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做了幾年的室友,我相信我不會聽錯。但就是這樣的肯定,讓我心裡無比地害怕。
昨晚我明明是親眼看見周亞楠變成了一根刺扎進了徐彥霆的心間,怎麼現在還會出現?難道說昨晚只是她做的一場戲,我們都被她給騙了?
但那時候,她撕心裂肺的痛我是能感覺到的,錢罐也告訴我,那樣基本就等於魂飛魄散了。
所以,現在她在身後叫我,我是不敢回頭的。
“你怎麼了啊丁香?不認識我了啊?”
周亞楠說着。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對着大咧咧地笑着。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將她的影子拉的老長,更是在告訴我她是真實存在的。這一切,不是夢。而她,是個活生生的人。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時之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倒是許彤彤過來對着周雅安曖昧地眨了眨眼睛,說道:“你知道什麼,這丫頭估計還在回味昨晚的那啥啥呢。”
說完,兩人就扶着笑成了一團,連宋倩都站在旁邊一個勁地笑着。可是我笑不出來,周亞楠的可怕我是見過的,昨天我差一些就死在了她的手裡。
而現在她又出現在我面前卻又不露聲色,我必須要小心才行。
我偷偷給錢罐發了條消息過去。告訴她周亞楠沒死的消息。他的電話,立刻就打回來了。
我看了看寢室裡笑得花枝亂顫的人,想到馬上就要上課去了,只能是掛斷了電話。
因爲害怕周亞楠,所以我只能是挨着許彤彤坐。
周亞楠時不時和我說兩句話。我都簡單地嗯兩聲算是應對。
“丁香我感覺你今天怪怪的。”許彤彤湊過來,輕聲在我耳邊說道。
“有嗎?”我尷尬地笑笑,然後看向講臺上的老師,裝作專心聽講的樣子。
我總不可能告訴許彤彤,我是看到死人復活,突然嚇傻了吧。雖說最近見過不少死而復生的,但都沒有周亞楠讓我恐懼。
許彤彤卻是沒有放過我,反而是仔細地打量起了我:“我感覺你氣色比前段時間好了很多。前段時間都皮包骨頭了,現在的臉色卻是紅潤水嫩,簡直能掐出水來。還有你的眼睛,現在簡直是會放電啊!算了,語文不好,不會找形容詞了。”
我哭笑不得,許彤彤這說的是哪出,我怎麼可能氣色好,昨晚我可是差點都死了,她肯定是在反話。
“好了,別逗我了。”
“騙你幹什麼,你沒照鏡子嗎?”說着,許彤彤就從包裡摸出一個小鏡子打開遞到了我手上。
爲了敷衍她,我裝作往鏡子裡一看,卻是愣住了。
許彤彤說的一點也不假,因爲見過自己之前瘦骨嶙峋的模樣,所以眼前的自己,反而是讓我覺得不真實。因爲昨晚,我才又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現在的我,皮膚比嬰兒的還細膩白皙,特別是眼睛就更奇怪了,我明明是中國人普遍的黃褐色瞳孔,但現在卻是漆黑中帶了點深藍。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說是去整容了也不爲過。
許彤彤收回鏡子,對着我眨巴了兩下眼,神秘兮兮地說道:“你該不會去整容了吧?不對不對,整容哪能這麼快就恢復。難道你吃了啥靈丹妙藥。快告訴我啊,我也想變美!”
靈丹妙藥沒吃過,不過昨晚,倒是吃下了一顆混沌珠。照理說那珠子我吃下去之後該掛了的,但現在我不僅活了下來。還有了控制不住的洪荒之力,現在連外貌都在開始改變了。
但是,這些怎麼能告訴許彤彤。我的世界,現在她已經是不能理解了。
“靈丹妙藥沒有,我都是靠不吃飯才變成這樣的。”不知道怎麼回答,我索性是胡亂忽悠着她。
卻不想,許彤彤居然是當真了,捏着拳頭說道:“那我也要學你不吃飯了,我要把零食全扔了。”
“有啥想不開的?要扔可以扔給我啊!”一聽見許彤彤要扔零食,周亞楠立馬就湊了過來。
我看着周亞楠,心裡越發不安。她越是若無其事,我就越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未知,往往纔是最可怕的。
正想着呢,我的又響了起來,依舊是錢罐。我知道他肯定也是慌了。但在這裡怎麼接電話。
我直接是掛掉電話,準備下課後去個偏僻的地方給他打過去。
掛掉電話沒五分鐘,錢罐的身影就站在了教室門口,他直接看着老師說道:“老師,我是丁香的家長。她有病,我要帶她去檢查。”
聽完,老師的視線開始往下面掃了一圈,問道:“誰是丁香?”
大家的視線,都看向了我,好奇我究竟是有什麼病。我尷尬地要死,只能是無奈地舉起了手,說了聲我就是。
錢罐的視線看向周亞楠,周亞楠卻是奇怪地跟許彤彤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然後老師就放我走了,臨走前。還反覆對我說道:“有病就要早點治。”
我拉着錢罐一直往前走去,走到樓道轉角纔對着他說道:“你來做什麼?”
“你又不接電話,我只能是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你看出什麼來了。”我問道。
錢罐搖搖頭道:“太遠了,看不出來。等會兒她出來的時候你把她給叫出來,我好好看看。”
“要叫你自己叫,你可是她大舅。”
說完,我就往學校外面走去。反正錢罐都把我給叫出來了,我不如出去看看我女兒。
下課鈴就在這個時候打響,周亞楠出來,直接就往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她每走一步。我的心臟就狠狠地跳動一下,全然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終於,她走了過來,對着錢罐瞪了一眼說道:“大舅你怎麼來了,你什麼時候和丁香這麼好了?都成了她的家長了?”
我皺眉,錢罐是我乾爹的事,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麼現在還在這麼問。
錢罐嘿嘿笑了兩聲,說了句秘密便說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走到校門口的時候,錢罐告訴我,這個周亞楠和昨晚看見的那個,感覺完全不一樣。
可能是這個纔是真正的周亞楠,之前的那個都是僞裝的。因爲昨晚我們看見周亞楠變成了黑羅藤的模樣,估計是黑羅藤修煉成精了。成精後的黑羅藤可以任意僞裝成任何人的樣子。
但是也有可能,現在的一切,都是周亞楠在演戲。昨晚,她只是假意灰飛煙滅。
一切,都要等查出來了才知道,現在我必須要萬事小心才行。
坐在車上的時候,我突然覺得好冷,甚至呼出來的氣,都是帶着白霜的。
“我好冷啊錢罐。”我看着他,一邊抖一邊說道。
他白了我一眼,不以爲然:“你沒病吧,現在什麼天氣你還冷,要不要我給你一件棉襖穿穿。”
“是真的冷。”
我說着,把凍得僵硬的手放在了錢罐的脖子那裡,他差點沒跳起來!
“快走吧,回去加點衣服。”
可是車還沒到站的時候,我已經是像從水裡撈起來的一樣了。我的全身都被汗水給溼透了,熱得我感覺自己頭頂都已經是在冒煙了。
車上的人看着我,儼然是看着一個病人一樣。
錢罐說的沒錯,我真的是有病。而這病,估計是因爲體內的混沌珠造成的。
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我被折騰地不行。到最後腦子已經是像一團漿糊一樣完全暈乎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錢罐家,我無力地癱倒在了沙發上。就在這時,沙發居然是燃了起來!
我臉上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着火光四起的沙發,完全嚇傻了。徐彥霆連忙是跑到廚房打水出來滅火。但好幾盆水下去,火勢一點都沒有要降下來的趨勢。
錢罐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這不是普通的火,哪裡這麼容易就給滅掉了的。”
說完,驚恐地看着我,生怕我挨着他。
我無奈地笑笑,只覺得熱,讓徐彥霆打開冰箱給我拿了瓶水。
徐彥霆也只是敢把水放在桌上,完全不敢直接遞給我。
我沒說什麼,但覺得身體似乎又冷了起來。我拿起那瓶水。卻發現它立刻是變成了一瓶冰水。
呃。
我尷尬地不知道怎樣纔好,只想知道這奇怪的症狀什麼時候才消失。要是我總是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的話,怎麼敢去抱我的孩子?
“算了算了,你就站在那裡什麼都不要碰了。等你正常了之後再說吧。”
錢罐無奈,只能是這麼說道。
我當然也知道自己現在就是個定時炸彈。所以也正乖乖地站在中間,直到,錢罐的地板都變成了漆黑一團,他才終於是炸了!
“靠!你賠老子的東西!”
我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和徐彥霆說着話,這時錢罐卻突然是看着我說道:“你脖子上戴的什麼東西?”
“什麼?”
我低頭看了看,才發現是那條在鬼市買的彼岸花項鍊。然後從裡面拿出來,在錢罐面前晃了晃。
“你說這個啊,就是一條普通的項鍊而已啊。不過還挺好看的。”
本來我都快要忘了這條項鍊了,但今天上課的時候突然是在挎包裡發現,然後我就給戴上了。
錢罐慢慢地朝着我走了過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條項鍊,兩邊的眉毛都皺在了一起。
“這個東西你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