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我好痛
可,此時的她哪裡還有跑的力氣?沒兩步,便摔倒在地,司空畏上前,將她緊緊按在懷裡。
她嗚咽着掙扎,他手臂箍得死緊。
“千城,千城,千城……”他一遍一遍地喚着她,手臂緊緊地箍着她,大手撫摸着她的背,希望能夠安撫她的情緒。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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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疲力竭,卻無濟於事,千城最終放棄了掙扎,任由自己窩在他的懷裡,萬念俱灰,“司空畏,放過我吧!”
她開口,聲音沙啞破碎。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怎麼找到她的?
明明她除了去醫館買了一些止血的藥,她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明明她現在如同一個遲暮的老嫗,面目全非。
他竟然還是找到了她,並且認出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該高興,他對她如此上心呢?還是該悲哀,她都這樣了,這個男人還是不願意放過她這顆棋子。
“司空畏,我知道今天是十五,我知道對於一箇中了‘月盈霜’又沒有食用解藥的人來說,十五意味着什麼,可是,我不怕,不就是頭髮一寸一寸地成霜嗎?”
千城一邊說,一邊擡手撩過幾縷銀絲,無謂地笑着,“不就是容顏一點一點老去嗎?不就是身體機能一項一項喪失,直到死嗎?我都不怕,所以,你再也控制不了我了,你再也別想利用解藥逼我回四王府了!”諛
司空畏眸色一痛。
“你就這樣寧願死也不願意回去?”
“是!所以,你再也威脅不到我,司空畏,放了我吧!”千城望着男人冰冷的鐵面,口氣篤定。
“不——”
幾乎不假思索,男人脫口低呼,“不可以!”
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緊緊地包圍了過來,如果,如果連死都不能讓這個女人回去,他還能怎樣留住她?
他還能怎麼辦?
“不,你不可以死,也不可以不回四王府…….”
男人聲音很低,像是跟她在說,又像是喃喃自語,顫抖的語氣中滿透着惶恐。
“這些已經由不得你!”
千城冷笑,如果她有力氣,她想,她可能會扇他一記耳光。
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恥至此!
她都這樣了,他爲何還是不放手?
她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利用價值,讓他這樣不依不饒?
男人眸光一斂,咬牙道:“那也由不得你!”
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面倒出幾粒什麼東西,遞到千城的嘴邊,強硬地就要塞進她的嘴裡。
解藥麼?
千城微微一笑,淡漠地別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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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顎一重,男人又大力將她的臉扳了回來。
她就雙脣緊閉,死死咬住。
於是男人又開始來掰她的嘴巴。
他的手抖得厲害,卻是很大力,甚至有些粗暴,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又似乎怕來不及。
他在怕什麼?
千城好笑地看着他狼狽的樣子,是怕失了她這顆棋子嗎?
可是,現在她的命她自己做主不是嗎?
誰也勉強不了她!
心中被悲愴填滿,她突然拼了力氣怒吼,“如果你想我現在就死的話……”
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驟然脣上一重,男人低頭吻上了她的脣。
她瞳孔一縮,驚懼不已,連忙伸手推拒着他,可是他的身子大山一樣,一隻大手更是託着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壓低。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混蛋!”千城含糊不清地嗚咽着。
正好趁她張嘴的間隙,男人的長舌就順勢滑了進去,加深了那個吻。
隨着舌頭一起進入了還有別的什麼東西,苦澀腥甜。
是藥!
千城一驚,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竟然用嘴給她喂藥。
她不要!
她咬着脣,拼命地搖頭,她掙扎,她瘋了一般反抗,滿頭白髮飛舞。
她咬破了他的舌,也咬破了自己的脣,濃濃的血腥充斥着兩人的口腔和神經,可男人依舊沒有放開她,依舊深深地吻她,用舌尖將藥丸推到她喉嚨的最深處。
似乎哪怕她將他的舌頭咬掉了,他也毫不在意。
竟堅決如斯!
那一刻,千城驟然想起了蕭寒。
在沙漠裡,蕭寒就是這樣以血喂她、將生的希望留給她。
她不讓,她死死閉口不張,他就粗暴地掰她的嘴。
她罵他,她拼命反抗掙扎,他就深深地吻她,用嘴將自己的血渡給她。
情景何其相似!
她心尖一抖,喉中的藥丸滑入腹裡,她嗚咽地喚着,“蕭寒!”
男人身子一僵,面具下的臉色一沉,雙眼瞬間染上冰寒。
他放開了她的脣。
她卻不放開他,猛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哭了起來,“蕭寒,我好痛,真的好痛……”
男人一頓。
擰了眉,他垂眸看着她閉着眼睛哭得無助崩潰的樣子,眸中的冰寒慢慢淡去,低
低嘆出一口氣,他擡手輕輕揉着她的頭髮,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
“蕭寒,你在哪裡?他不是你,他不是你,如果是你,怎會捨得讓我這樣痛?我痛得快要死了……蕭寒……”
男人緊緊抿着脣,不響。
任何言語都無法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各種紛亂、各種複雜。
他垂眸看着懷中女子的樣子,她似乎在夢囈,又似乎故意閉着眼睛讓自己身陷某種意境中,不讓自己清醒。
“蕭寒,帶我走吧!帶我回去!我再也不要呆在這裡,這裡的人都好可怕,所有的人都戴着面具,所有的人都滿腹心機,連小七…….連單純的小七也是騙我的…….”
女人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幾不可聞,到最後徹底沒有了聲音。
“千城……”
司空畏輕輕喚着懷裡的女子,女子一動不動,似是睡了過去。
他知道,這是藥物起了作用,倒不是月盈霜的解藥,而是銀針上的那個讓人流血不止的毒的解藥。
方纔,他一併哺了進去。
這個解藥食用後,會讓人意識混沌、然後昏睡一段時間,醒了便會沒事。
許久,他都沒有動,只是抱着她,靜靜地就着月光看她。
她長睫輕垂,睫毛上還粘有未落的淚滴,嘴角一抹殷紅,那是剛纔他吻她的時候,她咬破了脣。
擡手輕輕撫過被風吹得粘在她臉上的幾根髮絲,他低頭,溫熱的脣,輕輕吻去她眼角的淚滴、吻去她脣邊的血漬……
她說她痛!
她說她痛得快要死了!
她說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好可怕!
她說讓蕭寒帶她回去!
千城……
男人抱着女子起身,緩緩往橋洞外面走去……
再次醒來是翌日的清晨。
陽光透過窗櫺灑進來,屋裡亮亮堂堂、斑斑駁駁,屋外鳥語蟬鳴。
千城望着乾淨潔白的白色的帳頂,恍惚了半天,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昨夜的記憶一點一滴地鑽入腦海,司空畏找到了她,還吻了她,給她哺瞭解藥…….
不會又將她帶回了四王府吧?
一個激靈,她猛地翻身坐起,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陌生的廂房,雖房中擺設比較簡單,但是卻件件材料上乘、做工精緻。
不是客棧!
不是四王府!
心中疑惑,她起身下牀,這才發現自己身穿一件白色的寢衣,胸口處還重新被上過藥。
啊!
是司空畏給她上的藥,給她換的衣服嗎?
那…….那豈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昨夜還強吻她,雖然……雖然是爲了哺藥給她,但,反正,是被他佔盡了便宜。
而且強勢霸道得一塌糊塗!
穿了軟履,她便尋了出去。
今天的更新畢~~
本來準備今天加更的,可素子心裡難受,過兩天再補回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