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閣閣主?他來幹什麼?”席間衆人議論紛紛,面色不善,緊緊盯着來人。
樑澤銘也不在意,彎腰拱了拱手。
“樑閣主,幸會。”
水珏䎃沒有起身,只點了點頭,算是回禮。明閣與暗閣向來不對付,何況是在她剛上任的時候,估計來者不善。
樑澤銘也不惱,只是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在席間末尾揀了個位子坐了,自顧自地倒了杯酒。
這人怎麼還坐下了,水珏䎃搖搖頭。嘖,搖着顏色豔的扇子,不知道還以爲是哪家醉仙樓的兔爺呢。
似是看出了水珏䎃心中所想,樑澤銘微微一笑,一時間,扇子上下翻飛,耍了個複雜的把式。
“水閣主,你看,我消息收的晚,來的也匆忙,沒帶什麼東西。不如,這黃玉扇就當我薄禮一份,就當是升遷賀禮。”
水珏䎃向來不喜歡花哨的東西,讓零一前去接了,放在一邊。
“客氣了師叔,送了晚輩這麼華麗的扇子。我師父就在裡屋,您要找他敘敘舊嗎?”
樑澤銘挑了挑眉,飲了口酒,對水珏䎃的敵意似乎毫無知覺。
水珏䎃這番話有兩層意思。一是生生將樑澤銘擡高了一個輩分,本來他就比水珏䎃大不了一兩歲,這聲“師叔”生生叫的他笑容一僵。二是告訴他雲峰也在屋內,不要隨意造次。
“撲哧。”冬晨正喝着酒,沒忍住,手一抖,潑了半杯。他轉頭看看樑澤銘,真是年輕的師叔啊。
“水閣主說笑了,你我本都是爲主謀命之人,哪有輩分之說。”
“也是,明閣暗閣都是主的東西。”水珏䎃擡手,喝了口酒,眼中的挑釁毫無遮掩。樑澤銘看着她仰頭,面色微紅,眼角上挑,髮尾的紅色頭繩散在肩上,華麗,肆意。
【真漂亮】
樑澤銘深吸了口氣,收回了視線,將升起的慾望壓了下去。
【水珏䎃,你終於回來了】
樑澤銘抖了抖袖子,從懷裡抽出一把紅扇,也不開,只是捏在手裡轉着,有意無意地又看了眼水珏䎃。
“明閣閣主玩的東西,都這麼花嗎?不是黃的就是紅色。”暗閣五隊隊長是個老大粗,叫周虎,此刻正在和旁邊的一個小廝嚷嚷着。
“這是暗閣的隊長吧。”樑澤銘打開了扇子,“這扇子是我一位小友相贈,雖說是花哨了些,但這扇裡的刀確是樸實的很。”
不知觸到了什麼機關,扇柄向前彈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對着周虎。
“你!”周虎暴起,抄起手邊的大刀就準備砍過去。
“當。”金屬的脆響,水珏䎃扔出的黃玉扇與紅扇相撞,樑澤銘反應極快,馬上收了扇,將它藏回袖中。
“周虎,莽撞了。”水珏䎃聲音輕飄飄的,似乎沒什麼惡意,但周虎卻感到周身一涼,寒意油然而生,緩緩退回座位。四周的暗閣隊長也都感受到了氣場,不敢多說話。
“水閣主好生無禮啊,我送的扇子就這麼扔了。”樑澤銘語氣委屈,擺出一副傷心樣,“也罷也罷,看來這裡也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