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在芯充滿期待的看着鄧術,她希望鄧術臉上現着高興的表情,手舞足蹈的抱起她轉圈圈。
鄧術慢慢的打開了B超單,臉色慢慢的發生變化,眉頭緊皺,表情嚴肅,性感的嘴脣慢慢張開了,輕輕的、低低的、緩緩的吐出一個字,“煩?”
手一鬆,B超單飄飄然落在了地面上,穆在芯彷彿看到,那是一個小小的生命摔到了地板上。
穆在芯只覺內心某個角落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了一下,忽然間刺痛了起來,緊接着這種痛涌上胸口,使她難以呼吸。
她的臉色愈發的蒼白,嘴脣顫抖着,動了動,“我找個時間去把孩子拿掉?你什麼時候有空?”
鄧術轉身坐在電腦桌前,動手打開電腦,留給穆在芯一個冷冷的背影,冰冷的語氣在秋高氣爽的空氣中冷冷的傳來,“你跟我說這事,你的意思是孩子是我的?”
穆在芯吃了一驚,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冷冷冰冰的鄧術,過去他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含笑着,可是現在到底怎麼了?自從他來到樹寧市第一人民醫院之後,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了,是不是上次我對他冷漠所以才導致態度的改變?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鄧術說出這樣的話來,大大的傷透了人心?rBDD。
“你是什麼意思?”她感到胸口有什麼東西壓制着,憋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沒什麼,我只是問你,你真的確定孩子是我的?不是其他男人的?”依然是冰冷的語氣。
穆在芯感到好像有一把馬正在自己的身上一刀一刀剜着。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孩子當然是你的?”她努力壓制着內心的悲痛。
“這我哪知道,所以才問你?”
鄧術依然沒有轉過臉,他又點開“刀劍”,目不斜視的玩起來了。
“好,既然你不相信,那麼我就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可以做個親子鑑定?”穆在芯緊緊咬着雙脣,幾乎要把嘴脣咬破了才吐出這幾個字。
鄧術愣了一下,仍背對着她,“你在要挾我?”
穆在芯霍的站了起來,用同樣冰冷的語氣說道,“那好,十個月後你就等着親子鑑定吧?”
甩門而去。
鄧術追了出來,拉住她的手,勉強的笑着,“好好,你別動氣,我明天陪你去就行了。你還沒畢業,怎麼能夠生孩子呢?要是學校知道了怎麼辦?要是其他校友知道了怎麼辦?我沒所謂,但你是女孩子,你還在嫁人呢,不可能讓一個孩子把你拖累了吧?”
穆在芯以一種極其陌生的眼光看着鄧術,忽然間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惡,馮一航與他比起來,不知要好多少倍。
她終於相信了馮一航曾經的擔擾,“我擔心他會傷害你?”“這臭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如今,這話都靈驗了。
鄧術的確傷害了她,而她現在也終於相信,鄧術的確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忽然想甩這個男人幾記耳光,拳頭握了握,還是忍住了。
“你明天過來找我。”鄧術丟下一句話,又跑回宿舍,繼續玩“刀劍”去了。
穆在芯呆呆的站在原地,幾分鐘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鄧術的宿舍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拖着沉重的步子離開樹寧市第一人民院的,她的腦袋裡“嗡嗡”的想着,不時的回放着鄧術看到B超單時那個厭煩的神情,同時他的話語不時的在她的耳旁迴響,“你真確定這孩子是我的?不是別的男人的?”
她找心血管內科護士長請假,護士長盯着她看了半天,那目光好像是要把人給吃了。
“請什麼假,有什麼事?”護士長滿臉不高興。
“病……病假?”穆在芯不敢直視護士長殺人似的眼光,吞吞吐吐的說。
“我看你好好的,請什麼病假?”護士長細細打量着她。
護士長臉上寫着狐疑的神色,除了面色憔悴之外,她怎麼看這學生都看不出有病的樣子,她最討厭現在的實習生了,老把白天當作晚上,夜夜笙歌,白天上班的時候就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作爲護士長,她每天提心掉膽的過,生怕實習生出什麼差錯事故。特別是眼前這個實習生,在普外科的時候出了一件這麼大的差錯事故,現在到了心血管內科,可千萬別給她出什麼錯,她恨不得沒有實習生。少一個,就少一份操心。既然這樣,她要請假就請吧。
想到這,護士長臉上的慍色少了許多,冷冷的問,“要請幾天?”
護士長態度忽然的轉變使穆在芯一下子反應不過來,看樣子護士長會答應她的請假要求了,可是,她的態度怎麼變得這樣快?
總之,不管了,能請到假就是好事?
“五……五天?”穆在芯憋足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的說了出來。
“好吧?”護士長爽快的回答,“你給我寫個假條?”
說着,轉身往病房裡去了。
穆在芯空着肚子去了樹寧市第一人民醫院鄧術的宿舍。
不管怎麼樣,做人流手術一定要有人陪伴着。
在這座城市裡,她除了歐碧碧、馮一航與鄧術,就很少跟其他人有更深的交往。她不可能找歐碧碧了,她現在越來越覺得歐碧碧是個可怕的女人,她怪異的神情,已經讓穆在芯有着莫名其妙的恐懼了。而且照她們目前的關係來看,加上歐碧碧這一張八卦的嘴,到時候只怕人流手術還沒有做,她的事情已經傳遍整個樹寧市中醫院,甚至已經傳回醫學院校了。
所以,不能找歐碧碧陪伴。
馮一航,她更加不敢想。她不知道,如果馮一航知道她懷孕了,而且懷的是鄧術的孩子,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會氣得暴跳如雷,然後直接衝過來掐她脖子。
所以,只有鄧術了,最重要的是,孩子是他的?
鄧術的宿舍門緊緊的鎖着,冷冷冰冰的橫在穆在芯的眼前。
她無法從外面打開房間,因爲鄧術已經在裡間反鎖上了。
她敲了很久的門,房裡沒有任何動靜,打電話,也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知道,鄧術此時一定是在睡夢中,要不然爲什麼一直沒有反應。
她一直在門外等着,一直到上午十一點鐘,她終於聽到房間裡傳來了一陣哈欠的聲音,緊接着一個響亮的噴嚏傳了出來。
他終於睡醒了。
睡眼惺忪的開了房門,看到穆在芯之後,埋怨道,“怎麼這麼早?”
穆在芯看着他,只見他光着上身,身下着一條又寬又大的短褲,下身的短褲被某個東西直挺挺的頂起,支撐起了一座小小的峰篷。
由於從昨晚晚飯後到現在一直都沒有進餐,穆在芯已覺得頭暈眼花,全身乏力,如果發生什麼事,她肯定還不了手。
“不是說去醫院嗎?”穆在芯有氣沒力的說,走進了房間裡。
鄧術恍然大悟般醒過來,“對啊,我昨晚很晚才睡,已經忘了這事了。”
鄧術反鎖了門,他的眼睛忽然在穆在芯身上掃來掃去,最後停留在她的上,然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下身某個部位仍高高的舉起來,他的眼裡噴射出了一道男人才具有的慾望光芒。
他一把緊緊抱住穆在芯,動情的說,“芯,反正今天就要把孩子拿掉,我們再來一次?”
他說着,已快速拿掉自己的褲子,三下兩下扒去穆在芯身上所有的衣物,機腰抱起她扔在牀上,撲上去,沒有任何前戲,直挺挺的塞進去,然後猛烈的進進出出,直至他發出“啊……”的一聲大叫,才軟巴巴趴在穆在芯的身上。
穆在芯由於長時間沒有進食,全身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只能眼睜睜的任由鄧術吞噬。
直到下午纔去了衛生院的婦產科。
這裡的婦產科冷冷清清,似乎沒有人住院。
住院的醫生冷冷的問,“是藥物流產還是無痛流產?無痛流產要貴很多錢。”
穆在芯剛要開口說“無痛流產”,鄧術卻把她拉過一旁,“就藥流吧?我們還是學生,哪有這麼多錢?再說了,這不過是一個小手術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穆在芯吃了一驚,做人流手術雖然是一個小手術而已,鄧術有想過其他的風險嗎?
“好了,就這麼定了?”鄧術不由不分說,就跑去跟醫生微笑的說着,“醫生,我們選擇藥流。”
醫生也不願多說什麼,拿了一張處方給鄧術,“你先去交錢。”
待交了錢回來,醫生從護士手中拿過一個小盒子,遞給穆在芯,面無表情的說,“按上面寫的吃三天,三天後再回來。”
說身道道。穆在芯看了一眼,盒子上寫着“米非司酮片”幾個字,接了藥,默默的離開醫院。鄧術什麼都沒有說,直接走了。
當天晚上睡覺前,穆在芯吃了兩片藥片後就睡了,連續吃了三天,第四天一早,她給鄧術發了信息,就匆匆往他宿舍裡趕。
可是,由於匆忙,她忘帶了鑰匙,鄧術的房門緊閉着,無論怎麼敲都沒有反應。