
席曉芸遲疑了一下,這才點頭:“是。她們屬於第二代,代號是四號和六號。”
我盯着她繼續問:“學校裡的女孩子枯萎事件,是不是和那個社團,那個十字路口的遊戲有關?”
“或許吧。”她的神色有些猶豫:“我不是內部人員,不太清楚。”
這小妮子,肯定還在隱瞞什麼。
和她走了大半個小時,眼睛裡滿是叢生的雜草,很蕭條,也很壓抑。路肯定是沒有的,不過倒是依稀有些人類的足跡,看來這個地方往來的人也不算少。只是不知會不會全是那神秘社團的腳印。
又走了不久,我猛然間感覺附近熟悉了起來,看環境,貌似我哪一天曾經來過。越往前走,熟悉的感覺越是強烈。周圍的雜草變得稀疏了起來,高度也沒那麼高了,眼睛能看到的範圍也稍微大了點。再往前走一陣子,視線豁然開朗,一條古老的碎石路顯現了出來。
我們從草叢中鑽出來,站到了一條石板鋪成的小路上。
這條路年久失修,許多雜草從石頭縫隙中冒了出來,說不出的荒涼蕭條。遠處,淡淡的月光下,隱隱約約看到有些老舊的建築物出現在了視線中。而腳下的路筆直的向前延伸,從不遠處的一個牌樓下鑽入了小鎮中。
“要到了,他們的秘密基地就在前邊。”席曉芸用手指着不遠處。
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不由得驚呆了。遠處的那些建築羣落。看起來貌似是個很古老的小鎮,腳下的這條碎石路如同妖怪的舌頭一邊滑膩筆直的延伸向一個高聳的牌樓。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那個牌樓反射着冷冷的光澤,冷的就算看一眼也似乎能把骨髓凍結。
碎石路穿過牌樓下方,一直延伸到視線捕捉不到的遠處。遠遠的看去,裡邊彷彿還聳立着一些不太高的建築物。
這果然是個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我在不能熟悉了。原來美麗社團的秘密基地竟然就在我剛來舟水大學的第一天,看到周遊死後順着他的足跡到過的遺蹟。
該死,自己早就該想到的!既然周遊從那裡死命的跑出來,肯定是有他的原因,
“你在什麼呆?”席曉芸看了我一眼。
“沒,只是覺得這地方看起來實在有點詭異!”我做出小生怕怕的樣子。
席曉芸低笑着:“你騙我是小孩子啊,鼎鼎大名的夜不語先生也會害怕。呵呵。”
“我是人,只要是人,都有會害怕的時候。”我淡然道,視線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周圍。四周的變化不大,還是那個破落的荒廢小鎮,還是那麼的陰森。不遠處的牌樓依然散着冰冷的氣氛。所有的一切都令我心神不寧,彷彿有什麼將要生似的。
跟着席曉芸躡手躡腳的前進,穿過了牌樓進入荒涼蕭條的小鎮中。她用手比在嘴前輕輕‘噓’了一聲,示意我儘量小心。
沿着碎石小路一直走向十字路口的位置。
席曉芸很熟悉路線,對隱蔽的地方也極爲清楚。她帶着我走了一條與上次自己完全不同的路。嚴格上來稱,那根本就算不上路。完全是依靠房屋與房屋只見崩塌破碎出來的空隙中穿梭,最後來到了一間十分狹小殘破的小屋前。
“這是哪裡?”我狐疑道。
她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牆。
我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牆上有許多小洞,從小洞中正好能看到屋外的情況。
屋子外邊便是小鎮最中心的十字路口。一眼望出去,果然看到了有好幾個女孩子正手牽手圍繞在路中央的牌樓下。她們默默的一邊轉圈,一邊踱着一種奇怪的舞步。淡淡的月光從天空灑了下來,灑在了那些女孩子的臉上。
一霎那,甚至有種令人窒息的感覺。那些女孩每一個都有着傾國傾城的容顏,她們的臉孔上帶着虔誠,嘴裡默默在念叨着什麼。
“這就是十字路口的遊戲。”席曉芸將紅潤誘人的嘴湊到了我的耳畔,一絲香風吹入耳中,甜絲絲的,很癢。
“果然很簡單。不過,這真的只是一個遊戲?”那些女孩的臉上,我看不出哪怕一點點在做戲的成分。
“說是遊戲或許描述的不正確。不過遊戲這種東西就像拜佛保平安不太一樣,信則靈,不信則也靈。你相信它不是遊戲,它就絕對不會是一場遊戲。你相信它是一場遊戲,可它對你而言卻絕對不僅僅是一場遊戲。”席曉芸的語氣頗爲神秘。只是她那一串如同繞口令的話語,我卻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